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让暗恋自己多年的女人,去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东西。
但厉时洲并不知道柳眉对他的心意,况且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他对柳眉向来只有朋友间的友谊,丝毫不掺杂别的感情。
过去他不曾喜欢过谁,也理解不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有了心仪的姑娘,自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到对方眼前的。
次日,在袁心冉的撒娇命令轮番轰炸下,袁博成到底是从心而行,老老实实的换好衣服跟着女儿去了医院。
路上,老袁同志还在抱怨女儿大惊小怪,啥事儿都没有嘛,体检做啥呀。
但嘴上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格外熨帖。
也没忍住,在邓秘书打来问缘由的时候,非常“苦闷”的说道:“哎呀,还不是心冉那个丫头,好端端的非要带我去医院体检,小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我就随她去了。”
邓秘书在电话那头听的直咋舌。
瞧瞧袁总凡尔赛的,不就是闺女懂事儿么,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不可了是吧!
但大小姐懂事儿,邓秘书这个长辈看着心里也觉得高兴。
到底是长大了,不像过去那样骄纵跋扈,也能让袁总少操点心了。
他听着袁博成的吩咐将今日的工作汇报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没打扰袁家父女两个难得的温馨相处时间。
今天是袁家的司机开车。
父女两个都坐在后排。
“冉冉,你最近见过茜茜没有?”父亲冷不丁的问话让袁心冉再一次想到昨天操场上,袁茜茜被叶炳义拉扯时候的样子。
她照直回答:“见过,她最近好像在和叶家的小儿子交往,经常看到去学校接她。”
父亲到底是袁茜茜的亲伯父,从小看着她长大。
又没有像自己一样经历上一世的背叛和伤害,觉得小辈儿犯错了会生气,但还不至于气到完全不管她。
“叶炳义?”
袁心冉点点头:“对,就是他。
”
袁博成若有所思,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就随她吧,她若愿意嫁给叶家小子,那我也会准备丰厚嫁妆给她的,好歹养了十几年,不能叫你叔叔他们一家在地底下恨我。”
老袁的话其实有试探的意思,看看女儿是不是还在生侄女的气。
他当然永远站在女儿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但到底不想一起长大的姐妹心生嫌隙至此,让旁人看了笑话。
袁心冉知道父亲的心思,也没闹别扭,只笑着说了个好。
她爸心嘴软了,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儿。
不过袁茜茜到底能不能顺利嫁给叶炳义,袁心冉对此态度却并不乐观。
过去的叶炳义她觉得傻白甜的厉害,现在的叶炳义却像是换了个芯子,这对怨偶以后能走到哪儿袁心冉不关心,但她不能让袁茜茜爬的太高。
父女两个说着话,司机很快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
医院是私立医院,体检全程都有医生护士陪同,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不用在公立医院苦哈哈的排着队,还不一定能挂到专家号。
袁心冉将父亲交到负责体检的医生手里,突然想起这里就是谢骏辰母亲住院的地方。
从那日帮他怼了怀亲戚,又替他母亲安排了住院以后,袁心冉已经许久没有见那个小胖子了。
因为之前几次接触都十分匆忙,她和谢骏辰之间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问清楚谢母现在还在医院住院治疗,袁心冉到楼下买了些补品水果,提着到了谢母的房间。
病房是成俊给安排的,是双人间,听负责的护士说小胖子经常在这里陪床,最开始都是睡在外面的长椅上,后来还是成医生看不下去了,说那一坨肉回头再把走廊的长椅压坏了,然后叫人给她还了双人间。
另张床没住人,母子两个算是在病房里安了家。
袁心冉只见过成俊两次,却对这个医生的印象很复杂。
你说他医术精湛吧,他是个泰迪。
你说他
放浪形骸吧,他心又不坏。
算了,只要医术是好的,谁管他私生活如何呢。
站在谢母的病房门前,袁心冉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很温柔的“进”。
袁心冉推门进去,谢母正撑着手臂想从床上坐起来。
见到是她,谢母脸上顿时现出惊慌却又感激的神情。
她当然记得这个神仙似的姑娘,不光人长得美,还帮着她和俊辰将家里的房子从小叔子手里给要了回来。
但一看人家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谢母这个从来就在底层生活的百姓,见了有钱人难免又有些心慌,生怕哪儿表现不好了,人家把如今的这些恩惠都收回去。
袁心冉没留意到她复杂的情绪,见她要起身,连忙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快走几步过去,替她调高了床头。
又塞了个软垫在她身后,问道:“阿姨您好,我叫心冉,这几天太忙了,本来应该早过来看您的,一直没有腾出时间。”
谢母诚惶诚恐,赶紧让她坐下,还试图自己剥个橘子给她吃。
袁心冉到底是给拦下了。www.
来看病人,反倒要病人照顾,这是哪里的话。
“小谢呢?他怎么不在医院陪您?”她好奇的问。
谢母先叹了口气,说道:“他去打工了,这孩子生在我们家实在是太苦了,为了我这病,现在一天要打三份工,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袁心冉安慰道:“阿姨,您别这么想,有您在,小谢才有家啊。”
想到上一世因为母亲去世,谢骏辰自|杀的事情,袁心冉还是感到唏嘘。
由此可见,那是个与母亲感情极为深厚的人,所以为了母亲的病而努力,说不定他并不觉得有多累。
谢母被她安慰的心情舒畅了几分,再看袁心冉也觉得比刚刚更亲近了许多。
“阿姨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但阿姨还有一件事想求你。”谢母踌躇着还是开了口。
袁心冉顿了一下,但随即笑道:“您说,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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