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之前听到说,是来这边吃酒,既然是这样肯定好就有很多好吃的,这时肚子也有点饿,心里动了一下,晚就晚点,吃饱了再走,也不错。就点头说:“好吧,那就先谢谢,随便吃一点就走,因为我确实还有事。”
要吃的酒叫定亲酒,老丁这个大姨爹的女儿男朋友家今天来定亲,一共来了五六个亲戚,带来了聘礼,听老丁说,彩礼钱都是三万八。
来定亲的客人,加上村里几个关键人物,差不多二十个,一共摆了两桌。
老丁大姨爹请邢毅坐主桌,邢毅抵挡不住他的手劲,就顺从他安排。
刚端碗,又来了一个亲戚,到这一桌来就坐,与邢毅斜对,坐下来后,盯住邢毅看,问:“那车是你开来的呀?”
老丁说:“他送我们过来的。”
他就指着两个孩子,说:“我说你两小个啊,今天算是真正福大命大造化大,遇到贵人了。”
原来下午邢毅停车下水救人的场面,被他看见了。
他给大家讲述:“当时我正从山上跑下来,跑到塘边,两个娃娃已经救上来了。
“我的天啦,今天要不是这个大叔,你家可就要出大事啰,还有心肠在这里高高兴兴吃酒?”
大家都听清楚了,老丁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朝大家示意,面带愧色说:“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是还拿你当成歹人,想要打我儿子的主意。我错了,我要为我刚才的行为负责,我自罚一杯。”顶点小说
接着拿过一个杯子,斟满了,双手端起递给邢毅:“请救命恩人收下我的敬意。”
邢毅赶忙说:“我要开车,最近路上查得很严,酒后开车要被吊销执照的,再说我平时也不喝酒的。”
那大姨爹就说:“那就以茶代酒。”
邢毅三杯茶,和整桌的人都碰了杯。
吃好了,邢毅告辞,大姨爹送他到车边,车子发动,通电,仪表盘灯亮,邢毅一看,油表指针掉到红线以下,这是怎么回事?
下车打开油箱盖,找一根树枝插进去,提起来看,哪还有油呀。
当下就闹开了,那大姨爹就嚷起来了,谁干的好事?咹,把三姨爹救命恩人车里的汽油给偷啦?谁这么大胆?
一阵咋呼,有人出来说话了,他看见有人在蹲在轮子边,以为他在撒尿
,哪晓得是在偷油。
大姨爹问:“他是谁?”
“翻水潭老付家儿子嘛。”
一行人打着手电,来到翻水潭。
家门口一下来了十几个人,把老付给吓坏了。
老付不敢得罪全村人,让他在翻水滩养天鹅,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赶紧把儿子叫来,一追问,儿子说了实话,收了一个人的钱,去把那车里的汽油吸出来,装进他们这个车的油箱,然后就开走了。
儿子犯了错,老付更是羞愧,连声说管教不够,愧对月亮堡父老乡亲。
他解释说因为有事求谭经理帮忙,早就答应请他来吃天鹅肉,今天他们就来了,没承想会出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他给邢毅认错,老丁家认错,诚恳表示愿意赔钱。www.
丁大姨爹恨恨地说:“记住这两个人,再见到他们来,什么话都不要说,给我先捆起来,再问个倒正。”
邢毅说:“这个倒不必,这两个人我也认识,有机会碰上,我会用巧妙方式敲打他们,你们就不用费心了。”
邢毅想起来,下午三点钟,他在来路上遇到斐昌盛,一个人傻呆呆在路边等车,原来被这两个好朋友给放了鸽子。
那刘义寿谭志达头两天就商量好,来河边钓鱼玩一玩,然后就过来吃天鹅肉。
刘义寿说了:“还有斐昌盛,多年的好友,不好拒绝,带上一起去吧。”
谭志达说:“他大肚囊一个,去了就抢了我们的分量。”
刘义寿说:“先去到河边,看看情况再说吧。”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了,谭志达就给刘义寿使眼色,然后说:“我肚子不舒服,要去那边找个地方。”
他就朝小树林背后去了。
十分钟不见他回来,刘义寿说:“该不会倒在粪坑里了吧。”
斐昌盛吭了一声,说:“倒进粪坑里他会喊呀。”
“我耳朵不太好,你听见喊声了吗?”
“嘴巴里灌了粪尿,还会喊得出声来?”
“那不行,我去看看。”
刘义寿放下钓竿,急忙赶过去看。
两人在小树林背后集合,刘义寿上车把住方向盘,松开手刹,谭志达在后面推着,滑行了三十多米,估计河边听不见了,才发动引擎,谭志达跳上去,开着车绕路到翻水花奔老付家去了。
半个小时没有回来,斐昌盛就搁下
鱼竿,去小树林后面寻找,没有看到小车,人也不见了。
他扩大范围找了一阵,他不相信两人是躲避他,所有渔具都还在河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前后左右找了一圈,没见什么粪坑。那就是说,有什么急事先办去了。顶点小说
他回到河边,一个人钓了两个小时,钓上来的都是二三两的小鱼。很快就感到肚子饿,口干,带来的水都喝干了,心情有些急躁。
去办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手机也不打一个。
他掏出手机,找到刘义寿的号码,拨了出去,通的,但不接。换成谭志达的,不通。
那两位正欢快地品尝着天鹅肉,刘义寿心里不肯,说:“我去接他过来?”
谭志达说:“不接,我们在这边的事,就要让他彻底不知道。”
“可是一会儿我们回去,他问了怎么回答?”
“不用管他了,没事的,他是个大肚囊,等不及了,就会到附近村子想里面去找吃的,乡里面就有就邮政支局,他们会款待他的。”
“退下来了,不会有人管他了。”
“才退下来几天呀,这时候去了就没人管,那就说明他平时太不会为人了。在位时对人家不好,下台后人家不待见他,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呀。”
斐昌盛并没有去乡邮电所,也没好意思再去,与邢毅见过之后不久,公车就过来了,他回到了家,在家里吃过之后,接到了刘义寿打来的电话。
他忍受着心里的不快,问:“你们去哪里啦,是不是谭志达真的掉粪坑里啦?”
刘义寿说:“粪坑倒是没有掉,但脚崴了,走不了路,当时因为着急,来不及和你说,就先开车送他到乡卫生院,检查治疗输液打针,一整就是大半天,我可折腾够了。”
“伤得厉害吗?要不要我来看看。”
“不用了,马上就要动身了,回家要先洗一下身上,臭烘烘的。”
“嗯,那你们的渔具,还在那小树林里呢。”
“你没有带回来呀?”
“我带回来?我饿昏了,都差不多走不动了。”
“那,会不会别人拿走了呀。”
“那谁知道,你们有车,赶紧回去看看吧。”
刘义寿不敢说谭志达不好,而是一个劲埋怨斐昌盛不对。
谭志达却说:“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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