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去修长城,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苏时酒瘫坐在程拓对面的椅子上,他主动拿过菜单,先点好菜,之后开门见山问,“都查出来什么了?”
“不多。”程拓开口,从旁边的座位上掏出一个笔记本来,起身直接走到苏时酒身边,推了推他肩膀,“往里挪点。”
苏时酒懒得起身,直接身体滑过去,让出位置来。
程拓一屁股坐下,将笔记本上的文档给苏时酒看:“目前从查到的资料上看,夫妻俩似乎没什么问题。”
苏时酒挑眉。
没什么问题?
以两人毒贩的身份来说,不应当……
除非是他们背后的面具人,做事非常缜密,每次都将所有屁股都擦干净了,所以才连程拓这样的高手,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夫妻俩中,男的叫谭宝华,女的叫葛素萍,以前都是葛家村村民……男的家里死绝了,是入赘到葛素萍家的。他俩都是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在工地里干过几年,生了个儿子,叫葛俊青。或许是因为吃过没文化的苦,俩人对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带着儿子在外地上了几年学,交了高昂的借读费,高考前才回来的。”
“后来葛家村拆迁,建了个豪华的度假村,葛素萍他们分的钱不算多,但也不少,本来是要过上好日子的,可惜葛俊青为了救一对大火里的老人,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了腿,那笔拆迁费,都用来给葛俊青治腿了。”
“最令人惋惜的是,那对老人也没能救出来……”
程拓叹了口气。
苏时酒心情也不由沉重些许。
没想到葛素萍家还发生过这种事……
虽说这件好人好事,并不能为葛素萍夫妻贩毒的行为洗地,但单拎出这件事出来,也足以令人唏嘘。
程拓手指点击屏幕两下,将一条关于这件事的新闻报道翻出来:“救人这件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因为没什么反转,所以热度并不高,能找到的新闻也就只有这一
条……说起来,这新闻还是你们明景出的呢。看到新闻后,有不少好心人愿意捐款,我还考察了一番,有将近十万呢,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苏时酒扫了眼,还真是。
——编辑一栏里正是龚信。
“龚信啊。”
苏时酒眼眸微弯,“他确实是一名很好很好的记者……等有时间了,我就找他去问问当时的详细情况。”
程拓:“得令。”
说话间开始上菜。
服务员站在走廊处帮忙烤肉。
有外人在,苏时酒和程拓便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程拓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回到他的位置上:“就这么点作业,别的没了,如果我再查到别的,就再喊你出来吃饭。”他搓搓手,“你的羊毛我必薅。”
说着,他将u盘拔出来,直接递给苏时酒。
苏时酒接过来揣进兜里:“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程拓用筷子夹肉,“对了,你那个前男友,我前段时间可见着他了,你猜怎么着?”
苏时酒挑眉。
前男友?
秦墨?
苏时酒对秦墨的感观并不好,原本并不想知道对方如何,毕竟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但见程拓一脸兴奋,便很给面子地反问:“怎么?”
“他竟然带着一个相亲对象去我那看房了!最重要的是,那相亲对象是个女的!”程拓一拍大腿,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我当场就把他是个同的事情捅了出去,那相亲对象性格是个泼辣的,一巴掌就甩过去了!妈呀,那个爽!我真恨不得甩巴掌的那个人是我!只可惜了他的相亲对象,说是跟秦墨聊了蛮长时间,三金都备好了,还怀孕了……”
苏时酒一怔:“怀孕?”
程拓:“可不么,好像都两三个月了。”
苏时酒:“……”
苏时酒唇角动了动,“我前段时间和……我先生去看电影时,还遇到过秦墨,当时他身边跟着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应该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个?”
“我靠,那肯定不一样啊
!秦墨那个贱人,竟然脚踏两条船!”程拓忍不住爆粗口道,“长得人模狗样的,仗着自己脸还行,就到处勾三搭四的是吧?真是一点男德都没有!把我们男同胞的脸都丢尽了!”
“当初上大学他追你那会,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啧啧啧,幸好你当初发现他劈腿,没听信他那套傻逼言辞,立马就跟他分手,跟了我们顾总,不然——不对不对,没有不然!”程拓义愤填膺骂了会,刚觉得爽了,定睛一看,“草!苏时酒!你怎么偷我肉吃!你不讲武德!”
苏时酒一脸无辜:“什么叫偷你肉吃?这肉上写你名字啦?”
程拓:“!!!”
程拓没空再骂,当场和苏时酒抢起来。
吃到最后,程拓肚皮滚圆,点了一根烟:“好怀念当初上大学那会,住宿一年只要八百,食堂的饭便宜大碗还好吃,每天什么都不用想,一起勾肩搭背去上课,顶多就操心一下挂科不挂科,结果一转眼,咱们都毕业了。”
他目光悠远,说到最后,当即哀叹一声,“而你甚至都结婚了,那我的老婆又在哪里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苏时酒:“……”
苏时酒原本被程拓的前半段话搞得也有些多愁善感,听到后面那句,唇角一抽,目光落在程拓的啤酒肚上,“别贫了。只要你愿意减肥,就能看到你那么大一个老婆了。”
“……真是杀人诛心。”
程拓轻哼,“减肥是那么好减的吗?”
两人又随便聊了聊当初的大学同学,分道扬镳后,苏时酒多坐了一会,将之前程拓给他看过的新闻转发给龚信:「老龚,还记得这个吗?」www.
他不等龚信回复,直接说事,「也好久没见了,顺便吃顿饭,聊一聊?」
消息发完,苏时酒走出烤肉店。
他一抬眸。
只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他,活像是一只被拴在树边,乖巧等主人回来的大狗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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