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闭上美眸,心里空前的失落。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与那个男人分不开。
他没在身边,都不想独自面对一切。
有那个男人帮着做决定,多好?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那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惊呆众人。
女帝身影在狂暴雷电照映下,宛若一座神祇!
如此画面,让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不再淡然。
他们,仿佛想起什么……
……
……
齐州府,淩山县。
陈应带着一百悍卒前往倒塌的那座山。
似乎老天爷给机会。
悍卒进山,大雨便同时暂停……
此刻,陈北冥站在地图前,眼睛盯着浊河下游区域,久久不语。m.
“是谁?站住!”
帐外的番子,突然厉声示。
但,一个白色身影仍旧落在帐篷前。
只见她摘掉头上的斗笠,露出极为出众的俏脸。
充满成熟风韵的身姿,极是动人。
“退下吧,是本侯的朋友。”
陈北冥看清来人,愣了一下,随即充满疑惑。
“洛前辈来了,快快请进!”
洛轻尘走到帐中,灵动的眸子打量陈北冥。
“哎,放心不下,我来时,洛州城也快顶不住,听说你南下,便追过来。”
陈北冥心中微惊。
“洛州也快了么?”
洛轻尘用气息驱散衣裙的水渍。
空中立刻多些袅袅蒸气,更将其衬托得仙气飘飘。
“岂止是洛州,上游的州府也好不到哪去。”
陈北冥努力将目光从洛轻尘身上拔出来。
这个女人身上,仿佛有种魔力。
不自觉就会让人陷进去。
况且,她与先帝不清不楚。
撬老丈人的女人,心里过意不去。
“我不想这么做……”
洛轻尘看着有些失神的陈北冥,顺着他视线落在地图上。
“对了,还没告诉我,你是想做什么?”
陈北冥眼睛不敢乱瞟,直视洛轻尘的眸子。
“炸山。”
洛轻尘愕然片刻,指着帐外浊河中的山峦。
“你要将山炸掉?为何?”
“只有炸掉,上游的水患才能解决,但是……”
说到此处,陈北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再也说不下去。
“但是什么,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
洛轻尘有些急。
陈北冥调整好心情,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
“山炸掉,会有大量河水灌入下游区域,死伤惨重!”
洛轻尘听明白,那取舍,当真不是一般人可做。
用一部分人的性命,换取大部分人的活路。
换成谁,都难以抉择。
要有莫大的勇气和面对天下人谩骂的准备。
“我无法为你做决定,但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天下人不瞎!”
陈北冥被洛轻尘一句话点醒。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
“等等,我方才又想,你为何不通知那里的百姓?
不是手上有几百士兵可用?”
“嗯?”
陈北冥一愣。
是啊,为何不呢?
之前,他不信任本地的守备士兵。
虽然他们也叫兵,但内地承平多年,都是老滑头的兵痞,或者是吃空饷的账面数字。
匪兵如篦。
他们过一遭,百姓比遭灾还严重!
但是,话又说回来,至少陈北冥做了,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
若是不去,连机会都没有。
何况,手里还有四百巡防营悍卒。
让他们化整为零,和地方守备军队一起去通告,能好上很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
安排!”
巡防营即便难以和后世的子弟兵匹敌,可也比兵痞好太多……
“报!禀侯爷,我等已经将火药装好,是否开始炸山?”
一个巡防营的悍卒,在帐外大喊。
“传我命令,陈应率人撤下。”
悍卒愣住,但他骨子里的敬畏与崇拜,只有遵从命令。
“是!”
等悍卒走后,陈北冥解掉外袍,又看看地图和模型。
“你不会亲自去炸山吧?”
洛轻尘有种不祥的预感。
“火药引线复杂,一旦出差池,只会让武功低下的士卒白白送命,晚辈自认还能自保。”
陈北冥不在意地挥挥手。
洛轻尘想劝阻,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对火药了解并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做准备。
通知撤离还有些时间。
陈北冥需要去现场确认一番,布点是否合理。
刚出门,迎面碰上陈应带着巡防营下来。
他们浑身泥汤,冻得直哆嗦。
“侯爷,您为何没有下令让我炸山?”
陈应忍不住问道。
“啰唆什么!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怎么弄这副鬼样子?”
陈北冥罕见地发火。
陈应连忙低头。
“侯爷,已经备好。
兄弟们为弄些带油脂的松柏木,淌着水去找寻。
另外,还在倒塌的山中发现数处孔洞,里面甚至有石炭。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往炸点周围堆积大量石炭和含油量很高的松柏木。”
“知道了,回头带队给我后撤十里,滚!”
“是……”
陈应只能听命,他从未见过陈北冥发如此大火。www.
心里不断问着,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为何剩余的悍卒也不见踪影?
一切,都好生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