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半年之约,阴不死你?
冥聿尊陪着君赖邪,跟在寒贞雪身后,一起来到了内堂外围很远的密林之中。贞雪似乎对这一片地方很是熟悉,这一带是极容易迷路的森林地带,她却走得极从容优雅。
“这里面是爹爹的房间,不可以随便进去。我教姐姐,就在这外室里面就可以了。”
不多时,寒贞雪便带着君赖邪来到了一排精致的竹屋前面。纤手指了指不断传出叮叮当当声响的里面,她轻轻地道了一句,之后便带着君赖邪进入了竹屋里面。
这个时候,君赖邪才发现雪儿竟然也是赤足的。她那一双纤美白皙的玉足,很偶尔才从裙角里显露出来。一眼看去,她好似和普通人无异,只有仔细观察,才能注意到她看似在行走。其实,那一双粉足并不会碰触地面,她的身体,一直都是悬在半空的。
君赖邪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却是微微的一愣。仿佛在那一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然而,那种感觉却稍纵即逝,她只来得及感觉到一丝异样。
进了竹屋,寒贞雪便开始教授君赖邪炼器的入门。
她似乎早就看出了君赖邪已经具备的炼器的基本条件,所以,她所讲叙的,全部都是关于炼制最基本的幻器所要注意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她简直是倒背如流,连书本都不需要翻一下。
半天下来,君赖邪却是真正的对这个看上去病弱至极的小萝莉刮目相看了。她只需要开开口,就能让其他人感受到她浸**在炼器里面的强大底蕴。不过,寒贞雪从头到尾只是口述把炼器的知识全数告诉君赖邪,并且每当她讲解完一种基础,就会让君赖邪开始着手炼制。
但是,她自己却从来都不动手,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一天飞快的过去了,君赖邪感觉受益不少。相较于以前研习炼药之时,因为玥的闭关她只能靠着自己凭借看着玥的笔记摸索,这样的学习方式却是更加事半功倍。任何不明白的地方,不需要自己胡乱的翻找揣摩,只需要问一下就可以知道了。
君赖邪很满意,雪儿在炼器上的造诣还真是不低。而冥聿尊跟在君赖邪身边整整一天,一直也不打扰她们,只是一言不发的立在她身边。偶尔以一种探究的眼神,扫过那教的极其认真细致的寒贞雪。
之后的第二天,冥聿尊就再没有跟着君赖邪了。而君赖邪也正式开始迈入了炼器这个行列,因为身怀金属玲珑心和圣妖焚天炎两种至宝的缘故。她虽然是后天强行调和出来的天赋,但效果却比一般的先天天赋者更好的多。再加上,她一旦有了一个目标,就会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了。
一段时间下来,她的进步相较于其他炼器学员来说,简直是超神速。
时间过得飞快,六个月也不过弹指一瞬间。
“雪儿,我和二叔君尚清的半年之约已经到了,今日我就要启程。等我处理完家族的事物,再回来继续学习。”
将桌上的一堆杂物收拾了一下,君赖邪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微笑着的寒贞雪淡淡的道。
这半年时间里,她潜心在炼器方面,基本上是不闻窗外事。不过,有关于君家的消息,每隔一个月就会传递进来。这半年之中,在金老和圣老的支持之下,爹爹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君尚清所埋下的一些祸根一点一点的清理掉了。而现在的君尚清也已经管不到那些了,没有了圣老、金老的支持,再加上那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君赖邪曝光了真面目。他等于完全失去了君家的主动权,不仅是一点权利都没有了,就连人心还有呼声都低了许多。
而君尚清似乎也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况,他在将自己的内伤治好了之后,就潜心闭关了。他早知道在自己答应了君赖邪的那个赌约之时,他仅剩的机会就是半年之约!所以,君家的变化即便他是有心阻扰也是无力回天。现在,他是将自己所有的注码都压在了和君赖邪那一场豪赌上了!
