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的话,让夙尘安终于记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
原来,他就是当初那个不止死活,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的庶民!
如此低贱的庶民,今日竟然还敢在这个地方大放厥词,实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明修,本网当时被你一个庶民冲撞了不说,你今日竟然还敢不只死活的冲到京都来敲登闻鼓!你真的以为我父皇会因为你的那些闲言碎语,就相信我做过你口中那些事情?”
夙尘安被一个低贱的庶民激怒以后,他准备对于当日发生的一切都矢口否认。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要夙尘安他打死不承认,父皇必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吹毛求疵的要惩罚他!
五皇子夙尘安心中打定了主意,越发的嘴脸嚣张。
明修看着丝毫没有任何悔意的五皇子殿下,心中已然不再对这个人抱有任何的幻想。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在他看来,旁人的性命也好,前途也罢,在他们的眼中一点意义都没有。
“五皇子殿下,你该不会以为我今日是毫无准备的前来京都敲登闻鼓?”
明修眼下不仅觉得五皇子殿下心思狠毒,他还觉得此人蠢到无可救药。
这样一个人生在皇家,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荣华富贵。
果然,老天爷对他们这些人从来都不公平。
“五殿下,我此次如今,带来了当初负责会试的官员,还有当年五皇子殿下你毁了清白的女子,他们二人都在殿外,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清楚明白当年之事到底是我一个的胡言乱语,任意编造,还是说确有此事!”
明修有理有据,堂堂正正,底气十足地站在大殿之上。
五皇子夙尘安一开始还能够趾高气昂,但渐渐地他也意识到或许明修没有对他撒谎。www.
夙尘安一直以为,依着明修低贱的出身,压根就不可能找到当日听了他吩咐,针对明修的那些人。
但眼下的事实是,明修竟然真的找到了那些人。
“你将他们带上殿来,孤要看看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何模样!”
陛下看了一眼很明显心绪的五皇子夙尘安,心中其实已经了然,夙尘安是他的儿子,从以前到现在,只要夙尘安一做错了事情,他便会是眼下的这副模样。
陛下心中对于明修口中的事情已然有了三分的了解。
但此事事关皇室的颜面,若是他就这样听之任之,天下百姓必会在一日日里对着皇室和朝堂信心尽失。
“多谢陛下!”
明秀见着陛下并没有将此事拦了下去,于是,他对着殿上的君主叩首。
而后,将郦县的县官以及一名女子一并带上了堂。
“微臣郦县县官王清,见过陛下!”
“民女姚月月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夙尘安看着跪在厅堂里的那一对郦县的县官和女子时,他方才知晓自己确实是低估了明修!
不,他不是低估了明修,他是低估了夙离霄!
明修不过是一介下贱的庶民,他可没有什么能力可以驱使得了郦县的县令!
如此这郦县的县官之所以会来到京都,并且出面替着明修作证指认他,这一切应该都是夙离霄在背后搞的鬼!
果然,夙离霄对于他的报复,一直以来都没有完结。
在夙离霄的眼中,他外祖父姜括的死亡并
不能够解了他的心头的恨意。
夙离霄是想要他明修陪着外祖父一起死!
充分意识到夙离霄的险恶用心以后,夙尘安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夙离霄。
眸子里都是恨意。
皇室中人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亲情,他夙尘安身为皇室中人,应该从一开始就清楚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夙离霄如今只恨自己当日没有将夙离霄斩草除根,所以,眼下才会给了夙离霄反咬一口的机会。
“殿中所跪之人,孤问你们一句你们便答一句,若是言辞中有一丝一毫的假话,孤定会重罚不饶!”
“陛下,下官不敢欺瞒陛下!”
“臣女姚月月亦是不敢欺瞒陛下!”
郦县百姓一听陛下这么说,整个人直接吓破了胆,他们本就是从郦县这种小地方来的京都,如今,骤然见到陛下,心中激动之余便是忐忑和紧张。
“孤问你,郦县县官,当年孤让五皇子去郦县对着会试一事进行监管,你有没有在他的授意下,针对你身旁跪着的这位文人?”
郦县县官一听这话,连连点头。
“陛下,当日五皇子天潢贵胄,人中龙凤,他来郦县做会试的监管大人,微臣只是区区的郦县县令,实在是不敢对监管大人不从!”
