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柏柏绷直了身躯,爪子里的剑蓄势待发。
那把剑的杀意已经将他们都锁定了,摆明了是想把他们都杀了。
看来,它已经成了一把滥杀无度的剑了。
那它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可靳漠漓似乎是想和它谈判。
“你是杀不了我们的,这里有比你更强的存在。”
言语里都是笃定。
剑呆呆地立着,那火凝结成的人影,似乎直直地看着众人的方向。
众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了。
没想到,这把剑竟然这么邪性。
可那剑没有动手,反而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本体抬起,剑尖指向了靳漠漓身后的某一批人。
众人顺着那剑尖而去,见它的剑尖不偏不倚,指的正是诸葛云苓。
诸葛云苓也是一凛,但随即便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它杀人都是有目的,杀的全是商家,或者和商家有血缘关系的人。”
诸葛云苓的母亲,是商仲的妹妹,她有一半商家的血脉。
这把剑,是想杀光所有商家的血脉,为它的主人报仇。
“你来杀我吧。”
诸葛云苓坦然地走了出来,神情沉稳,没有半点恐惧。
“我认了,谁让我是半个商家人呢。”
但尽管诸葛云苓走了出来,赤焰剑的剑刃依旧没有放下来,反而是指向了海盗之中的另外一拨人。
便就是抄商家的时候,跟着他们一道出来的商家之人。
这把剑要除掉商家所有的血脉。
那批商家的人没想到这把剑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一个个如遭雷击。
若这把剑想收割走他们的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此时,诸葛南星也站了出来,猛地拔出了自己的剑。
“赤焰,我很抱歉,你的主人去世了,但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女儿一下!”
这批商家的人,是跟着他这个商家的姑爷一起反出来的,诸葛南星有保护他们的责任。
那赤焰现在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了,只想杀人。
赤焰再度高高举起,似乎随时可能落下,结果了所有的性命。www.
可诸葛南星和诸葛云苓并未退缩。
诸葛空青和云梨自然是不能看着诸葛云苓和商家带出来的人就这么
被灭了,第一时间就挡在了诸葛云苓的面前。
忽然,虞柏柏手里那把金灿灿的剑忽然主动地飞了出来,悬在了赤焰的面前。
此时众人才看清楚了虞柏柏的剑,修长的剑身优雅、流畅,从剑柄到剑刃,都是金光闪闪的,若星辰一般耀眼。
在得到独鹿剑之前,虞柏柏这位炼器师也有几把自己钟爱的剑,只不过一直沉睡着。
如今,才苏醒了这一把。
金色的剑气势和赤焰一般强大,赤焰似乎是有所忌惮,不再往前。
靳漠漓也加重了声音。
“我说过,我们这里有比你更强的存在,你收手吧。”
赤焰似乎是思考了一下。
而后,那人形的火影擎着它化作了一条流星似的光条,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顷刻之后,众人才回神了。
“它走了?它这是去哪儿了?”
“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原来它是为了给自己的主人报仇啊,也真是够忠心的。”
诸葛空青望着剑消失的地方,忽然,面色大骇。
“遭了!它去了商家!”
和他们一起离开的商家人,虽然已经反出商家,还带着妻儿老小一起跑路了,可他们终究还是在商家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一丝丝感情的。
一听说这把剑去了商家,都不由得动容。
可是靳漠漓却不禁摇头。
“我们是阻止不了它的。”
它的杀气太重了,除非将它彻底湮灭,不然,根本无法阻止它杀商家的人。
可诸葛南星这个商家的女婿还是追了上去。
虞柏柏是不想管这个闲事了。
想和商家割席的人,已经都离开了,留下的就是想和商家共存亡的。
既然决定了共存亡,就要一起享受富贵,也要一起迎接消亡——
当诸葛南星和大部队赶到商家的时候,已经晚了。
远远地便看见商家的岛屿,整个的被劈成了两半。
整个岛屿在熊熊大火之中,朝两边倒去,山崩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海啸,带起一阵风,将岛上的大火烧得更旺了。
众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冲天的热浪。
这么凶残的阵仗,岛上是肯定已经没了活口。
诸葛南星别开眼
去,终究还是不忍心看。
赤焰剑静静地悬在那劈成两半的岛中央,如一朵燃烧的火花。
“我的亲娘哎——”
破军忽然听见了一声惊叹,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谁?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又传来,“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早就被劈成两半了。”
破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上,有棵小小的树。
那小树苗发出了火莲树的声音,“谢天谢地,幸亏我被绑架了,不然我就死翘翘了。”
破军将那小小的一棵树苗捏在手中,见它也长了一张嘴。
“你什么时候跑我头发上了?”
火莲树似乎听不见他的询问,一个劲儿地拍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的天啊,你看,它那一剑,是往我以前蹲的那个坑里劈的!”
“吓死我了!我命真大啊!”
赤焰剑忽然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似乎是感受到了商家人残存的血脉气息。
虞柏柏的身躯一下又紧绷了。
火莲树吓得哇哇大叫。
“完了完了,我在商家岛上生活了好几千年,早就被腌入味了,它一定是来杀我的!”
赤焰过来,看了看火莲树的分身小树苗,再看看诸葛云苓,便又默默地飞了出去,静静地悬在商家岛屿上,认真地看着商家的覆灭。
虞柏柏也放松了下去。
看来赤焰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了,它不来找诸葛云苓的麻烦,虞柏柏也就不去抹杀了它。
远远的,众人只看见那一把剑孤独地悬在那里,一种悲伤的氛围氤氲着。
“它这么强,为什么它主人死的时候,它不出来帮忙呢?”有人就好奇地问了。
众人也都好奇,可是又找不到答案,便就纷纷看向了虞柏柏和靳漠漓。
靳漠漓道:“经过了长久的雪藏,它也需要时间苏醒,或许,等它苏醒的时候,它的主人已经死了,而它也已经被商仲滴血认主了。”
众人一阵叹息。
“这把剑可惜了。”
“要不,我们去安慰安慰它吧。”
“它看起来好可怜,好无助。”
“你要是觉得它可怜,那你去哄哄它吧!”
“拜托,它刚才劈沉了一个岛!我才不去,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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