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精神卫生中心,刚坐进车,纪雨淮的手机响了,是宋局长打来的。
“阿淮,你给我的那些信息我已经找人核实过了,孙泽的确是‘蛇花’的内奸,而且可能还不是唯一一个,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将这个事隐下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什么配合?”
“我打算辞职。”
“什,什么?”宋局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回一个地方。”纪雨淮食指敲了敲方向盘,“你知道我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紧接着传来一声暴怒。
“你是疯了吗?你难道忘了你当初为了从那里退出来,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吗?”
“没疯也没忘。”纪雨淮手肘撑着车窗,“我大概一周后离职,帝家少爷的案子你不用转给别人,最多半个月他就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宋局长刚要问。
“别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纪雨淮一句话把他堵得死死的,“有什么话明天局里说,我还有事挂了。”
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时间,直接秒挂,然后一秒不停地拨了一通电话。
另一边,赶紧回拨追问宋局长,只听手机里传来一道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真是败给你这个混小子了。”他掐断电话,咬牙切齿骂了句。
车内,纪雨淮没有打喷嚏。
手机响了很久,直到最后一秒才被接通。
一道充满魅惑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萦绕于耳畔,性感又撩人。
“纪雨淮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应该知道给我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知道。”纪雨淮看着后视镜中自己那张平凡普通的脸,“意味着我必须恢复真面目并失去姓名。”
“还有誓死效忠。”女人补充了一句。
她不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成了这百年来第一个全身而退后又主动折回来的人。”
车内灯光很暗,纪雨淮看着车前那朵木槿花,瞳孔映着半盏花色。
“因为一个人。”
压得低沉
的声音透着点点柔意。
那头秒问:“女人?”
纪雨淮以沉默来回答。
带着媚意的笑声响起,“以前只听过因为女人退隐的,今头一次见到为了女人重归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撬动你这个屠夫的心。”
纪雨淮没搭理,再开口语气不再温柔,只有不麻烦。
“我需要一个职位,帛曳。”
得,这是让她闭嘴别问的意思。
“酒店最近在招前台和调酒师。”帛曳提议,“你来当前台吧,以你的姿色我敢打赌,往那一站的效果绝对比总部‘墨拉’还要惊艳。”
“调酒师。”纪雨淮跟她反着来。
“行吧。”帛曳也不勉强,“那你这两天记得给自己想个好听点的代号,毕竟那是以后要刻在你墓碑上的。”
“清水。”
“什么?”
“清水。”纪雨淮重复一遍,“我的代号。”
他抬眼看向空无一人的街头,耳畔似有从远方飘来的声音。
“清水,你以后就叫清水怎么样?这代号好听吧?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好听,也可以叫二狗子……”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栋大楼顶层。
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姿势慵懒地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打电话,一手抽着雪茄。
帛曳抖了抖烟灰,“说句实话,这个代号听起来一点也不……”
“嘟……”
那头通话结束。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倒了杯酒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对着某个方向遥遥一举。
“欢迎重回四季春,清水先生。”
……
凌晨一点,木槿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闭眼摸起手机接通。
“桑桑!”电话那头是木扶奕焦急的声音,“你看了热搜没,兰兰她……”
“滴。”木槿挂掉电话,接着静音,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亏是g国最大的地下组织,工作效率确实没得说,这钱倒也没白花。
本以为另一件事也会很快出结果,结果第二天8点,她准时收到的却是一笔3千万的转账。
过了一分钟后,池暗发
来一份文件。
木槿拍着爽肤水,还没来得及点开,对方的电话接踵而至。
伸出一根金贵的手指接通,池暗又低又哑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木小姐,迟了一分钟,放火的人我查清楚了,他的资料我已经发你了。”
木槿被逗笑了,“你把顺序颠倒一下,就不会迟这一分钟了。”
真是变着法给你送钱,拦都拦不住。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钱,她是什么感觉呢,惊喜?no!开心?no!提防?yes!
毕竟每一份馈赠的礼物背后,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不是什么傻白甜玛丽苏,池暗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
用成年人现实思维来理性看待这个行为就是,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到底在打她什么主意?
那头,林晔正在厨房做早餐,还不知道自己的“宠妻”行为让他成功被提防上了。
他一边煎着鸡蛋一边道:“昨晚在你离开半小时后,有两位警察突查了现场,过程中他们与周二爷发生了枪战,其中一名警察牺牲,火灾爆炸是误打中船油箱造成的。”
这漏洞百出的话木槿一听就知道问题在哪,“活下来的那个警察有问题,死的警察是他杀的,火也是他放的。”www.
“嗯,那个警察叫纪淮,调查后发现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哦?木槿挑眉点开资料。
首页便是那人的证件照,看到他的长相时她微微一愣。
很普通,毫无特点的普通。说不上丑或者美,反正就是那种丢大街上找不到,看一眼记不住的普通。
再往下翻,她知道了池暗所说的不普通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人的很多信息都是空白的,像是被刻意抹掉了。
“我只查到这人近5年来的相关信息,一般正常情况是这人之前做过卧底,身份被官方隐藏了。但这种情况我们不会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是……”
“四季春的退休工。”
木槿接过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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