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舆,城父,陈县。
围绕着三地,笼罩秦楚十余县。
秦楚双方陈兵五十万之众。
楚国上将军项燕亲自坐镇平舆,大秦上将军王翦暗至陈县。
而且双方还在不断地聚兵。
很显然,秦楚之间,最关键的一战,将会在这里上演。
至少,在这里将会上演一场不下于昔日长平的大决。
此时,不光是秦楚两军的斥候,更有各大势力的探子散布其中。
他们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
.........
“驾!”
相比于扶摇与蒙恬南下,陈卓则一路西行。
他率领五千骑兵,朝着陈县而去。
一路上,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陈卓心里清楚,论距离,寝县与城父的距离与陈县相同。
纵然他们是在半道上分开,但也只是距离新阳更近。
距离陈县与寝县,路程上差不多。
想要挽救扶摇,就必须要在扶摇抵达寝县之前赶到陈县。
一想到南下的凶险,陈卓就急不可耐。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陈县。
将王剑交给上将军。
新阳。
“将军,上将军让我们支援平舆,是否要立即出发?”
闻言,成非眼中掠过一抹凝重:“新阳大军本身就不多,一旦前往平舆,这新阳将会兵力空虚!”
“但,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旦围杀这一支大秦锐士,必将挫败大秦南下之势,彻底改变中原大局!”
“传令,留下五千大军镇守新阳!”
“其余大军,随本将支援平舆,与上将军一道围歼大秦锐士!”
“诺。”
点头答应一声,副将转身离去。
成非神色凝重,斗庄战败的消息,他已经听到了。
他心里清楚,连斗庄失败了。
若是他遇到蒙恬,也只有落败一条路。
这新阳一片孤城,根本难守。
当项燕的军令抵达,成非就有了这个决定。
他看的出来,当世楚国,武将世家当以项氏为雄。
只有听从项燕之令,未来成家才有机会复起。
“先祖,非一定会成为当世第一战将,不负先祖之名!”
成
非眼中神光闪烁,他少年天骄,自然心高气傲。
一个时辰后,成非率领大军赶往平舆。
“上将军,斥候传来消息,新阳城中有两万大军赶往平舆一带了。”
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蒙恬心下大喜。
这简直是上天在给他机会。
“组织一个千人队,换上我们携带的楚军皮甲与旗帜,化为楚军残部!”
蒙恬眼中杀机流转:“今夜赶往新阳,诈开城门!”
“本将要兵不血刃下新阳!”
“诺。”
点头答应一声,千夫长王浩就要离去,蒙恬叮嘱,道。
“假戏真做,弄得像一点儿,不要被识破了。”
“诺。”
这一道消息,同样是传入扶摇的军中。
“公子,斥候传来消息,有两万大军离开了新阳。”
姜辛沉声,道:“领军之人,应该是成非!”
“现在的新阳楚军,不会超过五千之众!”
闻言,扶摇笑着,道:“这是好事儿!”
“若是上将军抓住机会,未必就没有机会,兵不血刃拿下新阳。”
“让将士们休整一个时辰,然后立即赶路!”
“诺。”
望着姜辛离去,扶摇取下水袋,就着清水啃干粮。
这一刻,他心中念头转动,想法万千。
对于上将军蒙恬,心中多了一丝敬畏。
他可是记得清楚,蒙恬一直带着楚军的皮甲与兵器,甚至于连旗帜都带着。
这并非是蒙恬有先见之明,而是其算无遗策。
扶摇心里清楚,与蒙恬这些人相比,他差得很远。
他只是一个武将,而不是一个统帅。
真正的统帅,不光是率领一军,而是统筹全军。
吃完之后,扶摇便开始研究蚩尤书。
上一次,他得到了兵主三十六术,也得到了锥矢阵。
可谓是收获颇丰。
但是,后来他再没有悟出任何一个军阵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他修为缘故。
但是,自从修炼了兵主三十六术,他的体魄就算是不比金刚境,也足以比肩二品武夫了。
但他一直都没有摸出蛛丝马迹。
上三品中期,已经不足以应付当下的
战事了。
不论是对于上古军阵的参悟,还是对于修为境界的提升,都成了扶摇迫在眉睫的事情。
但是,他南下从军,再也没有了药膳与药浴配合。
这让他的修为陷入了瓶颈。
此刻,月华清冷,普照世间。
突然扶摇放下蚩尤书,抬头望去。
气机交感之下,他面前似有一幅幅画面徐徐展开。
从他从府上醒来,前往教坊司,宗正府,一直来到了章台宫。
然后修炼武学,观盖聂出剑,见巫灸祝由。
后来,南下楚地,一路死战。
无数的将士在他的眼前倒下......
有想要成为绝顶武夫的峥嵘,有想要问鼎储位的霸道,也有战场杀伐的决绝。
更有一个个将士倒下的绝望。
这一刻,悲喜交加。
过往种种,化作一念,成为扶摇的资粮。
一直困住他的那一道桎梏应声而破。
上三品大圆满。
这一刻,他终于突破,如今距离二品宗师境只有半步。www.
........
见到扶摇突破,老者眼中掠过一抹笑意。
只是脸上的苍白,纵然是月下,依旧清晰可见。
“不愧是秦王政最看重的子嗣,这份天赋,当真是惊世骇俗!”
老者笑了笑,身影消失不见。
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被夜风吹散。
“观过往而上三品大圆满,倒是不枉费老夫一片苦心,只是这入二品,非大机缘......”
“公子,你突破了?”
扶摇醒来,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看着兴奋的姜辛等人,扶摇笑着点头:“偶然间心有所感,踏入了上三品圆满!”
“传令将士们,立即拔营!”
“诺。”
扶摇清楚姜辛等人激动。
他此刻突破,意味着南下的胜算,便多了一分。
但是他清楚,方才绝对不是他心有所感。
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人引导他旁观过往。
想不清楚,扶摇便不再多想。
转身朝着身后,行了一礼。
不论是何缘由,都是在这里,让他更进一步。
也让他多了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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