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知道,江景辞已把对司瑶的恨转嫁到她身上。
“既然不想与我共进晚餐,为什么还要主动打电话给我希望?!”江景辞的埋怨仍在继续。
温澜故作愧疚:“抱歉,昨晚我临时有事耽误了。手机没电,没能接到你后续的电话。”
“什么时候搬回家住?”江景辞直接切入正题。
她也不含糊,问出自己的担忧:“泱泱现在怎么样了?”
“只要你回家,就能知道泱泱现在的情况。”江景辞态度很强硬,没有任何让步的迹象。
“江景辞,泱泱还只是个五个月的婴儿,希望你不要把对我的恨迁怒到她身上!”温澜绷不住了,央求起来,“泱泱从生下来就被你掉包离开了我,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都不要再折腾我们母女了!”
“昨天的晚餐,你不该约了我又放我鸽子。”江景辞牙齿咬得咯咯响,“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故意的?”
“我约你吃饭是想和你搞好关系,早些见到泱泱,怎么会故意放你鸽子!”温澜苦口婆心地解释,“昨晚路上堵车,店里又出了点状况,我不得不折返回去。只是一顿晚饭而已,你这样小题大做有必要吗?”
“你以为只是一顿晚饭——”此时的江景辞气得快要岔气。
但还是没有把遇到司瑶,两人滚了床单的事儿说出来。
温澜急着知道泱泱的情况,不得不做出让步,“昨晚没能陪你共进晚餐,我今天中午请你吃午餐,算是向你赔罪。”
“不必!我另有安排。”江景辞余怒未消,挂了电话。
虽然逃过了和江景辞独处,温澜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因为她在惦记着泱泱。
泱泱的肺炎到底有没有得到医治?
泱泱能不能适应国外的生活?
温澜想泱泱想的心神不宁,根本无法投入到工作中。
临近中午,她怀着求和的心态拨出江景辞的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
等到下午一点,江景辞也没回拨过来。
和江景辞相识以来,江景辞粘她粘得很紧,
就算偶尔不接她电话,但不出五分钟指定会回拨过来。
像现在这样一等两个小时还是第一次!
她越发担心起泱泱来,开车回了秋水台。
刚走进宅子,一楼客厅就传来江景辞怒火中烧的声音:“连一个五个月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你对得起我每月为你开的薪水么——”
温澜听到这儿,头立马就炸了!
是泱泱!
“在她昏厥之后为什么不马上打电话给我……”江景辞的声音骤然变低,但还是被温澜听了去。
温澜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泱泱——”她喊着女儿的名字,跌跌撞撞跑进客厅。
正坐在客厅讲电话的江景辞急忙结束通话,故作平静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刚刚在电话中说的我都听到了!江景辞你告诉我——泱泱只是肺炎,为什么会昏厥?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把泱泱送去医院?”她一把揪住江景辞的上衣下摆,哭着问。
江景辞满眼的错愕很快消失,“早就送去医院了,是发烧引起的短暂性休克,体温退下来就没事了。”
“泱泱到底在哪儿?我是她的亲妈,求求你让我去见她!”温澜已泪如泉涌。
江景辞冷着脸,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如果你早些答应我的条件,泱泱就会在你眼皮底下养着,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江景辞——只要能让我见到泱泱,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温澜所有的坚持,此时都化为乌有。
和泱泱的健康相比,别说让她和江景辞过日子,就是把她的命拿去交换,她也毫不含糊!
“温澜,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江景辞自嘲道,“你不止一次欺骗我,算计我,我对你的信任早就消耗殆尽。”
“我知道,你想要的一直是我!只要让我去见泱泱,我现在就让你如愿。”温澜说着就脱掉外套,“刺啦”一声,扯开连衣裙的拉链。
若隐若现的雪肤和她孤注一掷的决绝映入江景辞眼帘,却没有在江景辞心中激起半分旖旎
。
他喜欢她,对她渴慕已久,她此时为了泱泱主动送上门来,理应是他求之不得的幸运,但他心里却堵得难受。
“把衣服穿好。”江景辞强迫自己转身不去看她,“如果想见到泱泱,就赶紧收拾行李搬过来。我马上定机票,带你去看泱泱。”
“真的?”温澜根本不相信江景辞的话。
“信不信随你。”江景辞说完上了二楼。
温澜在客厅杵了足足两分钟才回过神来,开车回去拿行李的时候,因为太激动差点闯了红灯。
再度回到秋水台,江景辞也已收拾好行李在一楼等她了。
司机载着他们去机场的路上,她才知道要去的是上京。
她连着问了江景辞好几句:“泱泱真的在上京?”
“去了就知道了。”江景辞的回答模棱两可。
她现在除了相信江景辞,别无选择。
两人在头等舱落座后,她一直向江景辞打听泱泱的情况。
江景辞一开始还会敷衍几句,后来就戴上耳机装睡。
这次的航班对温澜来说十分漫长,好不容易才捱到飞机落地。www.
紧跟在江景辞身后从出口出来时,她看了眼手机。
上面竟然有谢宴声半小时前发来的一条信息:晚上九点,维纳斯酒店2206。
寥寥几个字,瞬间把她的心给搅乱了。
但也就几分钟,她又平静下来。
为了能见到泱泱,今晚她只能放谢宴声鸽子了……
她想向谢宴声表示自己的歉意,打出一句道歉的话,但几经思索又删掉。
有专人接机,他们很快被送到“翡翠华府”。
当江景辞用指纹打开房门的刹那,温澜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拎,就跑进房间。
“泱泱!”
她刚喊出女儿的名字,心就凉了半截。
因为一眼望去,客厅和阳台上整洁如故,根本就不像有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令温澜莫名觉得脊梁骨发冷。
她打起精神,温声问:“泱泱呢?”
“泱泱不在上京。”江景辞把外套和手机扔沙发上,看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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