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个人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毕竟都还是年轻人,这种事被一个长辈当面说出来,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咳咳。”池北丞轻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是要逛集市吗?抓紧时间吧。”
“走,走吧。”洛忆笙连忙站起身,红着脸绕过池北丞率先下了楼。
跟在池北丞身后的明昭自然也听到的道清的话,看到洛忆笙落荒而逃,他正捂着嘴偷笑,却被刚转身的池北丞瞪了一眼,吓得他连忙收起笑容,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是逛集市,其实也只有道清和两个孩子是真的在逛,池北丞一直在思考,盘算着如何对付青矢,洛忆笙则是一遇到医馆就进去借医书,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血蛊的记载。
直到天黑,一行人才回了王府,马车到府门口的时候,池京辙突然耍起了小脾气,哭闹着要池北丞抱他回参宿苑。
“腿疼,父王抱,呜呜呜!”他站在门口就是不肯自己往里走。
“来,师奶抱。”道清弯下腰,伸手去抱他。
他却甩开了道清的手,走到池北丞面前,“父王抱,就要父王抱嘛。”
“京辙,别闹,这都到家门口了。”洛忆笙蹲下身,拿出手帕给他擦掉脸上的眼泪。
“不要。”他别开脸躲开洛忆笙的触碰。
“池京辙。”池北丞的声音沉了沉,他不是不能抱,只是觉得池京辙不应该这么无理取闹。
他一直觉得两三岁的孩子没必要太严厉,但也不能娇惯放纵。
“儿臣呜呜……就要父王抱嘛,儿臣已经很久呜……很久没有被父王抱了,不能呜呜……补回来吗?”池京辙边哭边说道,眼泪哗哗哗的流,看起来委屈极了。
闻言池北丞怔了一下,想起那个被池京辙日日挂在腰间的木雕,还有昨日池京辙看到他时惊喜又委屈的眼神。
他心软的蹲下身,“你记住,本王答应抱你并不是因为怕你哭闹,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本王确实亏欠于你,但是日后你有什么要求要心平气和的提出来,不能这样胡闹,知道吗?”
“嗯,儿
臣记住了。”池京辙停止了哭泣,自己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张开双手等着池北丞抱他。
池北丞无奈,把人抱起来进了府门。
一旁的枟巽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家人互动,稚嫩的眼神里似乎又多了几分落寞。
母亲,他没有。
父亲,他也没有。
他只剩自己了。
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别开视线,独自转身进了府。
“枟巽。”身后抱着池京辙的池北丞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王爷。”枟巽停下脚步低着头,等着池北丞吩咐。
“听说你今日小考成绩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赏罚分明一向是池北丞的做派。
枟巽摇摇头,“奖励笙姨已经给我买了。”
其实枟巽从未想过要用成绩来换取什么奖励,他只是不想被赶走,也不想让池京辙和洛忆笙失望。
“既然问了,你提便是,只要是本王做得到的,都可以满足。”池北丞说出去的话,除了洛忆笙之外没有人敢拒绝。
“什么都可以提吗?”枟巽终于抬头看向池北丞。
池北丞挑眉,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这小子会要什么了。
“您可以……教我武功吗?”枟巽试探着问道。
闻言洛忆笙有些疑惑,阿依慕说她想收枟巽为徒,却被枟巽拒绝了,她原以为是枟巽不喜欢舞刀弄枪,可如今怎么又主动提出来要学武功呢?
“你为何要学武功?”池北丞饶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枟巽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指着池京辙,“因为我想保护他。”
“哦?保护他?你要知道,本王的儿子可不缺人保护,那你告诉本王,你与那些侍卫有何不同?”
身边现成的暗卫侍卫多得是,个个都是高手,根本没必要花费心思和时间去重新培养一个不确定有没有天赋的孩子。
闻言洛忆笙用手肘拐了一下池北丞的胳膊,低声说道,“你说什么呢?阿巽是京辙的朋友,不是什么侍卫,你这么说孩子会多心的。”
“我……”枟巽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一个自己与侍卫的不同之处。www.
“好,下一个
问题,为何要跟本王学?”池北丞又追问道。
“因为他们说您是天下最强的人,我想跟您学,以后也成为天下第一。”这就是枟巽为什么拒绝阿依慕的原因,他承认自己崇拜传说中的摄政王,想成为和摄政王一样无所不能的人。
“呵。”池北丞摇着头笑了起来,然后抱着池京辙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等你想清楚自己与侍卫的不同之处,本王再教你。”
洛忆笙虽然不懂池北丞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但她知道池北丞这是在考验枟巽,于是摸着枟巽的头安慰道,“阿巽别灰心,既然他答应了要给你奖励,就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真的吗?”枟巽有些沮丧的低着头,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想通那个问题呢?
“真的,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待会儿该用晚膳了。”
“大骗子。”池京辙在池北丞怀里小声的嘀咕道。
池北丞的耳力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本王哪里骗人了?”
“父王说话不算话,一点也不霸气。”池京辙嘟着小嘴替他的好朋友打抱不平。
“呵,你懂什么。”池北丞笑着捏了捏池京辙的鼻子,动作之熟练可见没少在洛忆笙身上用这招。www.
他只是说让枟巽想通了再教,又没说不教。
……
是夜,洛忆笙躺在池北丞的怀里,看似安静的闭着眼睛,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
“宝贝,想什么呢?”池北丞轻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洛忆笙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啊。
“你的呼吸虽均匀平稳,但心跳声有些许浮躁,宝贝有烦恼为何不说与为夫听?是信不过为夫吗?”
洛忆笙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池北丞的胸前,闷闷的说道,“我如今敢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池北丞收紧了怀抱,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感受到池北丞的爱意,洛忆笙不安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良久才缓缓开口,“今日在望归楼里,我师父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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