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达说着话,四处张望,问道:“姜梦馨呢?她在哪里?”
庄鸿鹄说:“那里有姜梦馨呀,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谭志达仰头看远处:“她不在这里?那她……哦,我知道,她已经先去餐厅了。”
郑夏荷盯了他问:“餐厅?什么意思?”
谭志达一愣:“咋啦?姜梦馨没给你们说清楚?要大家去锦绣餐厅呀。”www.
姚明茵说:“锦绣餐厅?那可是富人去的地方呀。”
谭志达手指头点她:“这话不准确,不能说是富人,这样来区分人群也不应该,餐厅宾馆,大门敞开,谁都可以进,只要有钱就行。”
姚明茵争辩:“我哪里说错呀,富人不就是有钱的人吗?”
谭志达摇头:“认识上还是有差距,现在我们是同学会,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聚在一起,不要说什么我是富人吗,你是穷人,这样说不利于团结,大家都是同学,回到当初,都在一个教室里学习,一样的对待,今天进餐厅也一样。”
汪馥樱举起一根花菜:“可是我们菜都买好了,要拿去家里做呢。”
谭志达问:“拿去哪个家里做?”
“邢毅家呀,你还不知道?我们今天一起去邢毅家。”汪馥樱把花菜放下,指了蹲在地上的邢毅。
谭志达这才看到邢毅,惊异道:“哎哟,你怎么回事呀,在劳动不是?”
邢毅迎着他站起来。
他跨前一步,抓住邢毅的手,大幅度摇晃:“你看你看,你这双手,你这叫黑老大呀。可惜呀,现在的劳动者,不再是以这种粗黑老壮为标志了,要冠以新的内涵了,知道吗?是知识,知识分子才是真正的劳动者,知识是成功的阶梯。换句话说,劳动者要有知识,不能打开脑子来看,什么都没有,只见豆渣。你不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你不是知识分子,你怎么改?”
邢毅脸上毫无表情,谭志达这个架势,已经证明恶作剧就是他制造的了。
要不要揭穿他呢?这种做法真的太不够意思了。不过想到不少人不知情,如果坦诚说了本来就没有这回事,大家的兴致遭到破坏,造成的误会可能会引发大家心情不爽,得
不偿失。
大家同学很难见一次面,避免发生不愉快,顺水推舟,就看他怎样表演吧。
谭志达问邢毅:“刚才谁说的,要买菜到你家去吗?你该不是开玩笑吧,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邢毅点头:“是呀,到家里去,大家热闹一场。”
“行了,别在这里演戏啦,那边餐厅里,说不定来了好多老同学呢。”
郑夏荷说:“呀,你们两个说什么呀,把我们都闹糊涂了。”
蒋泉说:“我觉得餐厅好,整洁干净,吃了就走。不用洗碗擦桌子。”
姚明茵说:“家里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朱萌说:“餐厅好,不影响家人,可以玩到半夜。”
庄鸿鹄说:“餐厅好,付了钱,想干啥都行。”顶点小说
在场的人赞成去餐厅的为多数,邢毅看得清楚,想好的话都不说了,谭志达一味引诱大家去餐厅,不去家里,除了让我多花钱,还有别的什么招数?走着瞧!
邢毅掏一块钱,买了一个大筐,把菜都装进去,对摊主说:“老板,这筐菜放你这里半天。到时候我来拿,付你摊位费。”
“没关系,你放吧。”
谭志达说:“还是拿回家去吧,放在这里少了弄脏了多不好。”
郑夏荷说:“这一大筐菜好重,就用你的车顺便带一下?”
“我的车要送你们去餐厅呢。”
“这么些人,挤得下不?”
“邢毅和菜不上的话,勉强够。”转脸对邢毅说,“你把菜送回家去,就赶紧来餐厅哟。”
大家嘻嘻哈哈,推搡着,往车上挤。
车子开动,谭志达问:“看见邢毅,走了没有?
蒋泉道:“看见了,找了一辆三轮车,装了菜走了。”
“真不知他怎么想,订了餐厅,还要来买菜?”
“他要考验你们的厨艺呢。”
“买菜回家做倒是要节约得多。”
“他爱人看上去倒是挺大方的。”
有人哼唧:“哎哟,压着我啦。”
车子本来限坐四人,现在上来了七个人。
后座上四个人,倒还不算很挤。调整一下,两个靠前,两个靠后,就算稳住了。
副驾驶上坐了两个男生,挤点无所谓。
后座上挤了五个人,谭志达不小
心坐到了中间。他说:“停车,调整一下位置。”
几个女生不动,还说:“算了大经理,几分钟时间,忍耐一下吧。”
空间太小,谭志达两条腿并拢,努力挺直身子,偏偏左右两个女生体态丰满,把他挤压在中间,加上不同品种的香味左右夹攻,他真的受不了,使劲摇动身子往两边舒展。他的两手没处放,就搭在两女生的腿上。www.
一个女生不动声色,只把他的手拿开,另一个女生却按捺不住,哼道:“别这样。”
他赶紧说:“我找不到地方放呀。”
把手投降似的举起,不到一分钟,就掉下来了,搭在她胸脯上。
女生两只手一起上来,压下他的手,手掌心就像驱逐蒲团似的,一慌神,赶紧往外抽,一下子蹭了她的脸颊,女生喊道:“哎呀,你轻点嘛。”
车还没停稳,谭志达赶紧推着女生的背,催促他们快点快点,要憋死人了。
一共来了二十七个人,全班四十二名同学,占比百分之六十,按谭志达的话说:“人数过半,聚会有效。”
邢毅是最后一个到的。来晚了,靠里面两桌人已经坐满,他就坐靠外的这一桌了。
送菜回家,只停留几分钟就出门赶路,还是用去了十多分钟,老同学见面的寒暄,对这次聚会动意和安排的讨论都展开过了,就要开席了。
邢毅刚坐下,菜肴就陆续端上来了,酒也打开了,开场白也搞过了,谭志达操作的,他规定,无论男女,一视同仁,白酒红酒都要斟满。
啤酒开了四件,白酒用了五瓶,两斤装的红酒也是五瓶,时间用了三个小时。
有人开始说胡话,东倒西歪,起起坐坐,上洗手间频次增加的时候,有人发现邢毅不见了。
有人说:“他和我一起去了洗手间。”
谭志达问:“你来了,他人呢?”
“我没注意呀。”
“是不是倒在洗手间啦?”
去了两个人,每个间隔都看了,摇着头回来。
“回家啦?”
“没见他喝多少酒呀。”
“是不是害怕掏钱,开溜啦?”
“这样小气,对得起大家吗?”
“怎么?他过去就是这样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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