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脸上红晕散开,打开纸袋子,转移话题:“府君大人的东西,要不要让牛头马面来取?”
我还没那么大权限差遣冥界阴帅,脑子里闪过那个正在饿鬼道看大门的小鬼差。
“叫上次那个小鬼差来吧,他叫什么名字?”我把衣服取出来,在符纸上写上东岳大帝。顶点小说
“我们都叫他毛毛,本名我忘了。”小婉托着下巴看着我叠衣服,站起身掐诀,“那我叫他出来!”
顷刻间,头戴瓜皮帽的小鬼差就出现在了客厅。
他没了之前的活泼,嘴角向下耷拉着,幽怨道:“叫我出来干什么?”
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估计是被饿鬼道的厉鬼欺负了吧……
小婉忽闪着两个大眼睛,卖乖道:“嘿嘿,小毛毛,求你办件事。”
毛毛记恨小婉之前的见死不救,扭过身不打算理她,撅起的嘴都能挂油瓶了。
他个头到我肩膀,脸上稚气未脱,一身明朝富家公子哥打扮,宛如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我走过去,半蹲着身子和他平视,哄孩子似的说道:“毛毛,你别生气了,我替小婉向你道歉好不好?可不可以帮我去给府君大人送点东西,我为你求情怎么样?”
“哼,我就知道!”毛毛扭过头,也不打算理我。
我转了转身子,又重新对上他那张傲娇的小脸:“你不是想考冥界的驾照吗?我求求府君大人为你放放水如何?”
车子就是他的命门,毛毛一听瞬间眉开眼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鬼!”
我哪敢骗鬼,言出有灵,不敢妄语。
他见我点头答应,屁颠屁颠跟着我去十字路口烧纸烧衣,给他的路费塞的鼓鼓囊囊,装都装不下,最后他抱着衣服消失了。
我笑着扶额,这是多么喜欢车啊!
小婉厨艺精湛,每天换着花样的烧菜,胃都被她养刁了,只是每次她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大快朵颐,我都心生愧疚。
看来敖玉暂时指望不上,我干脆求求府君大人
给小婉个牌位!
晚上我趴在床上打着腹稿,盘算着怎么开口,明尘来了。
看到他,我的嘴角总是不自主地上扬,坐起身:“衣服你收到了吗?”
他还是那身长袍,是嫌弃衣服还是嫌弃我的眼光?
“收到了。”他揽我入怀,语气不冷不淡,听不出情绪。
刚才打的腹稿看来用不上了,他好像不太喜欢,怎么办?m.
“你想说什么?”明尘先我一步开口,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透明。
“没,没什么……”我小声嘀咕。
真是没用!
明尘轻笑一声,淡淡道:“求我就这么难开口?”
我的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既然他已经知道,还扭捏个什么劲!
我立马换上一副狗腿子的表情,扒拉着他的长袖,嘿嘿笑道:“那你放过那个小鬼差行吗?看在他今天为你送你衣服的份上。”
“哼,这本是他的职责,他泄漏天机,让他去看守饿鬼道已经是本尊法外开恩。”明尘冷哼一声,听口气根本不买我的账。
“如果没有他,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我假装生气,心里升起微微的挫败感,“其实我很感谢他,你要罚他连我一块儿罚,是我先追问的他……”
明尘捏起我的下巴,眼神灼热紧紧盯着我,恶狠狠道:“是应该连你一块罚!”
我打开他的手,垂下头,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他还要怎么罚?我这一世已经够惨了,干脆他老人家让我自生自灭,根本不用费他一根手指头。
“不求了?”他语气拐着弯,像是在等我主动。
我盖上被子蒙起头,闷闷喊道:“不求了!”
一天的好心情被他一句话捏碎……
可过了好几分钟,身后一直没有动静,我憋在被子里有点氧气不足,难道明尘走了?
越想越生气,他就不知道给我个台阶下吗!
我猛地把被子掀开,明尘身穿白色家居服单手支头躺在床尾,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衣服正是我为他买的
那套。
“你……”
不是不穿吗?
他坐起身,微微张开双臂,嘴角含笑淡淡道:“过来。”
我的大脑就像受到蛊惑,身体不受控制地自动坐起,扑进他的怀里。
没出息,真的没出息!简单两个字我就缴械投降!
不过他穿现代人的衣服真的好看,虽是长发但俊秀脱俗,一点都不违和,宽肩窄腰翘臀,穿个简单的家居服都能穿出模特的感觉。
仙家神祇乃天地灵秀,我等凡人怎么能比呦……
“继续……”我屈膝跪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势有点不雅,他桎梏着我的腰背,笑道,“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捧起他的脸颊,亲在他的嘴角,满眼乞怜,示弱道:“那你答应了吗?我不知道怎么求人,更不知道怎么求你。”
明尘轻笑,目光柔情似水:“求我很简单,叫一声好听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温暖。”
什么都答应吗?这也太诱人了……
“我最亲爱的府君大人?”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脑子里搜索那些歌功颂德,拍马屁的话。
明尘摇摇头。
“我大慈大悲的东岳帝君。”感觉任何词藻来形容他都很无力。
他又摇摇头,见我眉头紧锁的样子,忍无可忍地弹了我一记额头:“你是不是蠢?”
我痛的捂着额头,抱怨道:“你下手好重!我脑子本来就不灵光,被你打傻了怎么办!”我故意学傻子朝他‘阿巴阿巴’了几句。
明尘忍不住嗤笑,捏了一把我的胸:“别转移话题!”
我早就猜到他想听什么,可好羞耻,开不了口啊……
看他满眼期待,又不忍心让他失望,我勾着他的长发,眼神闪躲,硬着头皮低低喊了句:“老……老公……”声音如同蚊声。
我脸上作烧,心扑通通乱跳,好别扭!太羞耻了!
“听不清。”明尘把脸贴到我的耳畔,咄问,一如往常把我推进死角。
红晕蔓延到耳尖,我知道无处可逃,论执拗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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