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见自家大小姐落水,赶忙下饺子般跳进海里救人。
姜黎九身形翩然一跃,从天而降,落在蔺无相身旁,拿走了灵石卡与储物袋。
旋即走向船沿,靠在沈玉锦身边坐下,把玉牌塞进他手中,“师尊又乱来,怎能一次压那么多,万一徒儿要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身旁人低低笑出声,把她接下来的话尽数噎在喉咙,“为师信你不会输。”
她抿了抿唇,“下次不许。”
“好,为师懂。”
沈玉锦看小姑娘一副心疼灵石的表情,眼中漾起浅浅笑意,伸手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
君颜收到储物袋,也是喜笑颜开,“多谢姜姐姐,要不是为了你,我哥那铁公鸡才不会大方借我这么多灵石。”
“等会蔺爷爷再给一份,我君颜的穷日子,终于到头了!”
说着,她也想学自家兄长那样捏一把姜黎九的脸,还没碰到就被人一巴掌拍下。
她噘嘴,怒瞪一双大眼睛,“哥,你可真小气!”
姜黎九低眸笑。
这时,蔺无相也走来,开始分灵石。
他一边将储物袋递出,一边疑惑道:“说来奇怪,方才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来押小九儿胜,现下却找不到人。”
“整个船上寻遍了也未见,你们说,他莫名为小九儿出头,到底想做什么?”
姜黎九不明所以,忽觉广袖中手指被人紧紧扣住。
耳边是沈玉锦漫不经心的语调,“难道小九儿结识过什么男子?”
“他是谁?”
“是不是对你居心叵测?”
她:“……”
收下几十万灵石的君颜心情正好,忙上前解围,“哥,做师尊的不能管太宽。”www.
“哪怕是掌门也不能逼人不许结道侣。”
“姜姐姐长得好,曾拜入元镇门下,算师出名门,年纪轻轻已是元婴期,这样的姑娘,我要是男的,我都要娶她回家。”
君颜喋喋不休,沈玉锦脸色越来越沉,忽笑,“是吗?”
“哥……你别笑,瘆人。”
小姑娘瞬间闭嘴,立刻躲到蔺无相身后。
姜黎九蹙眉,“师尊,徒儿认识的人
不算少,可方才所形容的男子,徒儿……”
她声音顿了顿,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最终石沉大海,了无踪迹。
“想到了?”
沈玉锦凑近,一双含情眸幽黑深邃如苍茫夜空。
姜黎九回过神,摇头。
近在咫尺的眼瞳中,似乎隐约看见一抹几不可察的危险。
她却轻轻勾唇,伸出手指捋顺他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徒儿有可能在哪里见过,感觉有些熟悉,又忘了。”
听她毫不在意地说忘了,沈玉锦面色稍霁。
“不记得,便说明不是十分重要的人。”君颜插嘴,又补充一问,“话说姜姐姐也有十八岁了,心无所属的话,不如有时间去看看我哥?”
“哪个哥?”
姜黎九转眸看她。
沈玉锦亦是眯起双眸,眼底掠过一丝冷色。
君颜眨了眨眼,危机感让她不敢当他面提及亲哥,于是话锋一转,“我哪个哥都随你挑,你挑好了,我帮你把人打晕带过来。”
几人说话间,金家众人已将金盈盈捞上船。
姜黎九忽感一道杀机落在自己身上,顺势转首,猛地撞上一双通红杏眸。
此时,少女浑身湿透,发丝紧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狼狈。
她知道这人恨上了自己。
可是……
却也并不怕!
因沈玉锦也好,为了君颜也罢。
哪怕单单是曾经那次比试,或者令自己无比厌烦,金萧的纠缠,这一切的一切,尽管自己无错,亦要被记恨。
既然如此,她动手之时自然不会顾及太多。
面对敌人。
绝不能心慈手软!
正在这时,苏落落快步走上前去,施出一道清洁咒,驱散瘫坐甲板少女身上水汽。
她弯了弯眼睛,声音清甜软糯,“金姐姐还没吃过今天钓的鱼吧?”
“我那边还有许多,刚被处理好,人多热闹,一起吃。”
说着,没等金盈盈拒绝,她率先拉住人往回走,柔声道:“金姐姐别生气,我家大师姐一定不是故意把你打下水。”
“我听父亲说,金家与君家有意联姻,说不准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
“大
师姐从小在我师尊门下苦练剑术,这些年于同境界比试几乎没输过,金姐姐当真很好。”
金盈盈听得更气,倒也没反驳。
越过姜黎九,她狠狠瞪了一眼,才傲慢离去。
“大家过来一起吃,我这带了自制酒水,名为冰莲酿,还望莫要嫌弃。”
苏落落这话落下,大半人上前坐于附近,等待美食美酒。
而沈玉锦这边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钓上鱼来,却似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仍旧还在坚持不懈!
不过片刻,苏落落所处之地在小弟子们忙碌下,众人已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有人蓦地站起身,手执酒杯,做敬酒状,醉言醉语。
“苏姑娘的冰莲酿果然不同凡响,早有传闻,据说灵虚子推算出来的剑仙苏羽灵,最喜极北冰莲。”
“前些日子,先有剑尊大人寻回苏姑娘,后有第四大世家苏家主动认亲,原本还有人怀疑是真是假,可此时,我倒认为姑娘就是真正的剑仙转世。”
“有苏姑娘在,想必定有一日能修补飞升天梯,曲某敬姑娘一杯。”
这边热火朝天,推杯换盏。
姜黎九神色淡淡,没有把苏落落这样笼络人心的方式看在眼里。
与其攻于心计,不如强大自身。
“小九儿,过来。”沈玉锦清润如风的声音轻拂入耳。
姜黎九偏头,“师尊有事?”
“竿有些重,许是钓到一条大鱼,为师……”
“徒儿明白。”
她忙靠上前,握住沈玉锦手中鱼竿,用力一拽,竟也没能拉起。
“看来师尊钓到了今晚最大的鱼。”她回眸笑,转而手上注入灵力,鱼竿猛地一甩。
只听“砰”一声。
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重重摔落在地。
众人齐刷刷看来,入眼上一个泡得面目全非男子尸体,隐有被鱼虾啃咬的痕迹。
一时间,呕吐不止的声音此起彼伏,再不复方才的滔滔不绝!
蔺无相瞥了一眼自家小心眼的尊上,压了压嘴角,捋胡须走上前,轻“咦”一声,“这身衣服,倒像是提前开船那批人当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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