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除却战死的匈奴人和蛮族,只留下两千多呆呆的汉奴。m.
他们皆是衣衫褴褛,手脚用铁链捆绑。
陈北冥叹息一声。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些掳走的工匠以及家人。
“你们自由了!”
得知重获自由的汉奴,起初还难以置信。
当大乾官兵上去劝说之后,他们才相信。
然后,便抱头痛哭。
哭声让所有人心酸。
“安排好他们,没有地方收留,就去找王家商队,提本公的名字。”
陈北冥吩咐道。
“公爷放心,咱们就能安顿好!”
跟着陈北冥出击的偏将,拍着胸脯保证。
眼前的人,都是工匠,在什么地方都是人才!
永宁关就能解决!
“好,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我让他们配合。”
安排完人,陈北冥转过身,露出商业性的笑容,伸手做邀请的样子,冲着野苏罗。
“走吧,本公帮你杀了叛逆期的儿子,不用谢。”
“公爷杀得好!”
野苏罗满脸堆笑,对陈北冥的驾校浑不在意。
至于远处儿子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
队伍回到永宁关,迎接陈北冥的便是将士们的崇敬与狂热。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此时的他们不再是忠于某家的私军,而是大乾将士。
那些跟随陈北冥冲阵的骑兵,更是挺直腰杆。
跟着忠义公冲阵的经历,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洪慈苦笑摇头,可叹父亲还想与此人斗。
不管怎么看,都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随手招来亲兵。
“去通知家主,回京!”
至于那个想要借此事掌控洪家的三弟,自有他的去处。
……
……
次日一早,陈北冥率领队伍离开永宁关。
只是,队伍的后面多出一辆囚车。
到达蓟州城时已是翌日正午。
蓟州城墙上触目惊心
的痕迹,和吊着的几百颗匈奴人头,可见那晚战况之激烈。
而百姓们,则在窃窃私语。
“洪家怎么昨日突然举家回京?”
“谁知道呢,倒是昨夜洪家发生一件大事。”
一个货郎神秘兮兮道。
“快说说,什么事?”
百姓们好奇问道。
那货郎见引起众人目光,狡猾地拍打着自己货物。
“上好的平阳盐,纪氏白糖,墨氏香皂……”
货郎手里的都是紧俏货,百姓们去谁家买不是买。
主要是被货郎口中的大事勾引,转眼将货郎的货物抢购一空。
“此事是我亲眼所见,那是在蓟州城西破山神庙,七八个洪家的家将抬着口棺材路过,棺材里面有人大喊大叫,差些没吓死我!”
货郎绘声绘色的讲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那棺材里是什么?难道是僵尸?”
“什么僵尸,我听得清楚,那人自称洪家三公子!”m.
货郎翻翻白眼,将答案公布。
陈北冥听到此处,打马追上队伍。
老家伙们处理起儿子,一个比一个狠辣,生怕他秋后算账。
将韩瑶等人安置在客栈后,便放出番子出去查探消息。
洪绍元做得远比他想的要彻底。
不仅蓟州知府辞官回乡,守将换人。
蓟州城的大商家,有一半随着洪家离去。
“倒是断得厉害。”
陈北冥刚咕哝完。
外面响起说话声。
“公爷可在?”
“陆小姐?进来吧。”
陆兰英进得门来,盈盈一礼,俏脸微红。
陈北冥温言道。
“听说你父亲回铁剑门,有重开门派的打算,你有什么想法?”
陆飞白想留在蓟州城,在陈北冥的意料之中。
蓟州是铁剑门的根,离开此地去京城,需要从头来过。
“我……我也没想好……”
陆兰英低头思考一会,美眸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您答应妾身去验尸……”
陈北冥拍拍脑门,
这才记起,差点给忘记。
“看看我的脑子,走,咱们走一趟。”
说完,出门点两个番子跟着出城。
半个时辰后,几个人蓟州城外的山谷。
谷中虽然草木枯黄,但仍可看出春夏时节的盛景。
“公爷,已经挖出来。”
番子们的声音,让陈北冥收回目光。
坟墓中,一具白骨已经显露出来。
“的确不是你母亲。”
陈北冥只看一眼骨盆就断定,那分明是男子尸骨。
做得未免太假了……
连个女子尸身都懒得准备!
陆兰英喜极而泣,抱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刚想安慰两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表情攸地凝固住。
他们在蛮族古多城一通乱杀,其中会不会包括陆兰英母亲?
罢了,此事就让他永远成为秘密吧……
“死者当入土为安,你们将尸骨重新填埋回去。”
番子们三下五除二给埋回去。
当然,既不是陆兰英母亲的坟墓,墓碑便毁去完事。
回去的路上,陆兰英很是快乐。
母亲还活着的消息,让她仿佛重获生机。
……
……
随着洪家搬走,蓟州城也安静下去。
次日,蓟州城南。
车轮轧在官道的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你当真不跟我们走?”
韩瑶俏皮地眨眨眼睛,问着陆兰英。
“我还要找回母亲呢,想你们会去京城。”
陆兰英咬着樱唇,她也不舍得跟韩瑶等人分开。
当然,是因为韩瑶还是韩瑶背后的男人,她心里也不清楚……
陈北冥牵牵韩瑶的手,冲着陆兰英抱拳。
“保重,我们走了。”
“嗯……”
陆兰英看着他们离开,许久都不舍得离开,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与此同时,蛮族古多城。
一位颇为动人的中年妇人站在城头眺望远方。
妇人眼前出现一个女童的笑脸,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她檀口轻启,自言自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