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陈北冥并未当回事。
想要堵住他们的嘴,那太难了。
但是要打脸,那还不是随便打,啪啪打,来回打?
陈北冥可以不在意,但端木宏坐不住了。
因为已经有学生来信,婉拒来书院任教。
于是,他便亲自坐车,前往东厂。
端木宏是何等人物,那是大乾文人的泰山北斗。
常年都有人蹲在家门口,渴望一见容颜。
“天爷……那是……那是老祖的马车?”
门口,围观的士子指着马车,瞠目结舌地说着。
“你好好说话,老祖怎么可能出来,我看你是……”
说话之人说到一半,惊得呆住。
因为他发现,那真是端木宏的马车。
“天啊,老祖出关,怕是有大事发生!”
“对对,快去通知他们,老祖出门了!”
“真是罕见啊,遥想起来,距离老祖上次出门,还是上次!”
京城士子闻言,纷纷前来。
他们要看看,端木宏究竟要去干什么。
那代表大乾文脉的老者,一个小小举动,都将引来巨大的浪潮。
端木宏亲自出马,那是何等荣耀!
于是,京城大街上。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端木宏的马车后面,远远跟着几十个有头有脸,颇有文名的读书人。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喧哗,只是小声交谈。
而远点的地方,则缀着几百个读书人。
当中有国子监的学生,有文官家的公子,有普通士子
他们离得远,声音也大了许多。
“唉,你们看出来是要去哪里么?”
“看不出来,瞧着不像是国子监,方向反着呢。”
“现在也并非奉祀时节,虽然是文庙方向,应当也不是去那里。”顶点小说
“是啊,那边除去文庙,地方多着呢。比如什么东厂的衙门。”
“哼哼,想什么呢,干啥也不能去东厂啊。
那什么破地方,能值得老
祖看上一眼?”
也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发觉大部分人都看不上东厂,张张嘴却没出声。
而这还不算……
他们身后,更是有上千围观百姓。
百姓们更纳闷了……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什么。
纷纷好奇,那么多读书人,追着马车屁股干什么?
莫非是有人吟诗作对,以马车为题?
端木宏的车驾,并不华丽,普通人看不出什么门道……
就这样,奇怪的队伍绵延而行。顶点小说
最后,真的拐向东厂衙门!
“我滴马!竟然是去东厂!”
“我的亲娘,老祖去东厂做什么,那个腌臜地方!”
“是谁说不去东厂呢?有什么不能?”
人们讨论着七嘴八舌,比菜市场还热闹……
末了,有个声音幽幽地道:
“兴许老祖是去找那阉人,当面申斥他!”
此言一出,应着影从。
“对对,肯定是的!”
“哼,阉人也想办书院,滑天下之大稽。现在,让老祖出面警告!”
“咱就是说,阿猫阿狗都想办书院,想什么呢!”
“哼哼,那阉人不是说过,他想办什么都能办成?这次看看,老祖都出面阻止。看他能硬到几时!”
文人世子当中,很多人不屑地叫嚣着。
尤其是那些阉党官员家的公子。
在他们眼里,陈北冥的书院,绝对开不成!
老头子进入东厂衙门,直奔内间。
刚好,陈北冥今日正在衙门,和周启泰商讨事宜。
听说端木宏亲自前来,连忙迎接。
“哎呀,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边上的周启泰,更是激动得直接下跪!
他现在虽然任职东厂,可到底是读书人。
对于端木宏的敬重,那是发自肺腑。
“起来吧,今日是找忠义侯谈些事情。”
端木宏淡淡说道。
“在下明白,这就出去。”
周启泰连忙起身,恭敬地倒退而
出。
最后,不忘带上房门。
陈北冥笑道。
“老祖宗,什么大事,让您亲自登门。您招呼一声,小子我屁颠地跑上门。”
端木宏冷哼一声。
“哼,你还好意思说,书院之事,外边都快骂烂了,你也不出面说几句?”
“原来如此,小子感动莫名,让您操心。
只是,现在八字没一撇,解释也是徒劳啊。”
陈北冥无奈地说着。
现在啥也没有呢,如何解释?
“你啊你,总是当名声为身外之物。
怎么,是嫌弃自己名声大,被陛下忌惮?”
“哎呀,老祖宗,也就是您,别人说这句话,我得吓个半死。”
“好了,少给我贫嘴,自污的事情,历代名人没少干。
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让老夫帮你解释几句。”
端木宏亲自下场!
陈北冥听闻,感激得无以复加。
如是那样,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
端木宏都肯定的事情,还有谁敢唱反调?
但……
那并非陈北冥想要的结果。
“老祖宗,您的心意,小子领了。
但现在书院还差得远,怕影响您……”
以老头子的威望,这些人表面不会再骂,但指不定手段更加下作。
其实,陈北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让那些人多出来跳一跳。
最好是现在跳得越高越好……
“你小子,我看你是想让借着此次机会,淘汰那些蹦跳之人吧。”
端木宏毫不客气地点出陈北冥小心思。
“啊,这……老祖宗还是厉害。一眼就看出小子的那点微末伎俩。”
“你啊,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看出你那点计划。也罢,有些人天生爱捣蛋,剔除他们便是。www.
只是,老夫还有个请求。忠义侯务必答应。”
端木宏说得很是郑重。
“老祖宗哪里话,您直接吩咐便是!”
陈北冥受宠若惊,马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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