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她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怎么就不肯体会一下她的良苦用心?!
季善在一旁安慰道:“娘娘,殿下一时气极了,口不择言而已。殿下还年轻,寻些名医为太子医治一番,太子殿下将来一定可以痊愈,子嗣要多少有多少。”
皇后揉着太阳穴,虚弱地说:“但愿如此吧!”
柴太医故去,将辛苦撰写的医书几乎全留给了林婉棠。www.
太子知道这一点,他又知道林婉棠没有害太子妃,便命人以太子妃的名义,邀请林婉棠到东宫作客。
林婉棠沐浴更衣,带着药箱,来到太东宫。
康氏正坐在亭子里,小郡主坐在秋千上,凤姑娘在推秋千逗小郡主。
小郡主笑得咯咯响。
凤姑娘来东宫时间不长,就很得小郡主喜欢。
不过也难怪,东宫的嬷嬷宫女们,一个个谨小慎微,谁也不敢逾越,小郡主年幼,自然觉得她们没意思。
而凤姑娘就不一样了,她带小郡主爬树掏鸟蛋、带她骑马、教她练功夫、还偷偷给小郡主吃甜甜凉凉的茶饮子,小郡主正在活泼好动的年纪,对凤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太子一开始见了,会板着脸训斥凤姑娘几句,后来见自家女儿胃口好了,脸色红润了,笑容也多了,便随凤姑娘去了。太子只是让人看紧了小郡主,免得不着调的凤姑娘太淘气,让小郡主受伤。
林婉棠进来,向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愣愣看着林婉棠,面露疑惑之色,过了好一会儿,太子妃才想了起来:“薛……薛夫人。”
林婉棠笑着点头:“对,是臣妇。”
太子妃让林婉棠起身,给林婉棠赐座。
林婉棠瞧着,太子妃如今恢复了一些。
林婉棠笑问:“娘娘,臣妇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太子妃且喜且羞地说:“好。你看看本宫腹中的胎儿怎么样了。”
林婉棠一边上前,一边暗自叹息。
太子妃也不容易,子嗣的事情,着实给了她太大压力。
太子说,他很早之前,就告诉了
太子妃,他肾精不旺,可是,太子妃还是会自责。
林婉棠给太子妃请了脉,太子妃脉象有些紊乱,心智情绪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太子妃满眼期待地问:“薛夫人,本宫的孩子怎么样了?”
林婉棠灵机一动,指着一旁的小郡主,说道:“娘娘,您的孩子在那里呢。您看看,她多健康可爱。”
太子妃看了看小郡主,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那是本宫的孩子。”
小郡主这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跑着扑进太子妃怀里:“母妃,儿臣方才荡秋千荡得高吗?”
太子妃笑着给小郡主擦汗:“高,真高。”
凤姑娘过来,乐呵呵地说:“小郡主胆子真大,像我!”
太子妃啐了凤姑娘一下:“呸,小郡主哪里像得着你?!”
凤姑娘也不生气,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小郡主嚷嚷道:“凤姑姑,我想去看看那只小野猫还在不在了。”
凤姑娘乐呵呵地蹲下来,做手势说:“上来!凤姑姑背着你去!”
小郡主嘻嘻笑着,利索地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凤姑娘身上。
凤姑娘扶着小郡主:“坐好了,我们出发喽!”
小郡主骑着凤姑娘,一路笑着走了。
太子妃喊道:“慢一点!别睡着!”
凤姑娘故意颠了小郡主几下,小郡主笑得更开心了。
太子妃含笑叹了口气。
林婉棠一开始想让凤姑娘住进侯府,凤姑娘也想去侯府住。但太子执意让凤姑娘入住东宫。
林婉棠想着,太子应该是想更方便查凤姑娘的身世。
于是,她便帮忙哄着凤姑娘住进东宫。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凤姑娘这活泼爽朗的性子,对太子妃的恢复有些好处。
林婉棠去一旁写方子。
这时,有人通传:“潘二姑娘来了。”
太子妃皱眉想了一下,吩咐道:“既然是母后的让她进来吧。”
林婉棠恐怕来者不善,委婉劝道:“娘娘,您需要静养,此时少见客为好。”
太子妃笑着说:“旁人也就罢了,她是母后的娘家人,不
敢怠慢。”
林婉棠暗自叹息,太子妃如今的脑子还是混沌了些。
很快,潘微月进来行礼:“臣女听闻娘娘身子不适,特来探望。”
太子妃怔着,只顾打量潘微月,潘微月被打量得浑身不适。
潘微月挺了挺她鼓囊囊的胸脯,假装害羞,问:“娘娘,臣女只是年少些而已,有这么好看吗?”
林婉棠走回到太子妃旁边,对潘微月说:“潘姑娘请稍微后退两步吧。您身上香气太浓了些,对娘娘身子不好。”
潘微月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太子妃闻言,醒过神来,挥了挥手,说:“是,香味太重了。”
潘微月愤愤不平地后退了两步。
太子妃打了个哈欠,问:“你怎么来了?”
潘微月收拾心情,回答道:“娘娘,臣女听闻娘娘身子不适,流了许多血,臣女吓坏了……”
眼看太子妃的脸色苍白起来,眼睛中又有了恐惧与迷茫……
林婉棠果断截住了潘微月的话:“潘姑娘慎言!”
潘微月不悦地看了林婉棠一眼。
林婉棠毫不畏惧,接着说:“太子妃娘娘的身体如何,岂是臣子之女可以妄加打探的?!”
潘微月不由得回呛:“我不能打探,你可以是吗?”
林婉棠点头:“对啊,我可以。因为我是柴太医的徒弟,会医术,太子命我给太子妃娘娘请平安脉。”
潘微月语气一滞,生气地咬了咬嘴唇。
太子妃突然说:“潘微月,你今日的衣裳煞是好看。”
潘微月又得意起来,回道:“这料子是皇后姑母赏赐的,说这颜色衬臣女的肤色。哦,对了,皇后姑母还说,太子殿下最喜欢这样清新素雅的颜色。”
太子妃疑惑地皱紧眉头:“太子?他喜欢这个颜色吗?本宫怎么不知道?”
潘微月用手帕掩口,娇滴滴地笑道:“太子殿下的事,哪能都告诉您?臣女是殿下的表妹,自幼与殿下一起玩耍起坐,知道的自然比娘娘多。哦,对了,年幼时,太子表哥还与臣女夜里一起睡在祖母的碧纱阁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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