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没点头,而是瞥了眼钟袅袅。
“别麻烦人刘哥。”钟袅袅拉过肖亭,“坐我车。”
肖亭每一个细胞都在说拒绝两个字,“我们两家反方向,就不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路上慢点。”
“不麻烦啊。”钟袅袅搂过肖亭的胳膊,“我今晚住你家。”
那一秒,众人在肖亭眼中看到了“我想死”这三个字。
没等他死成,肖亭就被钟袅袅强硬拉上车,并给他扣上一个粉色头盔。
许寄思看着肖亭离去的背影问:“老大,这事真不管吗?”
好姐妹谈恋爱是好事,但恋爱得双向奔赴才甜,这强扭的瓜不甜啊。
“管什么?”木槿收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自己的追求者放弃自己转头与别人交往,她求之不得。
有了肖亭以后,可就不能再来骚扰她了哦。
话是这么说,但钟袅袅和肖亭在一起的事,木槿不诧异是假的。
前世她没听过钟袅袅,大概率是死于天辞了吧。
回到家木槿洗完澡刚躺上床,手机响了,是方翎打来的。
木槿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事,谁知却是唐介以上次雾山脱困为由要请方翎看电影,方翎打电话询问她意见。www.
“这种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没必要和我说。”
木槿不懂,为什么要向她请示啊。
方翎给出解释,“因为思思和江川的原因,我以为这方面你比较介意。”
木槿扶额,“许寄思和江川是有原因的,唐介不是江川,你想和他怎么样都行,不需要和我说。”
要不是前世江川拿许寄思挡枪,她才懒得棒打鸳鸯,管那么宽呢。
“我明白了,那不打扰你了老板。”
“等会。”木槿叫住方翎,问一嘴,“你就只是和唐介看一场电影吧。”
只是履行承诺,不带私人感情吧。
那头停顿两秒。
方翎回:“是的。”
木槿也默了两秒,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算了。
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挂断电话,她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方翎和唐介……
看来她重活一世,带来的影响真是不小呢……
晚上饭局上木槿喝了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沉沉睡去,做了一场全程上帝视角梦……
梦里是星空
大厦那层供奉房,还是满墙的玻璃龛,不同于她上次所见空空如也,里面摆满了各种牌位、相片、蜡烛……
屋内一位头发黑白两掺,戴金丝眼镜的老人正在抄写着经书。
屋外一中年男人走进,“久徽。”
宁久徽抬头,“肖大当家的,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小阿槿。”中年肖亭手捧着一个布包说:“她昨晚不是去炸了茶糜花会嘛,结果从地里炸出了一个头骨,她看着可怜就带回来,让我送你这边放着。”
宁久徽打开布包双手拿出头骨看了两眼,“是个女子头骨,死时年龄应该不超过30岁,可能是以前被关押在那里被迫害致死的吧。”
肖亭环视一圈,“这我放哪?”
宁久徽继续抄经书,头也不抬说:“随便,你看哪个地方空着就放哪好了。”
肖亭转了一圈,几乎每个玻璃龛里都摆着好几个逝者的东西,无奈他只能去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供奉的都是反抗军几位核心成员的亲朋好友同事伙伴。
肖亭打开一个玻璃龛,将女人的头骨放进去,“哥不好意思哈,借你一点地。”
他擦了擦一尘不染的相框,戴着的红色耳钉折射的冷光投映在相片中人的左耳上。
肖亭眸光黯了一分,“哥,下辈子别再打打杀杀的了,就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简单平安一辈子。”顶点小说
他垂眸,下方一抹亮色晃进他的眼底,他看去发现是斜下层的玻璃龛里放着一罐水果糖。
五彩斑斓的糖果纸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
肖亭蹲下身看去,映入眼帘是一张女生的照片。
照片里女生留着公主切刘海,笑容甜美,明亮动人的大眼睛里隐含丝丝凌厉之气,美中带飒。
肖亭幽幽感叹,“这么年轻漂亮就死了,真可惜啊。”
目光转向旁边另一个相册,“兄妹两都可惜了。”
目光再转落在那罐糖上,鬼使神差下他打开糖罐拿出一颗糖。
刚剥开糖果纸,宁久徽拿着抄写好的经书和一朵玫瑰走了进来。
在看到肖亭的举动时,他怔愣了半刻,随后语气微嘲说:“肖先生,偷吃死人贡品是一件很缺德的事,会遭报应的。”
肖亭把糖果丢嘴里,“我没偷吃,我问了人小姑
娘了,说不给我吃就吱一声,她没吱声,同意给我吃了。”
宁久徽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世间万事万物有因托缘,有果生起,因果业报,这颗糖说不定得你下一世还。”
肖亭嗤笑,“行,下一世有缘我还她。”
宁久徽无奈摇摇头,他来到一个玻璃龛前,拿走里面干枯的玫瑰花,将手中新鲜的玫瑰替换进去。
肖亭凑了过来,看了眼里面牌位,语气半开玩笑问:“既然因果业报,那你说你替帛曳经理收了尸,这么一份大恩情,下一世她怎么还你?”
“帛曳经理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战士,能为她收尸是我的荣幸。”宁久徽一本正经,丝毫不理肖亭的调侃,他把手中经书递给肖亭,“闲的话,帮我把经书分放在龛内。”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肖亭好奇问。
“世人所求,权、财、色、爱、平安……”
肖亭本想给唐介找个平安,但作为一条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他能看懂就见鬼了。
不能暴露他的低学历。
所以他胡乱选了一张经文放了进去,木槿视线凑过,看到那张经文右侧写着三个大字——《佛礼赞》。
突然她脚下一空,从梦中醒来。
意识回归大脑的第一秒,木槿觉察到了危险两字,她眼都没睁,迅速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朝床前某个在喘气的东西刺去……
“是我。”
匕首刺空,耳边传来林晔的声音。
木槿睁眼看着堂而皇之坐在她床边的林晔,闷了两秒气,然后抬脚踹了林晔后腰一下。
“说了几次了别乱进我房间,下次再进来我就杀了你。”
下次永远是下次,永远都有下一次。
这话对有证在手的林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况且他又没做什么,就是看老婆睡觉而已。
想到木槿熟睡时那一颤一颤的睫毛,林晔笑问:“你睡得好沉,昨晚喝酒了?”
连他靠近都不知道。
“不是。”木槿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我做了一个很沉的梦。”
“什么梦?”林晔凑近嘴角漾着浅浅的笑容,“有梦到我吗?”
“没有。”
林晔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那你梦到了什么了。”
木槿回想了下那个已经模糊的梦境,“梦到了蜡烛、糖果、玫瑰、还有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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