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斌一个时辰的地没有白刨,午餐的时候得到了徐家非常丰盛的款待。
这一次,他不仅吃到了煮的地瓜和土豆,煎的、烤的、炸的、炒的使用各种烹调手法的土豆和地瓜,他都吃到了。
不仅这些,还有地瓜梗拌得的凉菜,和清炒嫩地瓜叶也都夹了两筷子。
咬了一口煎的焦黄,外酥里糯的土豆饼,时斌不禁感叹了一句。
“实在是太好吃了!没有想到,这地瓜和土豆竟然有这么有这么多种吃法,而且每一种吃法都如此美味!”
作为这一餐的主厨,徐老太听见镇长大人的夸奖,心里非常的高兴。
“哈哈,镇长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因为我们家小天宝这个小馋猫。都是为了她,我们才研究出来地瓜和土豆的这么多种做法的。”
听见了小天宝的名字,时斌的目光自然地朝着她那边看过去。
然后就看见完全没有听他们大人在说什么,一手拿着土豆饼,一手拿着炸地瓜片,完全沉浸在美食当中,吃得正香的小家伙。
想到之前就了解到的这地瓜和土豆都是小天宝发现的,再想想刚刚从徐老蔫儿那里了解到的,福安村耕地之中的那些地瓜和土豆都是这个小家伙让村人种下的,时斌由衷地觉得从前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说不定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小家伙是真的有福气在身上的!
吃饱喝足,时斌终于想起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自是知道时斌过来不会只是单纯的为了庆贺他们家搬新房子而已,一定是有要紧事要说。
吃完了饭,徐老太将孩子们都打发出去,自己泡了茶水,给时斌上了茶。
看着大碗里的大茶叶片,时斌也没有嫌弃。
这茶叶虽然不好,但是他也知道,这应该是徐家怕怠慢了他,特意买来的。
其实时斌猜测的完全正确。www.
这大茶叶片还真是昨天离开镇子的时候,徐老太让徐二柱特意去买的。
只是从来也不喝茶水的徐二柱也不知道啥样儿的是好茶,便让伙计给拿了一包卖的量最多的。
像是瑞东镇这样的
小地方,茶庄卖得最多的都是这样的大茶叶子。
主要的客户就是那些路边儿开茶摊的,一文钱一大碗,两文钱还能续杯随便喝。
目的就是给赶路的人解个渴,有点儿味道就行了,谁还舍得用好茶。
原本徐老太的意思是让徐二柱买点儿好茶回来,所以当时给了他一百五十文。
结果徐二柱买了一大坨茶叶回来,只花了二十三文。
徐老太拿着徐二柱递过来的铜板心中疑虑,可又听见二儿子说买的是茶庄卖得最多一种的茶叶,心中的那一丝疑惑也就消失了。
既然卖得最多,那一定是大家都喜欢的好茶叶了。
于是就有了时斌眼前的这一杯,不对,是一碗大茶叶子泡水。
时斌不在乎茶的好坏,徐老蔫儿和徐老太是不懂茶的好坏。
三个人吸溜吸溜的,喝得还挺开心。
抿了一口茶,时斌缓缓开口。
“徐伯,我这次过来,不单是为了祝贺你们家的乔迁之喜。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请和徐伯商量。”
听见是时斌说话,徐老蔫儿赶紧放下茶碗。
“大人请说。”
时斌也放下手中的茶碗,“我想和徐伯购买你们家的土豆和地瓜。”
还以为时斌有什么要紧事,结果他只是想要卖地瓜。徐老蔫儿笑着摆摆手。
“哎呀,几斤土豆和地瓜而已,都是自家种的,哪里需要大人花钱买!大人喜欢吃,回城的时候,想要拿多少拿多少,我······”
徐老蔫儿想说,我们家别的没有,就土豆和地瓜多,几斤土豆和地瓜哪里好意思收钱。
可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天宝“哒哒哒”地跑了进来。
“不行的!不行的!要给钱的!一定要给钱的!”
自己的话被小天宝打断了,徐老蔫儿却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有些纳闷。
他们家小天宝一直都是个十分大方的孩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小家伙不知为何,竟开始朝着小财迷的方向一路狂奔。
之前的人参就不说了,眼下这几斤的土豆和地瓜竟也舍不得了。
徐老蔫儿哪里知道小天宝心里的苦啊!
她哪里是舍不得那几斤的土豆和地瓜,她是怕天道再在她的梦里打她的屁股!
上一次她为了“求”那一场雨,可是当了整整一个月的小泥巴。
吃没有力气吃,玩儿没有力气玩儿。
这一次,她才不吃那个亏。
不管时斌给她多少钱,那都是正常的买卖,绝对不让天道再有机会抓到她的小尾巴!
一把将小天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时斌抱着小天宝,看着徐老蔫儿笑呵呵的。
“徐伯,是得给钱的,我可不是只要个十斤八斤的,我是要买你这地里面所有的土豆和地瓜。”
这一下,徐老年和徐老太都愣住了。
“所、所有的!这么多土豆和地瓜,这得吃到啥时候去啊?”
他们家小天宝后开的这两块地可不小,足足二十多亩。
至于土豆和地瓜的产量,时斌了解得不清楚,徐老蔫儿心里可是有个掂量的。
瑞东镇原本的人口数差不多有两千二百多口,因为之前吴岩他们的作为,现在大概只有两千人多一点儿。
如果按照一人一天一斤五两的口粮算的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但只他们家山谷里的这二十亩的土豆和地瓜,足够全镇老百姓吃上一个月了。
为关安军筹备军粮的事情是机密中的机密,时斌自然是不会和徐老蔫儿他们说。
所以,只能找了另外的一个借口。
“徐伯,今年的年景不好,可是你看你们家的土豆和地瓜,即使雨水这么少,还是长得这么好。我是想要买来,当做种子,在全镇范围试种。这样就算是明年还是这样的灾年,老百姓们也不至于饿肚子了。”
时斌是瑞东镇的镇长,还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镇长。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徐老蔫儿并不觉得意外,也十分相信他话语的真实性。
倒是被时斌抱在怀里的小天宝对人的情绪非常地敏感。
她感觉到时斌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她也同时感觉到,他不是在做坏事。
相反的,小天宝隐隐在时斌的额心看见了一抹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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