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厉时洲的伤势恢复的还算比较快。
大概过了一个半月,他背后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m.
因为吴阿姨当时的快速处理,当时强酸并未对他的皮肤造成大面积的伤害,只在两片肩胛骨的中央留下了一块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疤痕。
每每看到护士给他换药,袁心冉都要在内心默念三遍: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
伤口没有感染的风险以后,厉时洲便转回了普通病房。
白天周秘书基本上是在医院里工作了,一般的文件资料都会送来病房给厉时洲过目。
因为已经九月份,袁心冉都开了学,还有画廊的事情要忙,便只能晚上过来接周元的班。
这一天,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她手里提着从画廊附近潮汕粥店打包的鱼片粥,气喘吁吁的跑进医院大楼。
迎面刚好看见周元出来。
“袁小姐,您总算来了。”
他们家厉总属于是老房子着火了,这恋爱谈的外人看着都腻人。
见面腻一腻也就算了。
这会儿到了袁小姐平时来的时间,却还不见人来,厉总就开始坐不住,一会儿绕一圈,总要朝楼下看一看。
他虽不说,但周元看的懂。
这是着急呢。
袁心冉呼哧带喘:“那家粥店太忙了,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她举一举手里提着的食盒。
“您快点上去吧,厉总都着急了。”周元赶紧送人。
“好。”
厉时洲老早就从窗口看见她飞奔进楼的画面了,可是半天没见人上楼,他心急,就又趴回窗台上去看。
恰此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少女欢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厉时洲,我来啦。”
他躲闪不及,只得站在窗台边应了句:“哦,今天来的有点晚。”
袁心冉看看他,又看看开着的窗子。
仿佛看透他。
「哦吼吼,这人是在等我那!」
厉时洲耳朵红了个透。
他就是很着急想要见她,这原本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但谈恋爱他是个新手,实在不知道女孩子们都想要什么。
所以只好看了许多教人谈恋爱的书。
书上内容大同小异千篇一律,但却都在告诉他一个道理,别表现得太爱,会让对方觉得有压力。
他只好暗暗把这浓烈的热恋情绪压回去,表面还得装出一副高冷霸总的样子。
“买了鱼片粥给你,来吃吧。”
袁心冉将带来的食盒放在小桌子上,鱼片粥的香气扑面而来,旁边还配了一些小菜。
厉时洲愣了愣,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她都记得。m.
除了在他手底下做事的那些人,从小到大从未有人真正在意过他的需求。
袁心冉是第一个。
他用勺子吃了一口粥,甜美的滋味儿直接钻到了心里。
袁心冉坐在他对面,吃的是牛奶粥。
她边吃边说:“柳眉的事情你想怎么解决,如果你还想留她一条生路的话,我可以找人去警局协调一下。”
柳眉这是刑事犯罪,就算是他们不追究,警局那边也不会放任她出来。
但如果厉时洲还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袁心冉也不介意松松手给柳眉一条生路。
“你不恨她?”厉时洲放下勺子,问她。
袁心冉倒是吃的很香,分神答他:“恨当然恨,她给你留了那么严重一个伤疤哎,我怎么可能不恨,但我怕你……”
后半截没说完,厉时洲自动脑补,是怕他会心软。
他再次拿起勺子继续吃粥:“不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犯了错是要接受惩罚的。”
况且这一次是他反应快,在柳眉出手之前救下了袁心冉,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而下一次,受伤的又会不会变成袁心冉本人。
他不想赌。
柳眉错了就是错了,他给她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对了,今天我爸和大哥来了。
”
自打袁心冉那次去了厉家以后,厉家父兄很给面子的来医院看过厉时洲几次,还像模像样的找了几个容城的专家会诊。
但最后谁也没有插上手,都被成俊给拦了。
他不说那些专家们水平不好,他说他是厉时洲的私人医生,更了解厉时洲的身体状况。
自此,袁心冉愈发觉得厉家的水很混,厉时洲似乎并不相信任何一个厉家的人。
这让她不免也对厉家其他人产生了警惕心。
所以,听说厉盛和厉时延来过以后,她下意识的放下勺子,问:“他们来干什么?”
厉时洲淡淡:“问我什么时候做修复手术。”
他背后的伤势恢复的不错,但伤口面积过大,还是需要进一步进行修复手术的。
这种手术都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
第一次手术就安排在下个月,成俊说一次修复面积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三次手术左右,基本上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他们是要来照顾你吗?”袁心冉好奇。
厉时洲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想问我那块地开发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时间跟进,可以委托给我大哥来做。”
就是和袁家合作的那块地。
在李教授的协调下,那块地已于上个月被厉时洲拍卖所得。
因为受伤,厉时洲全程没有出席拍卖会,都是由老袁同志和两个秘书出面完成的。
袁博成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虽然并不如厉家财大气粗,但对于商业决策的把握还是相当有眼光。
如今,好不容易这块地被厉时洲拿了下来。
正准备着手开发,却又被厉家父兄给看上了。
袁心冉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好了这算你自己的投资么,他们掺和什么。”
两个儿子一人两千万投资,谁赚得多谁继承家产,这不是厉盛自己说的么!
厉时洲冷哼一声,眼中寒霜林立:“我爸可能是嫌我动作太快,挡了大哥的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