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不配?
这世界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有,也顶点小说
无非是一把火一把尘土,得不到随手就能破坏,反正他最会毁灭了。
舒音透过幻象充斥他识海的声音由清晰转变为刺耳,声音又变成无数利剑,将他反反复复刺破。
留下他千疮百孔却依旧在坠落的身体。
在舒音的幻象中,水仙花甚至没有躲开的能力,明明以他的修为,这幻象本该不堪一击才对。
怎会?
怎会……
可这念头一出,水仙花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想起,是他见了母亲之后,不忍心打破这幻象,这才给了对方完全将他拖入深渊的机会。
他有弱点。
而今日他遇见的这位化神期女子,偏偏就死死抓住了他的弱点。
原来这就是万象之道吗?
所谓的操控世间万物,并不只有万物,还有人心。
终于,后背狠狠被摔在坚硬的石壁之上,周围忽然变亮,入目之处是暖光笼罩的灯烛。
忽然,水仙花只觉得身前一痛,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身上留下了无数个血窟窿。
他的血是黑色的,一点点浸透他身上这件分外合体的衣衫。他能感受得到体内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似被什么强有力的东西吸了过去。
水仙花愣愣抬头,看到了居高临下,站着看自己的邵妄,与他身旁手中金光大盛,面容清冷的舒音。
他定定地盯着舒音,咬字很死,颇为不甘心,“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修为差了自己两阶,用他的弱点引他进幻象也就算了,毕竟是他自己甘愿沉沦。
可为何随着她手中灵力汹涌跳动,他的身体中的血肉如同要被掏空一样,修为也急转直下?
舒音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角轻轻翘起,缓慢蹲下身,与跌在地上的水仙花平视。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手中环绕着的金色光芒无比刺目,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她是谁?
她究竟是谁?!
水仙花的表情逐渐变得迷茫,他
陷入漫长的回忆之中,一遍遍翻着自己的记忆,企图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可惜没有。
他并不记得他伤害过一个拥有金灵力的修仙者,并且,他若想害谁,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只不过是想,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并且,他不会留活口,也就少了许多寻仇的对手。
至于飞霜,那的确是他见色起意,加上经常涌出的莫名其妙的心软。
对别人,他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可他不明白为何面对飞霜的时候,却经常性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与行为。
看着水仙花逐渐迷茫的表情,舒音忽地冷笑了两声,“十余年前,那隐枫谷谷主纪天祠,是我亲生父亲。”
她的声音很冷,像是结了一层冰,可却又瞬间,唤起了水仙花滚烫的回忆。
说纪天祠他不认得,但隐枫谷谷主,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哪怕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算来也差不多十多年,可将隐枫谷谷主那颗七窍玲珑心挖出来的那一刻,实在是鲜艳如昨、历历在目。
心是温热的,而他的心情也无比之激动,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将这心吃进去,就能完全摆脱半妖的痛苦。
每月一次钻心蚀骨之痛,并不是寻常妖类所能抵御。
经过这样的折磨,半妖中极少有思想正常的妖类,多半不是性..癖变态,便是性格变态。
而显然,水仙花属于后者。
想起往事,水仙花却笑了起来,起初只是诡异的微笑,后来却是刺耳又癫狂的狂笑。
像是突然发癫。
可发生在他身上,却又让人觉得合情合理,并没有违和之处。
水仙花笑到身前的血窟窿开始大幅度渗血,甚至红润的唇上,也溢出些许鲜红。
“我当是谁呢,原来他还有个女儿,这么多年过去,竟然已经这么大了。”www.
水仙花突然摇头叹气,脸上笑容未减,便显得越发疯狂,“早知道该调查清楚些,该在那时候就该杀掉你。”
斩草要除根,就算这是刚刚出生的小草芽,也该连根拔起
。
也确实是隐枫谷夫妇将徒弟与女儿的存在保护的很好,这才让他们不会暴露在危险之下。
水仙花看着舒音,随着他唇开开合合,又有不断的鲜血涌出。
“你知道吗?人的心真的很难吃,难吃到令人作呕。”
水仙花又开始笑,笑声极其之刺耳,“若是知道有你的存在……”
他眸光缓缓移动,移动到舒音的心口之上,眼中似映上鲜血的红,“你的心,也会被我挖出来吃。”
“听说……人类小孩子的心很小,应该两口就能吃完吧,嗯?”
话音落下之后,舒音却仍旧任何表情没有,饶是身后的邵妄杀心早起,她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可她手却缓缓收紧,手背上的血管轻轻凸起,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面前的水仙花,则感受到了近乎能淹没他的窒息感,心脏似被一只手给牢牢攥住,她只要再用力,便能直接凭空捏爆。
舒音修万象道,而水仙花也属于万象中的其中之一,她自然可以尝试控制。
且更加致命的是,水仙花的体内,有属于她父亲的至纯之气,那气息与她丹田内的气息相互照应。
如此两重控制之下,舒音便是能掌控他生死的决策者。
可她并未一下捏爆他,反而如此反复,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好玩的玩具,随后不知轻重地摆弄。
舒音自然知道,对付这种人,只能比他更疯更无耻,才能从根本上拿捏他。
于是,只见舒音也笑着,控制着手中的力道,时而掐他的脖子,让他接近窒息,时而用气息反复冲撞伤口。让他接近昏厥。
水仙花从来没受到过如此待遇。
可偏偏却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舒音拿捏。
只见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张雪白且漂亮的脸蛋早就因为缺氧而形成了猪肝色,看起来格外狼狈。
隔壁房间的贺承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镜,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
水镜前,贺承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个妹妹,怎么比变态还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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