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抚了抚身上的衣袍,这鲛绡外裳是小师妹送给他扮男神仙的,也不好染上血污的。
“……”太上皇彻底无语了,现在的年轻人呐,还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了,打架怕弄脏衣裳像什么话!
太上皇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司皓宸抖了下手腕,老铁被丢入‘战圈’:“老铁代我去。”
君澈又向马车外投出几枚颜色各异的‘毒烟弹’,用实际行动表明——我用小师妹给的毒烟弹。
“呵。”太上皇正要起身出去。
司皓宸眼眸一凝,将太上皇的肩膀压下,一枚子弹样的暗器穿过窗棂打进来,弹在车厢里跳了几跳。太上皇看到那暗器的样式,瞳孔紧缩。www.
司皓宸手握长软剑,纵身跃出马车。之前也遇到过使用这种暗器的刺客,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审问,就咬毒自尽了。
鉴于之前司皓宸差点被这样的暗器夺去性命,太上皇现下十分忌惮。看司皓宸冲出去,便要跟上。
君澈抬手将太上皇拦住:“有蛊灵跟着不会有事,咱们不要去添乱。”
海公公也过来劝说:“太上皇,您就听国师大人的吧。您出去了,殿下还要看顾您,怕是要分心。”
“哼。”太上皇顿住迈出去的脚,“孤有那么没用?!”
海公公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缩缩脖子完全不敢搭话。
有媳妇派来的玲珑牌‘金钟罩’,云亲王殿下径直往暗器发出的方向飞掠过去。
杀手看到云亲王出现,也十分兴奋,原本省着用的暗器,瞬间不要钱一般,连续朝司皓宸飞射过来。
眼见射出的暗器,还没靠近云亲王,就像撞到什么东西,直接跌落在地……由于太过震惊,想要撤离已经来不及,正打算服毒自尽。
司皓宸用指尖儿戳了下,围绕在自己身边,风筝大小的玲珑:“去吧,留活口。”
明玲珑呼扇着大翅膀:霸霸放心,本宝宝绝对不会弄死他们哒。
玲珑给隐在树上的杀手投了毒,两
人虽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却像腊肠一般挂在树干上。
司皓宸正要唤暗卫来‘收’,只听一道低沉的男声道:“你居然可以驱使蛊虫?”
司皓宸刚才就察觉到附近还有其他人,为了保持警戒,才派玲珑去处理杀手。
循声望去,只见衣着宛如花孔雀的魁梧男人从树冠上跃下,要不是地点不对,司皓宸都要以为这人是哪个戏班子出来的伶人。
看这花花绿绿的造型,再结合灵魂画手皇甫夜的画像,司皓宸倒是猜出了这是什么人:“皇甫衍?”
“你怎么认识本公子!”皇甫衍原本是持剑刺向司皓宸,忽然被认出来,十分诧异,手下的动作微微一滞。
皇甫衍的行动有所迟滞,玲珑可是半点不拖泥带水,五颜六色的鳞粉直接洒下。
皇甫衍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血泡从皮肤下面冒出来,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可是,他明明没看到云亲王投毒,也没有蛊虫近身,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一阵紧密过一阵的疼痛,让皇甫衍根本无法思考。眼前一黑,很想晕过去,但尖锐的疼痛,又让他清醒过来。
司皓宸打了手势,让暗卫过来拘人。十五先看看树上两个脸色紫中泛黑的刺客,再看看地上这位脑袋坑坑洼洼,像蛤蟆精的男人……
啧啧,真惨!
十五喊来初八,让他把这三个人处理一下。初八怕被玲珑的鳞粉误伤,从怀里取出王妃给的手套戴好,开始给这三人剃头发、剃胡子、剃眉毛……
眼见到了午时,去太庙祭祖的太上皇一行却没回来。
丹胥帝仰头看了看被云层遮蔽的太阳,无论是自己忌惮的人,还是嫉妒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父皇,上香的时辰到了。皇祖父和皇叔应该快回来了,儿臣去迎一迎吧。”太子沉声请示。
“不必。”丹胥帝掩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随朕去奉先殿。”
太子怔忪一瞬,觉得父皇今日好生奇怪——召自己
前来侍疾,不在寝宫寝宫休息,跑到万岁山上吹了一上午的冷风。
去奉先殿上香,也不等皇祖父回来,着实不成体统。
丹胥帝走出一段,见太子没跟上来。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用实际行动,跟自己作对。
丹胥帝的眸光愈发晦涩,太子跟自己向来不是一条心。要不是现下实在没得挑选,早就将这太子废了:“愣在那里做甚,还不快跟上!”
“是。”太子见丹胥帝脸色不好,赶忙跟上去。
帝王仪仗来到奉先殿前,丹胥帝刚由太子扶着走下步辇,就听到一声冷喝:“给祖宗上香都能误了时辰,还能指望你勤勉朝政!”
丹胥帝听到太上皇的声音,打了个激灵。倒不是因为被太上皇训斥,而是——
雇佣的杀手没能要了太上皇和司皓宸的命,他们好好的回到皇宫,自己却一点消息都没得着。岂不是说明,派出去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他也失去了对整个皇宫的掌控。
“愣在那里做甚,还不快些!”太上皇这训儿子的语气,与刚才丹胥帝训斥太子,何其相似。
“是!”丹胥帝越想越心惊,脚下的步子竟踉跄起来。
太子只得加重几分力气,才能稳稳扶住步伐虚浮的丹胥帝,看来,父皇是真的病了。
太上皇率先走进奉先殿,待所有人站定,海公公点燃一束香,分发给各位亲王。大家一番祭拜,再将香交给身边的宫人,由宫人插入香炉。太上皇和丹胥帝的香,则是要亲手插进香炉的。m.
太上皇将香稳稳插入香炉,轮到丹胥帝时,香刚插进去,其中一根香最上头一截忽然断了,燃着的香头落在丹胥帝手背上。灼伤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但为了掩饰这不吉之照,只能咬紧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宫人将其他人的香都插进香炉,那根断了的香,很快就混在其中,不那么明显了。
丹胥帝暗暗松了口气,将烫伤的手背用衣袖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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