晋王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陈北冥就像个土匪进村似的,乱吃乱拿,当听到血参被偷时,再也忍不住!
“让……让他给本王……滚过来!”
晋王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管家凑近道:“王爷,这个阉贼蛊惑小皇帝给您造了那么多麻烦,要不要奴才找那位过来,干脆结果了他!”
晋王叹了口气,摇头道:
“不可,本王如今还不能跟皇帝翻脸,杀了他容易,恐怕皇帝就会跟本王全面开战了,时机未到啊!”
还想说什么,见陈北冥进来,赶紧坐了回去,摆出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王爷,原来您在府中,那个狗东西居然骗我,哎呀,您身后那是什么宝贝,好一颗翡翠白菜!”顶点小说
陈北冥说着就冲着翡翠白菜摸了过去。
晋王也忘了问罪的事,急忙将站起来将翡翠白菜护住,这东西价值连城,可不能被祸害。
“你……你离本王远些,退!退!再退!”
“啊!这幅山水可是本朝已故大家孤鸿山人的大作,王爷从何处得来的。”
陈北冥又朝着墙上的一幅山水凑了过去。
“这个也不成,你不许碰,陈北冥你今日是来气死本王的吗?”
晋王又挡在山水画前面,胸膛跟风箱似的,双目溢满怒火。
“哎呀,瞧我这记性,雪灾之后,百姓缺衣缺粮,陛下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赈灾,百姓惨啊!”
陈北冥唉声叹气道。
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扫向厅中其他宝物。
“一万石!”
晋王咬牙切齿道。
“哎哟,这幅仕女图我看着怎么像……”
“十万石!”
晋王颏下胡须无风自动,已经在暴怒边缘。
陈北冥知道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谢王爷,要不您再给写个条子,我怕那帮混账不认。”
晋王将写好的条子给了陈北冥.
“天也不早了,陈管事定然忙得很,管家你赶紧给本王送送。”
他一刻也不想看见陈北冥。
“气死本王了,去去,在王府门前挂个牌子,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对了,本王的血参……”
陈北冥出了王府才想起来,好像还没跟晋王说功德碑的事,算了,估计老家伙也不在乎。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人参通体血红,也不知道有什么妙用。
接下来去坑谁呢?
作为朝堂上另一个巨头,严嵩好像也挺有钱,就他了!
严嵩的门房就聪明多了,看见陈北冥一行人过来,立刻主动迎上去。
“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特命小的在此迎接。”
陈北冥心中微惊,严嵩这老东西好灵敏的耳目,自己前脚出晋王府,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明来意之后,严嵩沉默一会儿,随即
微微一笑。
“十一万石。”
“哎呀呀,严相不愧是百官之楷模,佩服啊!”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赞道。
严嵩轻抚胡须,笑眯眯道:
“内侍谬赞,这些本来也是打算给陛下的。”
陈北冥心中暗骂,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骗谁呢?
真要给你早干什么去了,让女帝急得嘴都起泡了,不行,今晚一定要给严蕴一个教训!
狠狠的教训!
弄得她啪啪作响,跪下呜呜呜的求饶!
这次不用提,老家伙主动写了条子,并送陈北冥出府。
这般低姿态,搞得他倒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能让严嵩如此礼遇的人,大乾也没几个。
陈北冥很快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纪纲。
纪纲这两年积攒了不少身家,放在京中百官里,也是有名的富户。
打量一眼敕造襄城伯爵府的匾额,陈北冥拾阶而上。
伯爵府门前的一队锦衣卫是想表达一下态度的,尤其带队小旗腿抖得都快跪下了。
拦人自己可能没了,不拦可能全家都没了!
