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内,摄政王正虚虚地靠在床边,面前的熏香炉内,一丝丝熏香气息传来,慕之遥用力嗅了嗅,低下了头,上前给摄政王行礼。
“回来啦。”摄政王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好了有精神了许多,面色也相较之前红润了不少。
“是。”慕之遥行了个标准的妖族礼仪,然后又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之前摄政王之前交给自己的令牌。
摄政王却没有接过那一枚令牌,仍旧是闭着眼睛:“怎么样,抓到了吗?”
慕之遥也不敢动,依旧是恭敬举着那一枚令牌:“抓到了,正巧出了咱们妖族外城到了外域,就撞上了那几个修仙界的修士,然后我就在我那几个男宠的帮助下,将那几个修士都抓住了,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
摄政王听到这里,睁开眼睛看了看慕之遥手里的摄政王令牌:“令牌用上了吗?”
“并无,原本想着先去打探打探,再回外城做打算,也没想到直接就撞见了,正巧他们那几个修士和我的男宠们都认识,这么一下套,就都给抓住了。”慕之遥低眉顺眼,似乎没有体会到摄政王大人语气里的试探和疑惑,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本王的右护法大人可真是既聪慧又强势啊。”摄政王伸出手拿过慕之遥手里的令牌,在手里一边摩挲一边感慨着。
慕之遥浑然未觉摄政王的话里有话,手里一空,人就站直了,凑到摄政王面前,笑嘻嘻地说:“摄政王大人,那几个外面新抓的修士也好看。”
“哦?你又想要了?”摄政王挑眉看向了慕之遥,眼神有些锐利。
“不要。”原本以为自己的右护法这回又会直接大包大揽全部都要了,却没想到,慕之遥却摇了摇头。
“不要?不是说好看吗?”
慕之遥沉吟了一会,嘟囔着:“也不是全都好看,还是有那么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我不想要。不过,有一个我看着脑子不算太聪明,倒是可以丢到妖王那边去,正好和那个丹药师一起迷惑住妖王,不然
妖王可得对我们起疑心不肯配合那个丹药师的治疗了。”
摄政王没有说话,盯着慕之遥看了许久。
慕之遥直直地站在摄政王面前,似乎丝毫感受不到摄政王大人的审视目光,依旧十分坦然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右护法,还是有些大局观的。”摄政王大人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慕之遥适时表现出被吓了一大跳的惊恐模样,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摄政王床边的脚凳上。
“摄政王大人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出去一趟,谁给我穿小鞋了呢。”慕之遥一边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的模样。
“哦?我看着你可没半点紧张啊。”摄政王笑开了,虚虚地点了点慕之遥的额头。
“哪能啊,心里可紧张了,只不过我对摄政王大人您可是忠心耿耿,我有什么可怕的。”慕之遥满不在乎地又坐着伸直自己的腿捶了捶。
“行了行了,别捶了,下回不吓唬你行了吧。喏,这枚令牌你还是先拿着,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直接使用,不必提前问我。”摄政王又将手里的令牌丢进慕之遥的怀里。
慕之遥赶紧接住,宝贝似的摸了摸:“这可是令牌啊,见令牌如见摄政王,您怎么说给就给,我不要,万一您又怀疑我有二心,我跳进妖池都洗不清了。”
说完,慕之遥又把手里的令牌往摄政王手里塞,主打的就是一个,我不要,快拿走,看着闹心。
“你不要,我偏偏要给你。”摄政王又将塞回来的令牌塞了回去,不耐烦地拍了拍慕之遥的背,“赶紧走,那几个修仙界的修士你来处理,收在你院子里,关在地牢里或者派到妖王那里去都行,别让他们逃跑就可以了,回头我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慕之遥听见这话突然来精神了。
摄政王却没有接过这个话头,而是看着透过内殿的窗子似乎看向了外面:“下次再告诉你。”
“哼,不说就不说,下次你想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慕之遥嘟嘟嚷嚷地
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灰尘,“您这个屋子得找人来打扫了,我才坐这一会儿,衣服都脏了。”
摄政王没有应声,眼睛又闭上了,似乎睡着了。
慕之遥悄悄给摄政王拉好被子,蹑手蹑脚地转身离开屋子,没有看见,在关上内殿大门的时候,摄政王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慕之遥离去的方向。
“摄政王好像又睡着了,我先走了。”一出内殿,慕之遥就跟若初交待了一声,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果然,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了叶青璃正坐在前厅,边上都是自己的同门。
于斯年和洛星寒等人正靠在前厅的门边,整个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院子里的小妖们扫地的扫地,擦走廊柱子的擦柱子,时不时地往这边看,又有些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怎么了这是?不科学啊,他们没围着你们献殷勤?”慕之遥走过来看了看门口站立的门神似的俩人。
“别提了,刚刚沈川泽打人了。”于斯年夸张地比了比,“这么大一个茶壶,精致得不行,说砸就砸,要不是我们拦着,都要去揍妖了,吓得那些小妖一个接一个跟驴打滚儿似的往外跑。”
慕之遥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沈川泽的肩膀:“兄弟你悟了,已经开始有妖族上位者的觉悟了。”
“呵,再高的上位者,还不是你右护法大人的男宠。”沈川泽看着慕之遥,似笑非笑。
“卧槽我没招惹他吧?”慕之遥往后退了散步,退到于斯年的面前,“他这是吃啥火药了啊。”
“哦,可能是刚才洛星寒进门的时候没理他,只跟玄明宗的人说话,还让我们出来把风吧。”于斯年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理由吧。
“我悟了,敢情是觉得自己不是最受重视的了。”慕之遥双手合十,感慨了一声,拍了拍沈川泽的肩膀,无视高岭之花散发的冷气,牛头就进入了屋子。
于斯年看着屋内的人,挑了挑眉,这下好了,七个葫芦娃到齐了,玄明宗要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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