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的牛在黄泉水里融化干净,心有余悸的道:“幸好你准备充足。”
风眼睛看向黄泉深处,平静的答道:“为此我准备了三年。”
伴随着牛的惨叫声,他们缓缓的移动进黄泉深处。
随着不断深入,纸牛数量已经不再充足。
风和毛小六二人共骑着一头纸牛在无穷无尽的黄泉水之中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水里的寒气越发多了。
水牛两侧围满了布满冰碴的恶灵。
他们张大嘴,伸出满是骨头的手掌奔着骑在纸牛身上的二人抓来。
风当机立断道:“你我二人一人一面阻拦这些恶灵,千万不要被他们拖进水中,否则我们灵魂不保。”
“好!”
顷刻之间,他们二人各自动用自己的本领打退抓向他们的恶灵。
就在两人狼狈不堪,快要坚持不住时,一座古香古色的客栈出现在二人眼前。
两层木质的房子,房顶两侧雕刻着似龙似凤的雕像,屋檐的下檐端,有一个突出的兽头。
大门正中间挂着“半步多”牌匾。
远远的看见进出的人很多,有些也不是人的外貌。
它们是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的各样的动物,有狐狸、蛇、刺猬、乌龟等形形色色的动物。
风驱使腿下的纸牛迅速的靠近这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客栈。
有些狼狈的爬到属于半步多的土地上,大口喘息。
正当二人躺在地上休息时,在他们头顶上方出现一位盘着高高的发髻,头戴粉色的珠冠,每颗珍珠都闪闪发光,发上斜插着金色步摇。
身上穿着粉色的罗裙,裙子边缘绣着精美的蝴蝶,随着她袅袅婷婷的走动,蝴蝶仿佛飞舞起来。
她拿着一个绣着牡丹花的精美扇面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只能看见一双仿佛可以看透前世今生的望穿秋水的眼眸,让人不敢亵渎。
毛小六神情呆滞的看着出现在他们头顶的女子。
“你,你是谁?”
女子似的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眸里
面闪现一丝笑意。
“你们历尽艰险不就是来找我的吗?如今我站在你们身前,怎么不敢相认了?”
毛小六震惊的张大嘴,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风坐起身,皱眉打量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你就是鬼王的主人吗?”
女子的手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皙,指甲泛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
轻微的摇动扇面,笑意盈盈的道:“怎么?不像吗?”
“确实有点超乎我的意料。”
“你看着倒像是个精明的,比小鬼那家伙强些。做我的奴吧,我将赐予你永生!”
“鬼王死了,是我杀的,你不在意吗?”
“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蝼蚁,互相残杀是正常的事情。
你们二人身中我的虫蛊,没有我赐予的圣水是活不久的。
这世界上除了个别的两个人以外,已经没有我在意的人和事了。”
风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摇头:“我杀了鬼王,不是因为想要取代他,而是因为想要结束被别人控制命运的命数!
我不会做你的奴,你如果不解开我们身上的虫蛊,别怪我们别客气!”
毛小六回过神,站了起来,与风一前一后把女人包围在中间。
女人开怀大笑了起来:“我白无心在这上千年的岁月中都没有被人威胁过,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谁?小小人类竟然敢用生魂闯进半步多,还扬言要对我不客气!来来来,你们动手,让我看看是怎么不客气法。”www.
毛小六被白无心的气势所震慑,退后两步。
白无心冷笑的看着毛小六神情嘲讽的对着风道:“没打先怯,看来你找的队友实力弱了些,连小鬼都不如。”
风恶狠狠的盯着毛小六,怒吼道:“毛小六,你在怂什么?我们两个人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除身上的虫蛊。你难道想要一辈子受她控制不得自由吗?”
毛小六缓缓摇头:“妖女,少瞧不起人,我不怕你!立刻解
除我们兄弟二人身上的虫蛊,否则我要你好看!”
“呵,我平生最讨厌人说我是妖!为你们解除虫蛊是不可能的事情。光会嘴巴说吗?把你们的本事亮出来给我看看!”
风和毛小六对视一眼,手里掐诀对着白无心扑去。
白无心冷笑看着他们的眼神好像在看傻瓜。
没等他们的法术打在白无心身上,半步多空气中爆发出一抹强盛的气息。
这气息把他们打出来的术法反弹回去。
他们二人被这一股突然出现的推力推进黄泉里。
风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半步多门口的白无心,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感受到无穷无尽阴寒的黄泉水侵入他的灵魂里,全身失去力气,灵魂被黄色寒水侵入,整个灵魂动弹不得。
周围那些恶灵伸出化成白骨的手掌争先恐后的朝着他的魂魄抓来。
无数恶灵啃食他的灵魂。
风不甘心的看着白无心的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满是不甘的怒火。
喃喃的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白无心轻轻给自己煽风,薄薄的红唇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半步多客栈里禁止打架,还有,你不该站在离黄泉水这么近的地方同我动手的。真可惜,你们两个回不去了,便永远的留在黄泉里面化作恶灵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毛小六一边忍受被恶灵啃食的痛苦,一边对着白无心祈求道:“救救我,我没想杀你,都是风,是他让我这样做的!只要主人你救我,我愿意代替鬼王替你办事,杀死安九九!”
白无心低头看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毛小六,缓缓摇头:“你……不配!你没有风的智慧,没有小鬼的忠诚,不要挣扎了,既然你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便一起留下,这是你们二人的命数!”
不再理会二人,转身朝着半步多客栈里面走去。
风缓缓的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孟婆跟他说的话。
“哦?即便是必输,也要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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