陈北冥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家伙,一脚踹过去,小旗飞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顺势“晕死”过去。
晕死总比自己没,或者全家没好多了……
其他锦衣卫有样学样,不是撞墙,就是给自己一刀,转眼倒了一片。
纪纲本来不想见陈北冥,甚至恨不得砍死他,但没得选择,因为那厮在他跟小妾办事的时候,打开窗户探头进来。
“啧啧……纪伯爷,您这委实精致了些。唉,这姿势不太好,容易累,会早泻。您这么的,再抬高点,唉,对对对,这样就好多了,能延长不少时间呢。
还有,下次房事的时候,记得锁住窗户。”
纪纲想死的心都有了,趁着家中悍妇不在,跟最喜欢的小妾联络感情,碍着谁了?
深入交流的画面就这么被人看见!
还有,你他娘的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子!
小妾两只桃花眼忽闪忽闪的,丝毫不避讳陈北冥瞧她的身子,反而扭动腰肢让他看得更清楚,两轮明月差点晃瞎他的狗眼。
陈北冥咂摸了一下嘴,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艳丽了些。
纪纲穿好衣服,黑着脸进了客厅,连茶水都没让上。
听说来意,刚想哭穷,却见陈北冥从怀里掏出册子,眼巴巴看着自己。
纪纲看他一手拿着册子,另一只手准备记录,眉头簇成一团。
虽然恨不得上去砍死这厮,但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
纪纲长得五大三粗,像个莽汉,其实精明得很。
“呵呵,内侍有话就说,难道还想编织什么罪名给本伯爷。”顶点小说
陈北冥极为亲热地攀着纪纲肩膀。
“伯爷说
的什么话,这册子是朝中各位捐粮的明细,一般人我可不给他看。”
嘴上说着,却故意打开展示。
纪纲看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人,尤其最上面的两个名字,严嵩和晋王。
“严相捐了十一万石?”
“哎,要不说严相有魄力,宫门口新树立起来的功德碑伯爷看到没?
我回去后,就会按照册子的排序将各位的名字刻上去,谁捐得多,谁的名字就排在前面。”
陈北冥言辞恳切,循循善诱,纪纲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他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大街了,百姓背地里谁不啐他两口。
可人都是个要脸面的动物,纪纲也不例外,就是为了两个儿子,这笔投资似乎也做的。
纪纲心一横,咬牙道:“我捐十二万石!”
“伯爷高风亮节啊!姓陈的代百姓谢伯爷!”
陈北冥一揖到地,给足了纪纲脸面。
然后当着纪纲的面,将他的名字写到了最上面。
纪纲话出口就后悔了,可看见自己的名字居然在严嵩和晋王前面,心里隐隐有一丝暗爽。
可他哪里知道,这份名单是陈北冥杜撰的……
陈北冥满意地出来,让手下赶紧拿着条子去搬粮食。
虽说纪纲反悔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得防着他。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只要将册子一掏,那帮官员看到晋王和严嵩都捐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穷。
勋贵们麻烦了些,这帮货色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太久,脸皮早练得油盐不进。www.
对付他们,只能下狠招!
于是陈北冥带着巡防营的悍卒,一家一家去拜访,进了门也不说别的,就是吃喝拉撒,不给吃喝就自己动手。
由于是陈北冥带队,打又打不得,看着好好的园子被这帮悍卒糟蹋,不少勋贵气得差点昏过去。
只好低头捐粮,将这帮瘟神礼送出去。
不开门?
巡防营的悍卒能给你把大门拆了当柴烧!
“这帮混账!无耻匪类!老夫要告上金殿,请陛下斩了这个阉贼!”
宋国公萧誉气得破口大骂。
前阵子跟着囤积炭火,亏得一塌糊涂,还是靠着卖了些祖产和妻子的嫁妆,才缓过来。
“我不活了!你堂堂国公爷被一个太监欺负,连我的嫁妆都保不住,老娘当初瞎了眼才嫁进来……”
萧夫人还在地上哭天抹泪,府里的粮食不够,还搭上她几个首饰盒子。
萧誉被妻子数落得脸色发黑,嘟囔句泼妇施施然走了。
平阳侯府就简单多了,不用陈北冥上门,就派人将两万石粮食送到内库,并说只要陈管事开口,平阳侯府砸锅卖铁也能再捐些。
女帝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眼睛都直了。
“这……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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