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看见他们上来了吗?人呢!”
为首的男子气急败坏,对着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两人上去就是几脚,“瞎眼的东西,让我们白跑一趟。要是打草惊蛇坏了计划,要你们好看。”
今晚几批轮岗蹲守等着佘俭过来,若是失败,回去怕不好交代。
“既然长了一对没用的招子,不如就捐给有用的人。”
旁边一人插嘴,声音尖细,说出的话和他的嗓音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一边说一边将手骨捏的噼啪响,似乎只要为首的人点头,他就要上去挖眼珠子。
“我们,我们真的看见了。”张大涛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辩解,“我们有照片为证。”
“对,我们有照片为证。”
被吓得没反应过来的王细明也回过神,掏出手机将照片与视频交给为首的游陈一。
虽然光线黑暗,图片模糊,但是里面的人影依稀可以辨出是佘俭。
证据在眼前摆着,由不得游陈一不信。既然他们没有撒谎,佘俭总不能这么快就跑的没影了吧?他们赶过来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
游陈一觉得自己可能遗漏了重要信息,直到耳旁阴风阵阵夹杂着刺鼻味道,在昏迷前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这里应该还有两鬼当诱饵,他们进来时候却没有见到。
※※※
“这人你认识?”
指使一群小鬼将进屋的人捆得严严实实后,季越点了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游陈一。
“不认识。”佘俭上去几巴掌将游陈一的脸颊抽的噼啪响,“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藏的这么深,今天差点儿就要栽到你们几个手上。”
差点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佘俭拿地上几个瘫软昏迷的家伙出气,这边孟安缠着季越要她给个答案,季越的谋划弄得他头疼。
但不搞清楚又心头痒痒。
“我来说吧。”王琴有意显摆,“要从我遇到的那个人讲起来。”
虽然王琴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但是那人的交代王琴还是清楚的,他要王琴将季越被诅咒死亡一事攀扯到佘节身上。
于是季越按照背后人的心思,等着佘节上门的时候演上这么一出戏,栽赃陷害给佘节。
至于攀扯到佘俭身上可以说是图方便吧,毕竟王琴的死亡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而佘俭的香烛是最好的理由了,自然也就把他给扯了进来。
但这么说显得不够高大上,王琴转了转眼珠换了个说法:“至于你师父,那就要问他自己了,要是没做亏心事,何必害怕被牵扯。”
“……”
这就说的没道理了啊,佘俭瞪了王琴一眼,什么叫不做亏心事就不用害怕、不能介意了,话是这样说的吗?www.
好端端走着天上掉鸟屎下来淋得满头,谁还能乐哈哈笑得出来?
佘俭冷哼两声,“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和你们计较”。
知道佘俭没有嫌疑,孟安可算松了一口气,“那这次呢?”
“因为佘节的嫌疑还不够大呗”,王琴无聊打了个哈欠,“所以大佬钓鱼执法,弄出这场戏结合背后人的意图将佘节的事情闹大,钉死在桌子上”。
先发制人,编造一个假象达成他们想要的心愿,背后人若是顺势而为,他们也借着这个机会提前布置,等着他们便可以等着自投罗网。
若是打草惊蛇引得后面的人不敢妄动,那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只需再等个引蛇出洞的时机。
可以说很有赌的成分在。索性赌赢了,这一网捞上来这么多大肥鱼。
也不知道是背后人是蠢还是有恃无恐,看着这个明晃晃的圈套也敢直接钻进来。
※※※
佘节在看守所一点儿也不好受。只在幼时跟着他师父的日子过得苦些,等到师父翘辫子一脚登天,他分出去打着道安派的名头办事日子过得潇洒。
现在睡在这个寒酸的小屋子里,佘节浑身上下痒痒难受,翻来覆去把床压得咯吱响。
“别吵了,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佘节的起身动作吵的同居室的老头,大喝一声把床板敲得砰砰响。
“警告你给老子安静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能
怎么不客气,有本事亮出来看看!”佘节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没有个出气的机会,恨不得抓着老头给他几巴掌。
“呵,将死之人我不与你计较。”老头起身凑近打量了佘节两眼,低头倒回床板上,“小子,老头也不与你计较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等你死了帮你念叨两句聊表心意。”
“呸,老不死的。”佘节蹭地起身,不顾磕到上床床板发疼的额头,扑到老头床边,“老东西让你胡说八道是吧,今天你佘节大爷要给你好看。”
“你敢动手,信不信我喊人了。”老头,也就是吴银声一脚踢在佘节的小腿上,“我在这边呆的日子可比你长,外头认识的人也比你多些,要不想挨教训滚一边呆着去。”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佘节咬牙哼声坐回木床上,死死盯着吴银声眼神凶恶,似乎要把人生吞活剥。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佘节咽不下这口气,定要老头说出个一二。
“还能什么意思,聋了啊。就是说你要死了。”吴银声躺在床上吹着口哨翘起二郎腿,“我虽然眼神不好,但耳朵灵着呢。”
“前几日在这边躺着,听到外头两人在嘀嘀咕咕的,寻思着摸过去偷听,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说是要把一个叫余节的弄死,这不你就进来了。”
死期自然也就不远了。
毕竟那说话的人可是他们看守所里头的老大,来头可不小,上面的人对她也毕恭毕敬的。要在这边弄死人显然很容易。
“我也没招惹谁啊,至于要这么狠毒吗?”佘节大叫,他娘的这脏话不说都不成了,他就这么讨人嫌吗?一个两个的都要送他去下头见他师父。
“要害我的人是谁吗?你说个名字。”佘节追问,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那多冤枉。
“为什么要告诉你!”吴银声侧身面墙,无视身后的挠墙声,心情极好的呼呼大睡。
果然自己就喜欢看别人不开心的模样。只有他们不开心了他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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