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峰没有告诉他答案,或者说李振奎和薛德贵这样的绝色不配他浪费太多的精力。
就在几人离开后得半个小时,工厂老总王盛德便从一个外表绝美的二线女明星身上爬了起来,赶到了厂里。
当场将今天参与的所有人撤职,绕是做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只能不断的联系着熟人想要拿到秦志峰的手机号,结果显示失败告终,因为没有人敢把黛丽丝的电话说出来。
自然也就无法知道秦志峰的联系方式。
王盛德也只能祈求自己的处理方式能够让对方满意,从而放过他。
打完电话后,看到站在一旁还求情的李振奎,反手就是几个巴掌。
“老子雇你当副厂,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老子都没你这么能惹事?你特么倒是厉害,得罪这么一号人物!”
李振奎被扇了好几个耳光,眼冒金星的他捂着脸求饶道:“王总,我也不知道那个姓秦的这么大的来头的,再说了这事情是薛德贵还有他小舅子惹出来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薛德贵还有他的小舅子听到李振奎甩锅被吓得接连求饶。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小李,马上联系厂里的财务总监查一查李振奎,有犯罪行为立马扭送经侦。”
至于薛德贵和他的小舅子开除处理,因为两人的级别还不被王盛德看在眼里。
“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给予她的帮助是一种施舍。”江志浩道:“也许你不太能理解,但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这个阶段无论任何人出现,只要是施舍性质,都可能被她拒绝。”
“你怎么知道?”稽子墨纳闷的问。
在他看来,江志浩这次来是为了报答陈沐兰丈夫的捐赠恩情,既然如此,给他们家几百万的好处费就是了。
江志浩叹息一声,道:“因为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阶段,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她的心情。”
可以为了女儿的学业,明明被污蔑,依然跪下求情。但是,她不会要嗟来之食。
就像江荣景一样,穷的叮当响,可当初江志浩要是直接给他一套房子,再给他几百万,那江荣景就算饿死,都
绝对不会跟他一块来省城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底层人因为各种环境和经历的影响,形成非常强烈的自尊心。
在别人看来,这种自尊心就是自讨苦吃,可对他来说,这是活着最重要的事情。
穷是穷,但他们绝对不会因此放弃尊严。
就像陈沐兰,跪下是为了女儿,而不是为了钱。
钱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也十分的敏感。
江志浩想偿还这份恩情,更希望能用一个双方都可以愉悦接受的方式,而不是拿来一堆钱砸到对方身上,就算把这件事了结了。
那样的话,无论对陈沐兰一家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就这样一路跟着,最后陈沐兰走进了一家工厂。
稽子墨解释道:“这就是她丈夫工作的工厂了,看样子是来要钱的,不过可能性不大。工厂的老板说她丈夫是违规操作,人死了,还给工厂造成利益和名誉上的损失,没反过来找他们要赔偿已经算很人性化了。这种狗屁话,他也说的出来,真是个人渣!江先生,我们进去吗?”
“不用,既然你都说了她一定会失败,进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江志浩道。
几人在工厂附近等待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陈沐兰才失魂落魄的从里面出来。
她的额头一片红肿,并不是之前被廖新安打的,更像是磕头磕肿的。
在她手里,捏着一叠钞票,粗略看来,大概有一千多块钱。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工厂老板最后的补偿了。
眼眶含泪,陈沐兰把钱郑重的放进口袋,又怕被人偷了,就这样一路捂着口袋回了家。
她家住在一片自建房里,巷口极其狭窄,到处都是污水。
但凡经济稍微好一点的人,都不太可能在这里居住。
稽子墨更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他甚至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肮脏的地方。
来到一处低矮老旧的一层平房后,陈沐兰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是拉开的,江志浩可以清楚看到,她给自己做了一碗白水面条。
就那样坐在窗前,一口一口的吃着,她手边放着从工厂要来的那点钱,面前则放着一个相框,同
时对着相框自言自语着什么。
也许,那是她丈夫的照片。
就这样吃着,说着,天空中忽然一声惊雷,陈沐兰被吓了一跳。
雨水没有立刻落下来,但她也没有继续吃面,而是在愣神一会后,忽然捂着脸大哭出声。
她哭的是如此伤心,乃至有些绝望。
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中年离世,人生的后半段是无比迷茫的。尤其能力有限,连供养孩子读书都成问题,这一切本该丈夫承担的压力,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只能用泪水作为发泄。
远远的看着她在那哭,稽子墨叹口气道:“如果不是跟着你一块来,我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惨的家庭。”
“比她更惨的家庭也有不少,只是你无法接触到而以。”江志浩道。
稽子墨点点头,道:“我现在隐约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直接给她钱了。”
江志浩没有问他明白了什么,无论稽子墨的想法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怎么偿还这家人的救命之恩。
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江志浩又去了一趟学校。
他到那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学生们都离开教室,三三两两的前往食堂。
整个教室里,唯有一个女孩仍然坐在书桌前,翻看着眼前的课本。
“木禾,你不去吃饭吗?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回来?”最后离开的女同学问。
“我不饿,你去吧。”周木禾头也不抬的道。
那名女同学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周木禾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快速从书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馒头,胡乱塞进嘴里。
偶尔有人从走廊经过,她就会立刻停下动作,显然是怕被人看来。
吃的噎了,就把灌来的自来水喝几口。
一个馒头下了肚,她看着第二个馒头,露出了明显的犹豫之色。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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