而对于这些,君赖邪早有预料。她当时提出半年之约,就是为了给爹爹还有爷爷争取清除家族内部毒瘤的时间。而留着一个君尚清,就还能给其他势力一些希望,更能让他们以为君尚清还有什么剩余价值,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姐姐,其实我该教你的基础,你早已经全数学会了。炼器,就和修炼是一样的。每个人的炼器之路,都是不同的。基本之后,就要走上自己的路了。”
寒贞雪唇角绽开病弱的微笑,对着君赖邪轻轻的摇摇头。她说的是大实话,但她也更明白君赖邪绝非池中之物。姐姐早晚都是要走上自己的路的。她的确也想和姐姐再多安静的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可惜,时间不等人;命运,更加不等人。
自己的路么?
君赖邪眯着黑眸,略略沉思了一下,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
“我走了,一个月后见!”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君赖邪唇角漾开慵懒的笑容,潇洒至极的挥挥手,她转身就走。
“姐姐……!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看着君赖邪利落的告别,那背影那般的慵懒肆意、潇洒如风。寒贞雪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忽而低低的道了一句,声音里竟然带了点颤抖。
“雪儿放心,我绝不会有事。”
听了这话,君赖邪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但那慵懒又坚定的嗓音,却已经表达了一切。
当君赖邪的背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寒贞雪的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一双赤色的双眸中,全是担忧。她看不清,她看不清。可是,却本能的感知到了巨大的危险。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绝望危险的近乎窒息的感觉。姐姐这一次,真的可以化险为夷吗?
“贞儿,不许再妄用力量了!你忘了答应过爹爹的话了吗?”
就在这时,那一身墨袍的绝色美男,却忽而出现在了寒贞雪的身后。俊眉紧皱,沉静的眸中惊起无数的波澜。大掌锁住她纤细的腰肢,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严肃!
“可是,姐姐她……”
寒贞雪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却被男子生生打断了。
“不许你提她,你忘了,你是不能对其他人妄动恻隐之心的?!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
一听贞儿口中一声声的姐姐,叫的那叫一个亲昵无比。贞儿从未对其他人这样过,贞儿以前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而已。而现在……
不知为何,一听贞儿满脸关切那个黑衣少女,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低低的斥责了一声,第一次没有了半分体贴温柔。
爹爹……生气了吗?
这个认知让她惊恐,这么多年来,爹爹从未生过她的气。寒贞雪能洞悉人心,更能轻易洞悉一个人的情绪。
“爹爹,不要生气,贞儿不提姐姐就是了!拜托爹爹不要生贞儿的气!”
她急了,真的是急了。这个世界上她最眷恋的就是身后的这个男人,她被家人遗弃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她唯一的爹爹,唯一的亲人。她绝不能失去他!
水眸含泪,她急急忙忙的扭转过小身子。娇俏动人的小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冷清高寡?在他面前的她,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张开白嫩的手臂紧紧的抱着男人的健腰,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满是恐惧。本来就是病弱的身体、纤巧脆弱的姿容。此刻,还一副如此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简直能让任何人为之心软。
“……好!”
看着那张精致白嫩的小脸上,露出最初那种脆弱至极的恐惧。寒莫白心里面就算是有多大的火气,此刻也是再也发不出来了。下意识的想要安慰她,可最后心口上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好’字。
“既然如此担心,那我带你去亲眼看看,如何?”
看着她微微缓了缓情绪,寒莫白心里头软成一片。本不应该提出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口。
“真的吗?”
寒贞雪愣住了,她和爹爹一起在这内堂呆了这么多年。爹爹从未提过要带她出去,而因为过往的记忆,她也从来不敢主动提出要出去。而这一次,因为姐姐,爹爹竟然说要带她出去呢!
