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只一轻触,那道气息便缩回去。
“你果然已经突破,萧无忌!”
阴影猝然说道。
陈北冥心脏猛跳一下,怎么,阴阳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本侯听不懂。”
“狡猾的小子,从你进宫起,做的所有事,都瞒不过我。”
陈北冥顿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难道说假太监和女帝的身份,她都知道?
不,不可能!
也有可能是在诈自己。
“大话谁不会说。”
“初二你先去玉女门,后去临北侯曾家……”
“停!好吧,你赢了。”
陈北冥头皮发麻,他已经确认阴阳家门下有人时刻盯着自己……
但以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发觉。
可怕!
太过可怕!
当然,他们的武力,肯定不会超过自己。
便是里面的女人,也不过在伯仲之间。
那就是阴阳家有某种特殊的武功,可以避开探查。
监视之人隐匿身形的能力,恐怖如斯!
但不管如何,阴阳家必须退出京城。
留着他们在,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
“不管你们目的如何,停止计划,退出京城!”
“好大的口气,若是不呢。”
黑影也变得语气冰冷。
“那就开战!”
陈北冥斩荆截铁道。
黑影沉默片刻,突然袖化流云,穿过轻纱攻向陈北冥下盘。
他闪身躲开,抬手还击。
两人转瞬隔空交手七八招。顶点小说
黑影见无法奏效,立刻改换武功,飞身袭击。
十指如爪,吐出缕缕指风,隔空抓来。
她轻纱拂面,看不清面容,但出手极快,十指如利剑一般,极为厉害。
陈北冥越打越心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将武功练到如此程度,也算天赋异禀。
“喝呔!”
断喝一声,幻化出十几道身影。
各个宛若实质,向对方袭去!
气势如排山倒海,劲力激荡!
“咦……”
黑影惊咦一声,显然没想到陈北冥施展出如此身法。
虽惊却不慌。
“我挡!”
娇喝声中,身上衣裙无风自动,鼓胀起来。
堪堪挡住陈北冥的攻击。
陈北冥得理不让人,力量灌注双掌。
“吃我一掌!”
火猿啸日!
一式玄天宝鉴上的功法拍将出去。
刺啦~
双掌隐隐有烈焰产生!
而对方衣裙耐不住高温,接触瞬间立刻化作齑粉。
呲溜……
春光乍现!
她慌忙间扯住轻纱,遮掩住身上春光,躲回黑暗之中。
恍惚之间,那对明月煞是动人……
两人交手动静不小,转眼间,就听外间响起脚步声。
有人奔跑过来。
陈北冥明白,必须走了。
“撤!”
说时迟那时快,他击碎窗棂,与纪清岳飞身出去。
院中,楼下。
站着不少人,为首的便是方才那个美貌女子。
陈北冥不敢耽搁,紧道: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小舅子纪清岳听人劝吃饱饭,在房顶上来回飞纵。
两人躲闪着她们的追击,有惊无险地蹿出雍王府。
奔出许久,才停下脚步。
“麻痹,阴阳家真混账。”
无论怎么说,做大事、小事、爱做的事,都有人盯着,那感觉很不爽。
即便时长达到小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甚至两个半……
也不能让人随便看啊!
就跟身边装个摄像头似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陈北冥回头,才发现纪清岳盯着自己。
“你究竟是谁?萧无忌是真名?”
纪清岳一字一句问道。
陈北冥沉吟片刻,一咬脚一跺牙。
决定对纪清岳坦白身份。
“不错,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是也。”
“那你也不是真太监?”
陈北冥点点头,等待着纪清岳的责问甚至动手。
但令人意外,纪清岳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不打算再问问?”
“回去睡觉,难道与你动手打架不成?本少爷又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怪我与你姐姐……”
“好好对她,否则就算打不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北冥撇撇嘴,心说你都打不过我,真能杀我似的。
不过,对这个小舅子却越发像喜欢起来。
他虽然傲娇、贪财,偶尔毒舌,却是个值得深交的兄弟。
好几次有难的时候,他是真上啊!
陈北冥思索间,路过醉清风。
昔日繁华处,如今却已人去楼
空。
晋王死后,柳依依遣散此处,人也不知去向。
“那个小娘儿们,去了什么地方?”
陈北冥还真有点想念她……
回到东厂,时间太晚,索性直接睡下。
迷迷糊糊,睡意蒙眬间,正做着与女帝共赴巫山的美梦。
铛铛铛!
忽地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陈北冥被那声音吵醒。
“侯爷,出事了。”
“奶奶的,就没一天安静日子……”
陈北冥睁眼看去,天已放亮,只是天色阴沉。
穿衣起来,打开房门。
“什么事?”
“侯爷,静嫔娘娘中毒,性命垂危。”
“嗯?”
陈北冥听完,立即向宫中跑去。
静嫔长得文文静静,有些俏皮可爱。
虽然品级不高,在后宫一众妃嫔中也不起眼,但陈北冥就是喜欢她的乐观天性。
那样一个在后宫还能天真烂漫之人,忽然中毒去世,会让整个后宫失去鲜艳的颜色!
赶到静嫔小院时,太医院院首冯灵枢已经到场。
陈北冥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再去看床榻上的静嫔,一张俏脸无半丝血色。
原本光洁的粉颈,此刻青筋暴起,甚至发黑,很是恐怖。
“侯爷,静嫔娘娘所中之毒,老夫闻所未闻,束手无策啊!”
冯灵枢诊脉完毕,摇头叹道。
陈北冥拿起静嫔的一只皓腕,只觉得脉搏杂乱虚弱,跳动毫无规律,一时也慌了。
“老冯,还能撑多久?”
“怕是就这两天,老夫见过的毒也算不少,但如此怪异的毒,生平仅见。”
陈北冥心顿时凉透,冯灵枢都没办法,差不多宣判静嫔的死刑。
他有些失态地将静嫔抱进怀里。
如果说独孤伽罗代表着他的青涩懵懂,那静嫔便是记忆里的童年。
童年若失,如何治愈生平抑郁?
冯灵枢装作没看见,施礼退出去。
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极有眼色的散去。
以陈北冥如今的身份地位,谁敢乱说什么?
忠义侯喜欢和嫔妃接触,多大点事。
反正又干不出什么……
陈北冥沉浸在悲伤之中,尚未注意到屋中还有人没走。
“桀桀……侯爷现在可知道阴阳家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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