郦县县官是被太子夙离霄的人从郦县接到了京都,他虽然知晓眼下自己口中状告的人是五皇子殿下,可比起眼下正得宠的太子殿下,他还是更愿意得罪五皇子殿下。
“当年,微臣身边的这位文人明修,他是我们郦县小有名气的文人雅士,郦县的夫子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但他当年得罪了五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便命令微臣绝对不可以放任明修入考场。”
“微臣原本身为一方的父母官,理应维护自己的百姓,但五皇子殿下拿微臣的家中幼子作为要挟,若是微臣不针对明修的话,他就要直接弄死微臣的幼子,最终,微臣迫不得已,只能将明修拒之门外。”
郦县县官这些话一出口,朝堂中的文武群臣一片哗然。
他们没想到当初前去郦县作为会试监管大人的五皇子殿下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姚月月,你与五皇子是何关系?”
陛下眉头已然皱的死紧,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勃然大怒而失态,他只能咬牙硬忍着。
“回禀陛下,民女姚月月只是郦县城一个富商女儿,当日,五皇子殿下前往郦县作为会试的监管大人,又恰逢郦县的盛会,民女与家中的丫鬟在郦县街市上看着花灯,偶遇了五皇子殿下……”
姚月月一想到当初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的眸中含着泪水。
“五皇子殿下见着民女有几分的颜色,便故意地向我示好,五皇子殿下原本想要在明修的花灯摊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才情,但他并未猜中全部的谜题。”
“民女见着五皇子殿下肉眼可见的怒了,心中很是害怕,担心自己得罪了皇室中人,于是,当日便让家中的父亲陪着我一起去五皇子殿下住的驿站里道歉,可是……可是五皇子殿下却玷污了民女!”
姚月月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人已经泣不成声。
她原本好歹也是郦县富商的女儿,凭着他们家的财力,她以后一定可以在郦县找一户好人家嫁了。
“五皇子殿下玷污了民女以后
,又找人恐吓我的父母,他警告我的父母若是敢将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家必会在郦县城再无容身之地!”
姚月月想到了五皇子曾经对他们的威吓,心中又惊又怕。
“夙尘安,他们口中字字句句的罪行,你可认下?”
陛下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于是他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龙颜大怒。
“父皇!”
夙尘安知道眼下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再也瞒不住,只能跪在殿堂之上。
“当日儿臣只是一时的糊涂,而且,儿臣之所以会让郦县的县官出手,也是因为明修他顶撞了我!”
“至于这一位叫姚月月的女子,儿臣确实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可那也是她攀附权势的富商父亲主动将人送到儿臣的枕边的!”
夙尘安知道他眼下没办法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否认。
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做的所有错事全都算在其他人的身上。
“五皇子殿下,满朝的文武大臣,以及殿上的陛下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林相见着夙尘安还要一味的否认,直接从群臣中站了出来。
“登闻鼓的设立,就是为了告诫天下的百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今日,这人证物证全都摆在眼前,五皇子殿下还要狡辩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林相一向对着朝堂上的不公之事,从来都不会忍让。
“林相,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五皇子殿下看着林相站出来公然指责他,心中很是不快!
当初他的外祖父设计了林相一回,如今这林相便要一一从他身上讨回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大公无私,林相,我看你这个老匹夫就是假公济私!你就是因为当初本王外祖父姜括的事情迁怒于本王!”
夙尘安直接将假公济私的名头扣在了林相的头上。
“五皇子殿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恶事,真的可以随着人死了,就能够一笔勾销的么?”
“……”
夙尘安听着林相这些话,心中又升起一股子不祥之感。
“林相,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故意朝着本殿身上泼脏水,物本殿一向是行得正坐得直,不管你如何诋毁,本殿都担得起!”
夙尘安知晓他眼下再不可以出任何的差池,所以,他努力地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嘴硬地开口道。
“五皇子殿下如此自信,看样子老臣要将天牢的守卫叫来一问究竟了!”
林相见着夙尘安咬死不承认开口道。
“林爱卿,你口中提及的天牢又是何事?”
陛下见着林相提及的事情他一无所知,眉头皱的越发死紧。
他原本以为他的第五个儿子夙尘安,除了懦弱以外,应该没有做出太多的出格之事。
可今日在这朝堂上,看着这么多人要弹劾夙尘安时,陛下cia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儿子夙尘安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陛下,此前意图下毒杀害两位小世子殿下的席二小姐,昨夜在天牢里暴毙而亡,仵作检验过尸体,他说席二小姐是被人下毒以后,才会死在天牢里的。”
“这下毒之人的手法极其的隐蔽,他是用银针刺入席二小姐的体内,致使其毒发身亡,而天牢的狱卒在席二小姐的手中找到了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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