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三分惊讶七分喜悦,那病弱的小脸上露出了甜美迷人的灿烂笑容。那种极难得的灿烂笑容,只怕任何所见之人都不愿意让它马上消逝掉的。
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百年之前,他之所以带着贞雪在这内堂留下,图的也不过这内堂实力地位强大,且偏隐于世!因为贞雪的特殊体质,根本就不适合在外头随便的走动。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看着贞雪如此开心,他根本就无法反悔。
这半年来,贞儿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这些,他不是没有感觉到。自从认识那个君赖邪以来,雪儿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若非是如此,他也不会默认让她跟着雪儿学习炼器。要报答一个人,也绝非只有亲身传授这么一个办法。
无奈,看着睁圆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贞雪。寒莫白敛下心绪,轻轻的点了个头,都快一百年了,或许也是该带她出去走走了。
半年之中,君赖邪吃喝睡基本上都在寒莫白的那个竹屋边上。她直接在那一排竹屋的边上,自己也建了一个小竹屋,当作休息之用的。
半年的与世隔绝之后再出来,君赖邪感觉到说不出的舒坦。一直修炼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其枯燥的,而她这半年无时无刻没有在琢磨着炼器上面的事情。连在内堂内部走走,这都是第一次。
“邪儿,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慵懒而行,当她走到了内堂前厅的时候,却看到几抹熟悉至极的身影。而那为首的一人,不是冥聿尊又是谁。
他也静静的立在那儿,遥遥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狭眸半合,薄唇一勾,俊脸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而冥聿尊的身边,染夜魅、霍玉、古青三人却也站在那儿,几人的行动出奇的一致。谁都没有忘记,今日是赖邪要回去君家的日子!
“是你们!呵呵,看样子,是我迟了。我们走吧!”
没有疑问,也没有不解。君赖邪只是略略扫了他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了。不用说,只怕这几个家伙肯定是早早的和长老们通了气,得到了许可要和她一起回君家去吧!没有意外,君赖邪其实早就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半年不见,不仅仅是君赖邪身上的气质有了一些变化。染夜魅、霍玉、古青几人身上的气息和感觉,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看样子,这半年以来,进步的也不仅仅只是她一人而已,这几个内堂的佼佼者,又岂能一直原地踏步!
“都过了半年了,你们家里面那些事情,也是该有个了断了!上一次就你一个人出手就搞定了,真让人不爽。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和上次那般无趣,才好。”
霍玉很是骚包的拨了下自己如墨的长发,一贯吊儿郎当的神色里,若是仔细看,就会看出他内心里熊熊燃烧的战斗欲。
显然,某男对于半年前那一日自己没有任何表现机会,很是不满。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半年不见,他怎么感觉这君赖邪变得更加让他看不透了啊?怎么回事?明明自从被这丫的变态打击了之后,他可是狠狠的收心,闭关修炼了整整半年呢?深知在炼药方面,想要超越已经拥有了两种异火的君赖邪,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他第一次舍弃了炼药,专心致志的闭关修炼了整整半年!
虽然,赖邪的那头不知名的妖兽很厉害。但他在半年之前也是早早突破了大乘期了,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硬件软件,真正拼杀起来,他可不会像是那个什么圣老、金老两个糟老头子一样,随随便便就被撂倒!
“呵呵,赖邪你似乎又变强了!或许我已经早不是你对手了。”
而一旁性子实在的古青,上下打量了君赖邪一番,吐露出了大实话。自从和君赖邪不打不相识之后,他越是了解她,便越是敬佩这个年纪极小的少女。他古青从小到大,除了大哥霍玉还从未如此服气一个人过。
古青说的是大实话,却是气得他身边的霍玉嗷嗷的直叫。总感觉,自打这君赖邪出现之后,小古儿对自己的崇拜就降低了好多,都是因为君赖邪这号变态抢走了自己的风光啊!
该死的!
“小古儿,你说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真是的,若是真的动手,我可不会输给君赖邪那家伙!”
不满,严重的不满!原本并未锋芒毕露的战斗欲,此刻却是再也隐忍不住了。霍玉狠狠的抓住古青的肩膀,不住的前后摇晃着。如玉的俊脸上,只差没有写上“我很不爽”四个大字了!
