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打开卫星地图,在上面以“天坑”为中心,画了个半径20公里的圆。继续道:
“反过来说,假设他是在地面上走了15个小时晕倒的,那就是说从他晕倒的地方到他钻出地面的地方距离应该是30公里左右。”
接着又以“大格勒乡”为圆心,画了个半径30公里的圆。
然后罗莉指着两个圆相交的区域说道:www.
“我推断李大胆一定是在这两个圆相交的区域里回到地面上的,其实这个区域可以更小一些的,因为他从洞里出来不可能保持十几二十个小时不停的移动。”
“还有,如果他是从离塌方很近的地方回到地面上,那他的第一选择肯定是直接回去,而不是往南走十几个小时到大格勒乡去。”
“考虑到发现他的时候失去记忆,受过重伤,很有可能当时他在地下洞里受到了什么伤害,钻出地面的时候已经糊里糊涂不分东南西北,闷着头瞎走,才会走到大格勒乡附近昏倒,一直到获救。”
“从方向上看,天坑往北是湖区,而李大胆出现在大格勒乡的方向,说明他无论是在地下还是地上,整体大方向上是往南移动的。”
“那么他钻出地面的区域很有可能在这个区域。”
罗莉把两个圆相交区域当中的一部分涂抹成了红色之后,还用手指敲了敲。
分析完这些,回过头挑了挑眉毛看着鼎羽,眼里带着挑衅的眼神。
胖子像吃瓜观众一样,坐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相互较劲,手里拿着一包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瓜子,边嗑边往窗外扔瓜子皮。也学着罗莉挑了挑眉毛,问鼎羽:
“元芳,你怎么看?”
鼎羽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看着罗莉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又不得不回答死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提问。
小萝莉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要强了,凡事都要争个高低,总想在推理方面压倒自己。于是点了支烟,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整理自己的思路。
祁胖子还在旁边继续挑拨离间:
“哟,还玩深沉呢?你以为闭上眼睛小
宇宙就能爆发了?赶紧的,装什么大头蒜。”
鼎羽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就被小萝莉一脚踩在脚背上。
“我靠,哥这是帮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呢!完犊子,估计是肿了。”胖子低头看着罗莉穿的那厚底军靴,揉着自己的脚面吐槽道。
“别瞎咧咧,影响羽哥思考。瓜子给我点,就知道吃独食。”
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瓜子,坐在窗户边跟胖子一起“咔吧咔吧”的嗑瓜子
鼎羽抽完一支烟以后,让罗莉坐到他身边,对着电脑屏幕开始给罗莉讲解:
“你分析的思路是没什么问题,我目前发现有两个疑点。”
“一个是李大胆在地洞里的行进速度,你想想,即使咱不知道‘天坑’下面的地貌状况,也能大概知道肯定不会像地铁一样,只有一条直直通道。”
“这种天然洞穴肯定是九曲十八弯的,考虑到万一有其他分支和高低不平的地方,别说一小时走一公里了,两个小时能走一公里都算不错,这还是建立在地下氧气充足的情况下。氧气不充足的时候,三小时都未必能走一公里。”
“按照我的估计,他3个小时能在地下洞里前进1公里就算是体力充沛而且运气不错。”
“这么算的话,假设他20个小时不停的前进,最多也就是前进六七公里的样子。”
说到这里,鼎羽动手把罗莉画的20公里半径的圆改成了半径6公里的圆。
“咱们再分析一下他回到地面后的行为。”顶点小说
“正常人如果刚从地底下刚脱困回到地面,第一件事肯定会尝试辨别方向,找最近的道路,或者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寻求帮助。”
“按照时间计算,李大胆下洞的时候是早上,他脱困的时候至少是24小时以后,那时候十有八九是白天,除非像你说的,他又在洞里多钻了超过12小时才回到地面,有可能是晚上。”
“既然是白天,连咱们这种没有户外经验的人都能轻易地辨别方向,他怎么会不分东南西北,选择往更远的地方走呢?按理说他离‘天坑’的距离可比‘大格勒乡
’要近的多。这是第二个疑点。”
“体力充沛的人,在地面上步行30公里也需要8至10个小时左右,而李大胆是独自一人在地下被困了超过24小时以后,脱困到地面的。”
“你仔细看看地图,霍布逊湖到大格勒乡这一线区域,基本都是荒滩,连草都不长的地方。李大胆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到大格勒呢?一路上没有水没有干粮,算上休息恢复体力的时间,平均1小时能走1公里都算是走的快的。”
“咱们极端一点的假设,当时塌方以后,他在洞里被困不超过24小时就找到了出路,但是因为受伤脑子糊涂了,回到地面就开始往南走。”
“他要走30个小时才能到他最后晕倒的地方,这个时间可能不太准,他最少也要24小时才能走路抵达大格勒乡。”
“不对,你说的不对。”罗莉没听完鼎羽的话就开始反驳道。
“按照你的这个说法,以大格勒乡为圆心,三十公里半径画个圆,就跟以天坑为中心画的这个圆不相交了。”
罗莉按照鼎羽的话把地图上的圆改动了一下,两个圆中间隔着有好几公里的距离。
鼎羽耐心的跟罗莉解释道: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三个疑点,按照你的假设是说得通的,按照我的假设是说不通的。那我们两个到底谁的推断正确呢?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的分析都不对呢?”
“除非……”
“除非什么?”胖子跟罗莉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也没想清楚,所以不是不想告诉你们,只有点特别朦胧的那种感觉。我总觉得咱们目前的分析哪儿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看着鼎羽还在努力地思考,追逐着脑子里那朦朦胧胧闪过的念头。
一包瓜子吃完,估计是齁嗓子了,“咕嘟咕嘟”一口气喝掉整瓶矿泉水的胖子咳嗽了几声,开口说道:
“行了,别纠结了,咱三个人现在坐在这里玩推理游戏,就等于瞎子走夜路——全靠蒙。”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办法去找找‘李神经’呢!找到人一问不就全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