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说着还靠近周华彬一步,故意压低声音,劝周华彬:
“舅姥爷脾气大得很,年岁已高,身体又不好,万一他真生起气来在这闹起来,那还得了!他就是疼家美,但凡你这松松口,哪怕是今儿假装一下呢,舅姥爷一准拿你当自己人,乐呵呵的。”
见周华彬没有立时反驳,二姨竟是又靠近周华彬一步,努力够着周华彬耳朵,悄咪咪提了句,
“再说,你也瞧见了,家美这姑娘好看的,脾气又好。你今儿先假装应下来,家里人肯定不再找麻烦,日后你接触接触再做选择也不迟。二姨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www.
说最后那一句“你还年轻”时,二姨的小眼神一飞,好像包含了无尽话外音。
“抱歉,这种建议我不能接受,爷爷奶奶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一个真诚且正直的人。我对玩弄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二姨你也有女儿,难道你会希望她的丈夫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周华彬的态度当然非常坚决,“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份虚无缥缈且可笑的亲事,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提起。如果,我再在任何场合,听到这件事,那么先前答应你们的一切,我都会收回;我也有手段收回。
之所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看在所谓母亲的脸面上。”
舅姥爷打算倚老卖老并释放长辈权威,二姨打算剧中说和威逼利诱,那个叫家美的姑娘大概是要用“美人计”?
周华彬和康雅绿觉得他们的定位大约该是如此。
周华彬的反应非常明确且单一——拒绝。
康雅绿当然是坚定地站在周华彬一方——就算没有情谊为了利益,她也必然要坚定地支持周华彬。
这会,见周华彬这般油盐不进,二姨很是有几分愠怒,责怪周华彬听不懂好赖话,浪费她的一片苦心。
更直言再这样下去,那后面有什么事她可不管了。
说话的间隙,二姨还往四下瞧了瞧,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瞧瞧,当年就该把孩子接回来,好好的被教成了什么样!”
二姨不行,舅姥
爷又上阵。
说话的时候声如洪钟,说完却立时猛烈咳嗽,一旁的家美赶忙拿上手帕乖顺温柔地给舅姥爷擦嘴顺气。
这一擦,家美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后一跳,把手里沾染了鲜红色的白手帕扔到了地上。
“哎呀,你这孩子!你看看,都把舅姥爷气吐血了!你妈还在那会,舅姥爷最疼她,你小时候还给你烤土豆吃,你怎么能这样!”二姨当然要叱责周华彬。
一旁的家美捂住胸口,咬住嘴唇,泪眼婆娑。
委委屈屈看向周华彬。
“你看看你!哪怕为了长辈的身体,你就先服个软又如何!”
“你瞧瞧,把家美给吓的!”
家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起泪花,目不转睛看向周华彬,真是柔美如一朵小花,像无辜的小白兔一样惹人怜惜。
要是此刻周华彬也看向她的话,这画面大抵如同言情剧中的镜头,会很美好且感人。
美人垂泪,郎情妾意,总是很打动人心。
可惜周华彬对眼前发生得事,似乎无动于衷。
任凭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也照旧不为所动。
舅姥爷就适时地咳嗽两声,现出一派虚弱景象。
与周华彬对频无果的阮家美,更是哭着扑到舅姥爷旁边,哭得肝肠寸断,像极了这位老人随时会断气一般。
唯有二姨,依旧保持统一风格,并暗暗蓄力,似乎要大干一场。
而周华彬依旧不动如松。
“那个……家美是不是?还有二姨,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把人送去医院吗?万一真有个好歹,你们如何同舅姥爷家人交待呢!同学们,也麻烦大家都让一让,再来两个男同学,咱们帮帮忙做做好事,一起先把这位老人家送去医院好不好!”顶点小说
周华彬不动,出场打配合的必然是康雅绿。
她这话一出,原本观望的同学中,有人站起身来,当真想要帮忙。
“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姨一声呵斥,显示见有人当真想要帮忙把舅姥爷给送去医院,有些慌乱。
她挡在舅姥爷身前后,一双眼睛仍旧不断往门口那边瞧。
康雅绿却不管这个,仍旧动员同学们帮帮忙。
眼见有当真有两名男同学,一起向舅姥爷走去,一旁的家美,直接以跪地的姿势,抱住舅姥爷的双膝,哭红了眼眶,做出保护的样子。
二姨更是尖锐地吼上一嗓子,直接要上前帮忙的同学心眼坏没脑子,想要助纣为虐!
还咒人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可把两位同学给气坏了,嚣张模样也惊到一旁围观的其他同学。
“二姨,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同学们也是好心想要送老人去就医,你和这姑娘拼命阻拦,难道是想害命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缘由?”
康雅绿在替来帮助她的同学说过话后,又问二姨。
也便是这片刻功夫,方才还朝外张望的周华彬看一眼手表,谢过刚刚要帮忙的同学,而后缓缓走上前去,来到阮家美身边。
本来慌里慌张的阮家美,赶忙收住哭声,惨兮兮地看向离她越来越近的周华彬。
只瞧见周华彬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手帕,然后起身,将手帕放在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顶点小说
“你们在汉京校园的公共食堂,拿红墨水冒充血液,造假有人吐血,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呢?”
周华彬说着,将手帕递给康雅绿,康雅绿也低头闻了闻,然后将手帕又传给方才要上前帮忙的同学。
“当着同学们的面,我不介意再说一次,我小时候母亲、父亲就先后离世,那会我连小学都没有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娃娃亲。而我爷爷奶奶认可的孙媳妇只有康雅绿这一位好姑娘。
从我母亲离世,母亲一方的亲属,不曾再给我国半分关怀和爱护。如今竟然凭空冒出,非说母亲给我定下过娃娃亲,这实在荒谬。”
“还有,我说过的,如果你们再来找麻烦,我会把答应你们的事也一并反悔掉。我说话算出!”
“如果,你们还在等某些人的话……”周华彬说着抬头看向从食堂外走近的男生,“那恐怕你们等不到了!”
这一句,却好像击中了二姨的某个软肋,让她肉眼可见地当真慌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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