“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想聊天,等摆平君家的那些事再聊也不迟嘛!这半年之约只剩下最后几天了,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眼看着深受刺激的霍玉,就要傻乎乎的撞上雷区。染夜魅这一路和他们在一起,时不时围观某个大邪尊的八卦、躲躲被坑,也算是生出了一种同志情感了。眼看着性子张扬的霍玉只顾着计较自己被抢的‘风光’了,却是忘了赖邪身边还站着一个阴死人不偿命的腹黑人物。染夜魅微笑着,很是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
而君赖邪身边的冥聿尊,已经危险的眯起双眸,默默将对着那个胆敢当着他的面、直截了当的表示他女人不满的某男,给狠狠记上了一笔。
霍玉本也是成精的人物,若非是小古儿的状态太不对劲。他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直接的就表示出来了……
不过,一听染夜魅的话,他却是也有一些期待了。其他人或许会都以为君赖邪是被逼无奈,所以这才发疯的答应了君尚清那厮当众比试炼器。可是,他们这些和君赖邪相处久了的人,可都是深知这个看上去慵懒无害的小小少女的厉害的。
别说是一个君尚清,就是十个,只怕也是斗不过她的。
所以,这一场比试,定然是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他们这和长老们好说歹说的非要跟去,除了因为不放心君赖邪一个人之外,却也是存了想看一出好戏的心思。他们没有直接开口问赖邪,不过是不想破坏看好戏的心情而已。
“对,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早去早回,我们还得赶回内堂每年一度的堂战呢!”
被染夜魅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趣,霍玉用力的点点头。道了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迈开长腿,大步向前。
“好!我们立刻出发!”
君赖邪压根就没有注意过霍玉口中的那种比试欲,不过,她却感觉到了大家对于她的那种默默的关心。勾唇慵懒一笑,她将小脸搁在冥聿尊的怀中,淡淡的道了一句。
七日后,君幻城中。
君赖邪达到君家一天之后,半年之约便刚好时间满了。而君家里面,早就派人将两人所需要比试的场所布置好了。
而因为半年之前的那一件事情,引得天下无数高手都来到了这君幻城,而天下各大势力也是闻风而动。他们都早早的来到了这君幻城,就是为了亲眼见证这关乎超级世家——君家之后命运的比试!乃至于,到后面就连朝廷都已经被惊动了。有传闻说,朝廷都派了高手来到了君幻城,就等着这比试的最终结果!
这一日,全城沸腾、群情激动!
这一天,惊憾天下,好不热闹!
君幻城原本空空他妈的*的城中心,此刻却早被搭建出了一个七丈见方的巨大高台。而这高台之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精致的石桌。而这两个石桌前面,君赖邪和君尚清冷冷的看着对方,相对而立。
而高台之下,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挤满了人。君幻城本是天炎国一个重要的城池,城中心的地方不可谓不宽敞。可是,现在这个小小的城中心几乎是将整个君幻城的人们,还有无数闻风而来的高手们,都塞了进去。
他们都默默的将眸光,投注于高台之上的那个年纪稚嫩的过分的小小少女——君赖邪!
曾经闻名天下的君家第一花痴废物,却在一夜之间突然咸鱼翻身,先是在九连山脉逃过妖兽暴动,之后在君家的家族大会上崭露头角。而之后,更是在天下关注的修真大会上,拔得头筹。更被天炎王朝的最出色尊贵的皇子——冥聿尊倾心相待,一朝麻雀变凤凰。入内堂,却又在短短半年之后以君容之名,震动整个丹会药典,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才炼药师。以一人之力,阻止了二叔君尚清的反叛。年纪不过十六,竟然隐隐比一族之长更有影响力。
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已经说得上一个奇迹。乃至于到了后面,更是一个传奇,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无法想象的传奇。
而今日,这君赖邪甚至于还要同成名许久的君尚清,当众比试炼器。
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共通的疑问。这君赖邪所创造的传奇,还能持续多久。
曾经的那个君家第一花痴废物,真的能够达到这般的高度吗?她以前,可是在这一片炎黄大陆上,最卑微的存在。而现在,却如此年轻的年纪,成为了天下近年来风头最劲的超级天才!诚然,或许有很多人都将君赖邪的一番遭遇当作是一种激励,一种鼓舞。但是,各大势力、各大家族里,绝对不乏那种嫉妒不屑之人,只恨不得她在越走越高之时,狠狠的栽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最好!
