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霜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一咯噔。
“小的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微顿,尘霜又道:“主子爱重主母,若是主母好奇,可以直接问主子。”
姬臻臻撇了下小嘴儿,“我算是看出来了,空离手下的人,不管是你还是凌风,表面上不苟言笑老实木讷,实则心眼一点儿不少。”
尘霜的头又往下垂了垂,“多谢主母夸赞。”
姬臻臻不逗他了,问道:“那他可说过几时回来?”
尘霜这次犹豫了一下,方回道:“天黑以前必定回来。”
等姬臻臻离开,尘霜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疑色。
也不知是不是小主母长高了的缘故,现在他再看小主母,总觉得她笑眯眯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那么点儿高深莫测的意味儿,好像所有人深藏在心里的念头在她面前都是一览无余的,只不过她不屑拆穿。
这感觉竟像极了某些时候的主子。
也不知是小主母跟主子在一起待久了,受到了他的影响,还是小主母本就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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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后面一种可能,尘霜不禁打了个突。
这……
应该是他想多了。
主子智多近妖,才让人如此畏惧。小主母笑起来这般无害,怎么可能跟主子是一类人。
~
在离通天寺约莫十里路的地方有一座香火不盛的小寺庙,唤作晨昏寺。
晨昏寺某座禅房连接着一间密室。
密室之内昏暗压抑,此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空间。
密室尽头,一个皮开肉绽的血人被铁链拴住两臂吊在半空中,面前一黑衣人正在拿鞭子狠狠抽打此人。
那鞭子乃一条特制的鞭子,上面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倒刺,一鞭子下去,瞬间皮开肉绽。
狭小的密室内,鞭打声混杂着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片刻后,惨叫的血人脑袋往下一垂,竟是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回头请示坐在软椅上的那人:“主上,今日的三轮鞭刑结束了。”
血腥脏污的密室之中,唯有那一方软椅四周干干净净,歪在软椅上的男人穿一身宽松的黑袍,
脸上罩着一张奇怪的面具。
那面具一半为怒目金刚,一半为低眉菩萨。
这二者结合在一起,组成了这么一张面具,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黑袍男子姿态慵懒,一手搭在软椅扶手上,一手拄着脑袋,三千发丝披在肩上,更衬得那手修长若竹,白皙如玉。
面具之下,忽地传出男子的一声轻嗤,“果真是老了,越来越不经打了。不过这嘴巴倒是一如既往地紧。罢了,在这关了这么多年,我也厌了。他若能熬过这个月,便将人放了吧。”
说这话时男子目光落在血人身上,见那血人眼睫毛轻轻颤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掌鞭刑的黑衣随从敬畏地应了一声是。
……
空离踏着最后一抹晚霞归来,回来时神色有些凝重。
“离郎,你可算回来了。嗯?这是怎么了?何事令离郎眉头紧锁?”姬臻臻朝他看来。
空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日我去见了一位故友,从故友那里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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