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认识。”
林晔听言眸子微眯,“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
又是救命恩人!
本以为自己是特例,结果是批发,林晔不爽了,“你到底有多少个救命恩人?”
“就两个。”
两个?
林晔更不爽了。
同样都是救命恩人,鬼特么的凌渊怎么就高贵冷艳了,凭什么被写在血盟名单上的人是他。
男人的胜负欲让林晔问了一个超级幼稚的问题,“桑桑,如果我和凌渊同时掉到水里你救谁?”
“为什么要救?”木槿闭眼喃喃,“你们不是都会游泳吗?”
林晔换种问法,“那要是我和他打起来了,非要你帮一个,你帮谁?”
木槿闭着眼没回声,眼看就要睡着了,林晔又把她晃醒了。
“你帮谁?”
木槿想了好一会,“帮你。”
林晔眉宇间的冷色瞬间消散,结果开心没一秒。
木槿补话,“因为你打不过他。”
我打不过他?
他能把凌渊按在地上打出三个生死轮回。
林晔不依不饶地问:“那要是我打得过他呢,你是不是就帮他了?”
木槿无意识哼哼,然后又被摇醒了。
三番两次被打断入睡的她有脾气了,把枕头下的匕首都掏出来了。
“你好烦啊。”m.
林晔把匕首推回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带哄,“乖,最后一个问题了,说完就让你睡,我和凌渊平手的情况下,你帮谁?”
木槿想也不想,“凌渊。”
林晔神色怔了怔。
“他必须得活着。”木槿闭上眼,“这样哪怕我失败了,有他在G国也会在……”
后面的话渐渐没了,木槿彻底睡着了。
这回林晔没再把她摇醒,他盯着木槿沉默许久,神色几番变化,最终他躺在木槿身侧圈着她的腰,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白皙紧实的手臂上青筋泛起。
“桑桑,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但你不行。”
T国潮沧,凌家。
窗外大雨瓢泼,伴随着一阵惊雷声响,凌渊的房门猛得被人推开。
凌渊按灭手机,从沙发上起身看向来人,“母亲。”
温予惜皱着眉头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听说你要去G国做四季春T经理?”
凌渊微停
,“是的,母亲。”
“不许去!”温予惜厉声阻止。
凌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温予惜身上感受到怒意。
对他的怒气。
“为什么?”他问。
“因为四季春是个没有自由的地方,你会失去自己的名字,失去你现在的身份,失去婚姻,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一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温予惜摇摇头还要说什么,却被凌渊平静打断。
“请放心母亲。”
凌渊嘴角勾了勾,“四季春只不过是两国之间权衡的一杆秤而已,只要我完成了计划,打破了平衡,到时四季春也就不复存在,我也将重获自由,而且……作为奖励,我将被允许选择一个我爱的人结婚。”
他简直是受够了和禾家那两个女人的捆绑婚姻。
“你爷爷和你父亲的计划与你无关。”
温予惜眉眼瞬间凌厉起来,她注视着凌渊,严肃的语气里几乎带着命令。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母亲,不要去G国,不要去做那些事,留在这里继承你的一切。”
凌渊听言邪肆地笑了笑,他抬眼开口,一语道破。
“您不想我去G国的真正原因,是怕我遇到那个人吧。”
温予惜神色猛得一怔,停顿几秒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个,也是你爷爷和父亲安排你去G国的目的?”
“这是我自己的目的。”凌渊微眯的眼底闪过凛冽,“毕竟根据家族的诅咒,他活着会影响到我。”
“从来就没有什么家族诅咒。”温予惜双手握着凌渊的肩膀,摇头否认,“那都是你爷爷编造的谎言而已,是无稽之谈。”
凌渊淡淡瞥眼下视,“既然是无稽之谈,母亲您当年又怎会舍得把我们分开,把那个人送得远远的。”
温予惜哑然。
“母亲您是知道的,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凌渊含笑的眸子凝视着温予惜,阴冷的气息在他眼底一点点加深,“我必须得去G国见他,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有很多事,凌渊都没有告诉过温予惜,比如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水逆。
不是昨天走在路上天降重物,就是今天出门坐飞机遇鸟群,要不就是明天错过什么事。
只有他
知道自己能活到这么大有多么不容易。
只有他最清楚,唯有他那位双胞胎哥哥林晔死了,他的厄运才会结束,他才能拥有现今的一切。
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母亲温予惜会伤心难过,但是他相信她会很快走出来。
毕竟那个人与他们从未谋面,没有过半点接触。
“母亲,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凌渊握住温予惜的手,低头落吻安慰,“您没必要把他看得那么重,我答应您,我会让他死得没什么痛苦。”
温予惜抬头看着凌渊,眼神从震惊、难以置信、愤怒、再到最后的失望。
她抬手,甩给了凌渊一个耳光。
“我以为你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的,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的前一秒,温予惜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鸣声越来越响。
凌渊站在原地,偏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眼底晦暗不明。
窗外的闪电将他略带几分狼狈的身影投映在墙上,在光影的折射变形下,扭曲得不成人影。
外面,温予惜下楼迎面撞上了凌峰。
凌峰见她捂着心口呼吸急促,以为是犯病了,立马神色担忧上前查看。
“予惜……”
“啪。”
温予惜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力度是凌渊的好几倍。
“凌峰。”温予惜点名道姓,语气凶厉,“如果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另一边,凌家书房。
玉若水坐在椅子上,沉眸看着对面的凌老太爷。
“你一定要把事做得这么恶心吗?”
“我只在做正确的事。”凌坤眼神淡淡,语气更淡,“有些事是命中注定躲不掉的,这点你已经证明过了不是吗?”
他抬眼看向玉若水,“起码我答应了你,重新给了他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玉若水沉默了好一会,心头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心底的长叹。
她站起转身,作势离开。
走前,她留下一句话。
“我当初就不应该嫁进来的,不应该给你生儿生女,延续你们凌家的罪孽和那个该死的诅咒。”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后悔。
身后,凌坤一言不发,深邃的眼底泛起一抹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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