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了景南的住处。
车在外面停下,一台出租车跟着驶来。
车上下来的人是不该在这个时间点来这里的迟非晚。
看到段寒成,她微微一怔才走上去,“段先生。”
“你怎么也来了?”
“……是景芷姐姐叫我来的,说要景南亲自跟我赔罪。”
段寒成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赔罪?赔什么罪?”
这件事从头说起太漫长,无非就是景南冲动之下竟然没有跟家里打招呼便去退婚,迟家人动了怒,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才勒令了景芷去警告景南,休想在起退婚的念头。
两家人分布天南地北。
现在唯一见得着面的就是景南跟迟非晚了。
她原本是不想来的。
可景南的保姆告诉她,她不来,景南就真的要挨打。
不成想会在这里撞见段寒成。
“先别说了,进去吧。”
迟非晚跟在段寒成身后,看到了他西装上的褶皱,看来他的确来的匆忙,他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是不会这样马虎的,可他身上却有属于女人的恬淡的香味。
味道不浓,又干净,混杂着某种洗发水的气味。
这点让她反应过来,段寒成想必是刚从温柔乡里出来,是那个女人吗?
她一方面心生妒忌,不想是元霜,一方面又矛盾地想,如果不是元霜,那段寒成岂不是也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想是。
可惜段寒成家中却没有姐姐妹妹,那么这气味必然就是女人身上的了。
心思飘飘然地游离了出去,直到景南家中保姆焦急的声音将迟非晚的思绪拉了回来,“迟小姐,寒成你们终于来了,快上去看看……我真怕大小姐真的动手。”
“我知道了。”
段寒成快步上楼,迟非晚正要跟上,却被保姆拉住,“迟小姐,算我求你,不管景南之前怎么得罪你,在他姐姐面前你就说自己原谅他了……不然他真的要挨打。”
“好,我会的……”
推开了保姆的手,迟非晚快步走到了段寒成身后,他没敲门便进了书房,景南跟景芷面对面而站,像是谁都不让谁似的,“你非要跟我犟吗?
家里给你安排的清清白白的姑娘都不如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是吗?”
他们突然闯进来,景芷的话跟着被打断。
她带着怒意,看向了段寒成跟迟非晚,有后者在,勉强给了个好脸色,“寒成怎么也来了,这么晚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大姐这是要动手吗?”段寒成与景南对视了一眼,他眼里尽是难堪,“有什么话好好说,景南兴许只是一时没想开。”
景芷不理会他,反而看向了躲在后一声不发的迟非晚,“晚晚既然来了,你也当着我们的面跟她道个歉,这事就算是没发生过,定个好日子,你们结婚。”
“不可能。”
景南是坚决的,他不爱迟非晚,拖到这个年纪还不结婚,为的无非就是杜挽,好不容易熬到她离婚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去结婚。
闭了闭眼眸,他看向迟非晚,面带歉意,“迟小姐,很抱歉,我之前故意多次爽约,拖着不跟你见面,就是因为我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没打算跟你结婚,所以想让你知难而退。”m.
这一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景南一口气将真心话说了出来,却将景芷气得不轻,“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是未婚夫妻,家里定的。”
“谁定的这个婚谁结,总之是不结!”景南咬死了不松口,这次郑重其事看向迟非晚,“抱歉。”
“你冷静一点。”
纵然是段寒成也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可景南却冷静不下来,段寒成一开腔,他便看向了他,“寒成,以前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到那种地步,现在我明白了,你不用劝我,因为你知道,你劝我的那些话,你自己也没做到。”
这下轮到段寒成哑口无言了。
的确如此。
为了元霜,他连自己的前途都差点断送了,还残了一条腿,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景南。
景芷却在旁冷笑了下,“你少拿寒成开刀,寒成再不济娶的也是他的人,那元霜自始至终也就跟过他一个,那个杜挽呢?结过婚,生过孩子,还死了孩子!”
“姐!”景南声调突然高了起来,“我要是在乎这
些,就不会拖到现在还不结婚了!”—
段寒成跟迟非晚也没缓合这场僵局。
最后不欢而散。
景芷被气到去吃药,段寒成只好亲自送迟非晚回酒店,为了景南,还是安慰了她两句,毕竟她的态度关系到迟家,将她哄好了,退婚的场面也能好看些。
“景南以前不这样的,委屈你特地跑来一趟了。”
“没关系的。”
这段婚事退与不退,迟非晚都不是很在意,她的婚事不由自己作主,所以嫁给谁都一样,只不过如果能嫁给景南,起码可以留在睦州,可以见到段寒成。
“你家里那里……”
段寒成有些迟疑,“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不要为难景南。”
他是在替景南说话,“当然,如果你需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告诉我,我尽力满足。”
“真的吗?”
“我不骗人。”
送走了迟非晚又回家已经过了十二点,房间里还亮着灯,元霜还没睡下,她靠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人。
听见门开声,眸光投射过去。
果不其然是段寒成。
段寒成愣了瞬,“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不是在等你吗?事情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
这是谎言。
段寒成走过去揉了揉元霜的头发,贴着她的面颊,想到晚上景南那个样子,才知自己如今的圆满是多么来之不易,对抗家里,对抗董事会,失去了健康的身体才换来怀里这个人。
不过对他而言,是值得的。
毕竟如果没有了元霜,别的也都是空无的。
元霜在段寒成怀中睁开了眼睛,额头抵在他下巴上,感知到了他的心事重重,“真的处理好了?”
“骗你做什么?”段寒成不想她担心,为俞思一个担心就够让元霜烦恼了,再把景南跟杜挽的事情告诉她,她心里就真的只有别人,没有他了。
他是自私的,不想她为太多事情分神。
元霜松了口气,伸手推开他,“那快休息吧,很晚了。”
段寒成挽起袖口,在元霜额头吻了下,迈步进了浴室,元霜拿起他脱下的西服要挂起来,鼻尖一动,却嗅到了不属于她的香水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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