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忆笙被他拧过来没恼也没理他,举起拳头一拳捶在洛骁胸口,“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妹妹!”
“嘶……”洛骁被她捶的吸了一口凉气,又赶紧假装无事发生,故意调侃道,“许久不见,力气倒是大了不少。”
池北丞闻言冷笑一声,真会装。
“什么嘛,我都没用力好吗?”说着她还要再试一次,还好池北丞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小拳头。
“先吃饭吧,方才不是说饿了吗?”他把她按到凳子上坐好,自己也坐在她旁边。
洛骁挑了挑眉,也自然的落座在洛忆笙旁边,两人一左一右,把洛忆笙稳稳的夹在中间。
池北丞习惯性的给洛忆笙夹菜,不一会儿,她的碗就满满当当的了,洛骁同样想给她夹菜的手顿在了半空,想了想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皇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洛忆笙边往嘴里塞东西边问道。
突然她想起池北丞在路上说的话,停下筷子看着洛骁,有些不愿相信的说道,“你,不会就是偷图纸的人吧?”
“我……”洛骁正要解释,就被池北丞无情的打断。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他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个她喜欢吃的菜,故意厉声说道。
洛忆笙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池北丞,什么时候多的这条规矩?她怎么不知道。
池北丞余光向身后撇了撇,又给洛忆笙使了个眼色,洛忆笙领会后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卖萌似的眨了眨眼睛。
池北丞对外称洛骁是他在外征战时认识的朋友,这段时间来京城游玩,所以住在王府。
但是,毕竟现在王府里有不干净的耳朵,有些话,不能随时随地说。
洛骁见池北丞不让说话,他妹妹就真的不说了,还一副犯错了的表情,他心里就不舒服,居然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宝贝妹妹。
“不愧是摄政王府,规矩比我南阳皇宫还多。”洛骁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确实,所以我王府的人听话。”池北丞对着洛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洛骁心里略带惊讶,又有些不爽,「原来这小子知道我来北凉的目的
,那他肯定也知道图纸不是我拿的,哼,居然还在笙儿面前说我是小偷!」
片刻的惊讶后,洛骁笑了起来,“王爷果然不同凡人,年纪轻轻就有了不惑之年的领悟,还真是成熟稳重呢。”
旁边的拾柒都眯了眯眼睛,「这是在说王爷老成?虽然王爷的心思确实比同龄人深很多,但是不至于像四十岁的吧?」
“要说成熟稳重,本王不算什么,兄长才是实至名归。”池北丞特意加重了兄长两个字的语气,比老?那我可比不过你。
洛骁内心吐出一口老血,他忘了自己比池北丞大七岁这个事了,要说池北丞是心老,那他自己就是人老心也老了,失算啊!
不过他很快又找到池北丞的痛点,“说起来,本……”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还真是羡慕你,每天都过得那么刺激,有趣。”
池北丞闻言拿筷子的手紧了紧,居然讽刺他每天都生活在危险和算计之中,很好,很棒啊,池北丞心想,早知道你嘴这么硬,就不让你见笙笙,急不死你。
洛忆笙看看池北丞,又看看洛骁,有些不明所以,“你们两个唱戏呢?一来一往的,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洛忆笙一开口,两个人终于都不再互呛,仿佛方才的明争暗斗不存在一样,若无其事的吃饭。
……
下朝后,池臻慢悠悠的往慈宁宫走,最近忙,都没时间顾得上他的母后,今日下朝早,正好有时间去陪陪她。
“皇上,请留步。”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池臻自然知道这是谁,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
祁崇快步追上他,“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这点路程竟差点追不上皇上。”
“祁老,可是有事?”其实他心中知道是什么事,只是不知道结果,所以略微有些紧张,毕竟事关一代大臣的忠诚与否。
“皇上交代老臣的事,时间已经到了。”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池臻,“这是结果,请等老臣走后,皇上再看。”
池臻接过信,没说话。
“老臣……告退。”祁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池臻
说不出来,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
说完祁崇便转身走了,其实他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留了些胡子,便总喜欢自称老臣,不过对于其他大臣来说,他确实算是元老了。
池臻捏着手里的信,看着慢慢走远的背影,竟渐渐的,与记忆里那个永远和他父皇走在一起的背影重叠在一起,从他记事起,十几年过去了,这分明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祁老。”他突然出声朝不远处的人喊道。
祁崇闻声转过身来,便看见池臻双手作揖,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眼神动了动,似乎没有料到皇上会这么做,但很快又明白过来,也同样向池臻鞠了一躬。
良久,两人才同时直起身子,相视一笑,池臻举起手里的信,当着祁崇的面把它撕碎,然后转身走了。
身后的李公公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理解池臻的意思,便问道,“皇上,您不是在试探丞相吗?为何又把结果撕毁了?”www.
“朕已经知道结果了。”池臻淡淡的说道,想了想,他又说,“把朕那副玉棋,给丞相送去,就说朕改日亲自去他府上,和他切磋棋艺。”
“是。”李公公应道,心里似乎明白,王爷当初为何放心把偌大的江山交给皇上了,皇上洞察人心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刚踏进慈宁宫,池臻就开始撒起娇来,“母后~您在干嘛呀?儿臣来你看了!”
景艺放下手里正在绣的手帕,看着走过来的池臻,嫌弃的说道,“喊什么!你是皇上,要注意形象。”
“哎哟,这里又没有外人,整天在外面绷着,儿臣都累死了,到了母后这儿还不能放松一下吗?”池臻故作委屈的坐在景艺旁边,双手撑着下巴。
“怎么了?小臻儿不开心了?”景艺看出他不开心,笑着问道。
池臻闻言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说道,“母后,儿臣好像伤到别人的心了。”
他现在想到祁崇,还是有些愧疚,虽然当初怀疑他的理由是充分的,但还是不应该怀疑他,好像自己一下子没有了人情味,这是不对的。
“你哥?”
“哥哥铁石心肠,才不会被儿臣伤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