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的侍卫看到逐月对简运拳打脚踢,十分恼怒,想要从茶楼雅间跳下去帮忙。
然而,却被为首的侍卫拦住了。
“公子脑子不清醒,你们脑子也不清醒吗?如今是我们求着萧嫣姑娘帮家主看病。若是公子脑子正常一点,应该跪下去求萧嫣姑娘,而不是在那大呼小叫。如今公子被打是小事,要是你们下去,跟萧嫣姑娘的人动手,这件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到时候,你觉得公子会怪谁?”为首的侍卫开口说。
那些侍卫听了,原本握紧的拳头都松开了。
于是,他们就眼睁睁看着简运被打得口吐鲜血,鼻青脸肿。
萧嫣跟玉扶桑道别之后,就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之中,萧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依然在打人的逐月,开口说:“逐月,走吧。”
逐月听了,这才一跃而起,坐在马车前头赶车。
马车离开之后,玉扶桑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简运:“啧啧,真是可怜。”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很快,安世堂门口,就只剩下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简运。
这时候,雅间里的侍卫首领从窗户一跃而下,来到简运身边,将简运扶起来。
“公子,你没事吧?”那侍卫首领问。
简运满腔恨意,听了这话,不悦地反问了一句:“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侍卫首领听了,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扶着简运。
简运扫了一眼那侍卫首领,开口问:“万笛,你说为何我的激将法,为何对萧嫣没有任何作用?”
万笛嘴角微微抽了抽。
知道的人,知道那是激将法,不知道的人,应该会觉得是疯子出来撒疯吧?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被这样的激将法激到吧?
他倒不是说自家公子没有脑子,而是自作聪明。
拉不下脸去求萧嫣姑娘,就想了个激将法,把萧嫣姑娘当傻子。
不过事与愿违,谁也不是傻子。
当然,这话万笛也不会当着简运的面说。
他只是道:“看来萧嫣姑娘是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的,公子打算怎么办呢?家主只怕撑不了太久了,要不就不找萧嫣姑娘了吧,找其他人来医治?”
简运脸色阴沉,其他人若是可以的话,也没有必要等到今天了。
若是不找萧嫣,父亲必死无疑,母亲自然也会随父亲而去。
如今,或许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求萧嫣了。
求她不计前嫌,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帮他救治父亲。
若是放在几天之前,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求萧嫣这个废物的时候。
可如今,纵使他不愿意,纵使他心有不甘,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萧嫣朝着逐月喊了一声后,就放下帘子,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她可以感受到马车启动,随后十分平缓地往前走。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外边传来了逐月的声音:“姑娘,我们到了。”
萧嫣掀开帘子,侧头一看果然看到旁边大门顶上,写着国师府三个字。
她跳下马车,正要往里走,却看到国师府门外停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那马车,她坐过几次,所以只看一眼,她就知道,那是慕非寒的马车。
他的马车在这里,那他人呢?在马车里吗?
萧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车帘处。
这时候,那日那个管家跟她说的话,回荡在耳边。
管家说,她跟慕非寒已经两清了。
这话虽然是管家说出来的,但却是慕非寒的意思。
那时候,她刚刚醒来,他就迫不及待让她离开。
可见,他是多么希望跟她划清界限。
上一世,她死后看到的情况,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重新活了一世,他却彻底变了。
也罢,上一世是他保全了她的尸身,就算是为了报恩,她也应该如他所愿。
想着,萧嫣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就仿佛从未看见过那一辆马车。
逐月感觉萧嫣眼神不对,低声问了一句:“姑娘,怎么啦?”
萧嫣笑了笑,开口
说:“无事,就是看到了一只挺大的飞鸟,多瞧了一眼。”
说完,她提步朝着国师府正门走去。
那里早就有人在迎接她了。
逐月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萧嫣。
两人都转过身去了,所以没有发现这时候,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
慕非寒目光落在萧嫣身上。
女子三千青丝垂于脑后,身材纤细,背影看起来有些消瘦,但依稀带着倾城之姿。
她步履轻快,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显然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慕非寒放下了帘子,回到车里坐着。
此时,陆明澜就坐在慕非寒对面。
陆明澜开口说:“都已经到门口了,我们不下车干吗?我还想着跟萧嫣讨教一下医术呢!”
今天是萧嫣拜国师为师的拜师礼,朝中不少人都来观礼了,就连皇帝都来了。
他们跟萧嫣认识,算是朋友,理应来观礼。
可这人,都到这里了,却只让张望进去送礼,他们坐在马车上不下车。
慕非寒垂下眼眸,收敛情绪:“我说了,别跟萧嫣牵扯太深。”
“我知道,粮草军备以次充好,导致当阳坡一战,沐北军一万儿郎殒命。这件事虽然缺乏铁证,但是各方面都指向镇南王,而萧嫣是镇南王的女儿,不该多有牵扯。可是,我跟萧嫣讨教医术,不也是为了更好地给沐北军当随军大夫吗?这也不允许吗?而且,我瞧着,萧嫣和镇南王也不亲近,甚至矛盾颇深。”陆明澜不解地问。
慕非寒听了,脸色微沉,表情难看,许久没有说话。
他发现,陆明澜问的话,他无法回答。
萧嫣和镇南王确实不亲,甚至有矛盾,但是血浓于水。
他如今做的,无论是夜探镇南王府,还是其他的,都是在想方设法找到有力的证据将萧沧海送上断头台。
若是有一天,他成功了,萧嫣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后悔曾经救过他?
出身不同,立场不同。
少一些纠葛,对两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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