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西行的火车上,陈浩一脸平静地盘腿坐在卧铺车厢内。
他在尝试用【龙象般若功】搬运气血,让血液集中于眉骨和头顶,让脸上的眉毛、头顶的头发重新生长出来。
顶着一个和尚脑袋,在这假世界容易引起误会。
至于,调换到与他同个车厢的秦志平,此时也摆出了类似的盘坐姿态。
不过秦志平修行的功法显然配合着他自身的雷系天赋能力,呼吸吐纳间能看见有若隐若现的微弱电流从其鼻腔内涌动外溢。
“咳咳,无量天尊!”
“唉,贫道这伤估计要休整几年才能与人动手了。”秦志平长出了一口气,从其嘴角溢出的乌黑瘀血被他放出的雷电撩地蒸发了干净。
看他面如白纸的模样,显然是之前一战根基受损严重,不是单纯的调息疗养能恢复的。
只是在看见陈浩搬运气血的样子后,秦志平的眼神中略微闪过几分差异:“如此粗浅的血气搬运手法,怎么会在一位4级抱丹武者身上显现?”
“难不成陈施主这疗养功夫,还有别的异样不成?”
秦志平观察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出什么奇妙之处。
在他眼里,这气血集中的法门,只要是练出暗劲的2级武人都能粗略掌握才对。
至于抱丹武者已经达到了易髓造血的地步,对身体掌控达到了毫颠,理应用的是以精化气,以气生发的高明手段。
“不应该啊!”
“难道这小子并非4级?”
“而是某种天生神力的天赋加持,跃了一两个大境界与4级蝠人战斗?”秦志平眼睛一瞪,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因为在秦志平看来,能跨越大境界与人战斗的武者,往往都是拥有顶级的肉身系天赋。
这类天赋极为稀罕,几乎是百万、千万中都难出一個。比起他们紫霄观招募的雷系道童而言,更为稀有。
“莫非是个大世界出生的子弟?”
“身边还带个如花似玉的佣人……”秦志平心中泛起了嘀咕,正好自己这伤势一时半会也好不全,就仔细观察起了陈浩。
陈浩自然是感应到了这中年道长的审视目光,睁眼冲对方微微一笑:“道长可有什么疑虑?”
“疑虑倒是没有,就是好奇陈施主你的师
承,想来应该是大有来历吧!”秦志平大大咧咧地说道。
“道长这回可算猜错了,在下的武艺是家传。恩师是我过世的爷爷,并未加入什么宗门势力。”陈浩摇了摇头。
“家传的武艺?”
“果然是某个世家出身!”
“陈姓,这可是个大姓。”
秦志平心中嘀咕,随后脑子一转突然开口邀请道:“陈施主如果不嫌弃,可否随贫道上山一躺?我们紫霄观向来好客,若是施主没有去处,可随贫道回观小住几日,纵论修行!”
秦志平是起了点歪不正经心思,他看出了陈浩身份匪浅,应该没有加入什么势力宗门,想把陈浩拐回紫霄观,让对方直接拜入自己山门做个同门师兄弟。
因为陈浩品行端正,又与他共患难过一回,外加身负疑似顶级的肉身系天赋,这样的人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
怎么着也得拐回山门,让几位长老掌掌眼。
至于疑似世家出身这一点,倒是并不耽误拜师学艺。
毕竟大夏四大家族的子弟,每年都有不少外出游历,拜入各个江湖势力的传闻。
“去紫霄观?”
陈浩面上一动,先是看了一眼边上伺候的李小珍。
“主人,紫霄观是名门正道,山门对外开放,普通人都可去上山拜神。”
“主人若是想去,不必顾虑雾城的事。”李小珍见机压低着声音道。
“好,那就打搅道长一两天!”陈浩点了点头,他现在刚过境不久,对假世界这边的力量还没完全熟悉。
正好紫霄观内高手众多,属于大夏一流的正牌势力,过去拜山参观或许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哈哈!什么打搅不打搅!”
“等施主下了山,贫道再安排个弟子专车送你回雾城就是了,左右不过两百余里地。”
秦志平见陈浩答应也是满脸欣喜,跟陈浩聊起了紫霄观内的事情。
至于先前那场与血神教余孽的大战,此时仿佛已经平息了下去。
……
就在列车向西行驶了几百里后,之前那场大战波及的农田里,突然来了一位身穿灰黑长褂的撑伞男子。
这男子灰发鹤颜,脸上的皮肉拉拢着满是皱纹,像是上了很大的岁数一样,赫然就是那位给扒帮帮主疗伤的乌老头。
最奇怪的是,明明是午后大晴无雨的日子,这乌老头却撑着一把黑伞。
至于他手中提着的一个竹篓小箱子里,正有几声呼噜噜的猫叫声响起,像是在催促着他快点找些食物过来。
“别急小宝贝!”
“这里有血祖残留的印记,还有很微弱的碎片气息,说不定再等一等还会遇到有趣的熟人也不一定。”乌老头嘿嘿一笑,朝着竹篓里安抚了几句。
果不其然,就在他开口说完话的几秒钟后,远处的天边突然翻滚起了一道密布的阴云。
本该晴空万里的郊外农田,突然刮起了阵阵怪异的妖风。
哗啦啦的雨水倾盆而至。
而在大雨的雨幕中,一道精壮的身影从远处踏着雨水渐渐而至。
只见这精壮男子赤膊着上身,下半身扎着一圈黑色的裤裙。
他的脸上留着一对怪异的八字长须胡,一双眼睛竟不似人类,微绿中带着几缕显眼的血丝,而是如野兽一样的竖瞳。
至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则是满是淡蓝色的龙鳞纹身,周身之外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竟然一点点被吸纳进了皮肤之中。
赤着双脚踩在泥泞的农田里,脚下荡漾开的水晕更是将浑浊的泥水瞬间洗濯至清。
“龙王出行,风雨相随!敖青!”
“没想到老骨头我刚出门,就会在这里遇到你这条老龙!”乌老头的声音传入大雨,只见他转了转手中的黑伞。www.
那瓢泼的大雨被伞尖旋动带飞,好似一圈飞射出去的钢珠水纹朝那赤膊中年人卷去。
水纹扩散发出的呜咽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削金斩铁的锋芒之气,所到之处雨幕分裂,水稻腰斩,就连远处的田埂也被割裂成半。
“乌老鬼!”
“居然是你!”
“好好的崖港城不呆,跑这里搅什么局?”敖青看向面前这头老,眼中虽然带着几分忌惮,但是口中却是冷哼了一声,身上的龙纹一闪,一圈肉眼可见的蓝色水幕却在体外撑开,与那卷来的锋利水刃搅在了一起。
呜咽的割裂声在空气中爆鸣,荡起的冲击余波朝四面八方刮去。
啥时间,方圆数百米内的雨滴随之一停,就像是受到了某股引力,一颗颗地倒悬在了半空中。
那画面,怎么看都显得无比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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