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看,要不要再派一些人出去找找大和尚?实在不行我安排一些弟兄四下里多去寻吧?”这时陪坐在一旁的邓元觉开口道。
许平望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
明教弟兄单单在汴梁城内的就不下千人,这么多人发动起来出去寻人的话,自比李四他们要靠谱的多。
可许平知道鲁智深的脾气,别说明教中人找到他,就算是李四他们找到了,也未必能成功劝回来,又何必多浪费人力?
邓元觉见他迟疑,似乎也明白了他的顾虑,便道:“就算不能把那和尚给劝回来,至少我们也大致知道了他的行踪与方位,不至于大海捞针不是?”
许平想了想倒也是那么回事,便叹口气道:“那既如此,便有劳邓大哥费心一番吧。”
“呵呵,兄弟哪里话!你为我们做的岂不是更多?何况鲁和尚也不是外人。”邓元觉得了允诺哈哈一笑站起来,这就想出门。
“诶,大人,这位大师是...”忽地,史进却问许平道。
他从方才一进府门便注意到这胖大和尚,在他看来,这和尚竟然和鲁师哥颇有几分神似,所以当时便生出几分好感,早就想结识,只是刚才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这会见他就要走,而且还是主动张罗着去找鲁智深,连忙便问。
“哦,我来给你介绍。”许平坐在那里一直未动,这时随手指着邓元觉道:
“这位大师是我城中一处产业——沉香楼的负责人,从江南来的,俗家姓邓,名元觉,江湖人送他一个绰号,唤作‘宝光如来’。”
跟着,他又对顿在那里的邓元觉详细介绍了一番史进。
“噢!原来当面便是‘九纹龙’史进兄弟!大名早有耳闻,久仰久仰啊!”邓元觉听完许平的介绍,先自客客气气的含笑合十为礼。
之前听这年轻人自称“史进”,当时就猜想有可能是教中名册上所记录的“华阴九纹龙”,这下算是确定下来了。
“不敢不敢!大师您多礼
了,如何敢当?”史进连忙同样的合十还礼,邓元觉所谓的“久仰大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史家兄弟,贫僧长年都在汴梁城,也一直借寓在许大人府上,这样,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亲近,现下贫僧先行出去安排人手,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详谈如何?”邓元觉进退有度,这会儿倒也颇显有几分宝相庄严。
“不敢相扰,劳烦大师了。”史进忙又再度合十,同时心下很是感激。
连同他一块来的那四人也即起身相送邓元觉。
“同样是大和尚,瞧瞧人家邓大师,可是比我那鲁师哥稳重靠谱多了呀。”史进望着邓元觉的背影不由心中感叹。
不过心念一动,忙又来到许平面前拱手道:
“大人,既然鲁师哥并不在尊府上,那...可否召我的师父王进出来一叙呢?这些年来,小人对恩师着实牵挂的紧啊!”
“这个么...”能听得出来,史进话语里满满都是情真意切,可许平仍不由摇头苦笑一下道:“你的师父王教头么,他如今也不在这里...”
“啊!”
史进当时愕然,愣愣看着许平。
“啥意思啊?合着你们火急火燎传信给我,要我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从少华山赶到汴梁城,现在你们却告诉我最想见的两个人都不在这儿?玩那?耍傻小子?”
“阿,大人,那我师父他老人家去哪里了?是不是傍晚时候就能回来?”史进急声问道,少年心性,有些耐不住恼意,可偏偏心中又残存了一丝希望。
“没有。”许平沉吟一下回道:“他临时有军务在身,出远门了,而且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啊!”史进当然了然,同时颓丧的垂下头,满满都是失落。
毕竟他盼能与师父会面已经盼了数年了,好不容易得到师父确切的消息,自己昼夜不停的赶过来,没想到却是这样。
许平看着史进的样子,心中也颇多同情。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与打算:
既然林教头出乎意料的被委任为生辰纲押运官,而自己这边刚好缺一个去寻王进报信的人,那...史进,岂非就是最佳的人选!
这样一来王进还能得到一个强有力的援手呢。
想到这里便神色转暖,笑吟吟望着史进道: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我自有法子能让你和师父尽快会面。”
“啊,大人,当真!”史进一听当即惊喜问道。
许平点点头,刚想把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交代给史进的任务详细说出来,谁知就在这时,一道冷冽而又带丝喜悦的声音从阁外传来:www.
“是师弟吗?可是我师弟史进到府来了?”
说话间,人已至,正是薛奇!
他从皇城司刚刚回府,就听说府上远道来了一个叫做“史进”的后生,点名要找许大人还有什么师父。
薛奇一听这个名字,瞬间就想起了师父曾提到的自己还曾有个师弟,唤作史进史大郎,当时便惊喜交加的跑进来。
“小弟正是史进,仁兄你是?”史进听来人要找什么“师弟”,可那名字偏偏又是自己,急忙回身观瞧。
“师弟!我是你的师哥薛奇啊!”薛奇一把按住史进的肩头,用力摇了摇。
他平时素来冷酷,这时却竟然难得显露出孩童般的喜悦。
“这...”史进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眼巴巴的看了眼许平。
“呵呵。”许平摇摇头站起身,当时便把他们两个之间师兄弟的关系详细说了。
“哎呀!这么说,你真的就是我师哥!”史进大喜,竟然一下子给薛奇来了个好汉拥抱。
“呵呵呵,错不了,错不了!”薛奇也是满脸喜色,拉着史进的两个胳膊。
也不知为什么,他一眼瞧见这小师弟心里就喜欢的紧,只道师父很有眼光,一挑就挑了个意气儿郎:
“师父在的那几日就没少跟我絮叨你的事,看得出来,他对你可当真是关爱的紧。”
薛奇说着,谁知又挑动了对方的心事,当时史进神色又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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