所以,君赖邪在一年多以来异军突起的同时,其实也有很多人是厌恶她的,不屑她的。因为她一路创造出的记录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甚至有人心里压根就不相信这真的是那个曾经的第一花痴废物所得到的成就。
不知道是谁,暗地里下了赌局。盘口的赔率,已经高达了一赔十。君赖邪若是赢了,那便是一赔十的赔率!而君尚清的赔率,却只是一赔三而已。
周围的观众们,一个个激动的不能自已。半年,半年之前,当君赖邪以绝强之姿的揭露了君尚清的真面目,并且以一人之力打败两个超级强者之时,他们就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乃至于,后面那个超级豪赌,还有半年的约定,他们都有种不太真实感。
只有这一刻,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一日的君赖邪,真正的站在了这个比试的高台之上。那心里头潜藏了许久的激动,却突然不由自主的喷薄而出了!
“君二小姐!加油啊!我看好你!”
“就是!君二小姐太帅了!我永远都忘不了半年前的那一幕啊!”
“不管如何,君二小姐一定要赢,一定不能输给君尚清那样的人啊!”
大家激动了,他们可和那种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们,自持身份的高手们不一样。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很普通却也很直接,他们心中只有最简单的善恶曲直。他们没有高贵的身份,也没有强大的实力,但是他们却很真实,身上带着一种没有经过任何渲染的纯良。
这——就是百姓!
因为君尚清是邪恶的,他们便无条件的站在了君赖邪那一边。没有立场,也没有局势,更没有算计!
君赖邪微微一笑,她从未想过要得到任何人的支持,但当她听到这些纯良的百姓们的呼声的时候。不可否认,她的心里不自觉的暖了一下。
“哼!什么君二小姐?我看她根本就是夸夸其谈吧?以为自己有了一个血统不错的妖兽,就能翻天么?!”
“就是!比试炼器可不是比试力量,炼器这一门博大精深,又岂是这些升斗小民能够体会的?”
“以为不再是废物,就能嚣张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吗?早晚是要被现实击垮的!”
而那些一开始就对君赖邪不服气的世家子弟,还有一些年轻高手们。看着君赖邪在这君幻城里仿佛被当成神一样的供奉着,这心里头立刻就不爽了。
君赖邪而已?整个炎黄大陆上的高手那么多,她又算什么?就算是这一年来她的风头比较劲,又如何?他们见得多那种见面不如闻名的沽名钓誉之辈了!而且,这君赖邪也实在太狂妄了吧?以一个连炼器天赋都没有的黄毛丫头的身份,就敢挑衅六星顶峰的炼器大师,这结果根本就不必想!
在他们的认知力,奇迹可不是常出现的。至少,他们能够站在现在的位置,也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家事,再加上各自的天赋,还有努力。凭什么?一个小小的花痴废物,连玄力都聚集不了的废材,居然有一天能够爬到他们的头上?!
不屑,对于君赖邪的存在,他们是打从心底的不屑!
君尚清将周围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默默的听在耳里。其实,他早就知道今日会是这么一番场面了。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已经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今日这一场比试之上。虽然,半年之前因为君赖邪的异军突起,导致他的阴谋夺权没有成功。
但是,他攻于心计多年,又岂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这么多年,他身为君家长老、第一炼器师,位高权重、身份不凡。早在暗中为自己敛下了一笔不小的钱财,而这一次,为了同君赖邪比试,他这半年以来可是潜心研究。状态心态,都已经调整到了最好!这一战,他是势在必得!
那多年以来所敛下的钱财,也全部投入了这一次的外围盘口里。他也坚信自己,绝对会赢的。一赔三的赔率,虽然不高,但翻三倍之后的钱财数,也足够他在重新夺权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笼络出自己的一批势力。半年,他虽然潜心在闭关炼器,却也早就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君家辛辛苦苦所网罗的势力,只怕已经被大哥君尚明连消带打,全部清除干净了。
所以,他必须要赌。即便是重新成了君家的家主,但若是手中无人、族中无权,那又有何用?!这君赖邪在短短的一年多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防!
既然决定要赌,何不赌大一点?!孤注一掷,成便是王、败便成寇!
君尚清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双眸缓慢闭上。心中闪过一丝决然:半年前,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赌赢眼前这一场超级豪赌!
而一直静静的立在他对面的君赖邪,却是一脸的慵懒淡然。只有极熟悉她的人,才能在她那一脸无害的慵懒之中,看到她黑眸之中腾跃的冷酷光芒!
她等今日这一天,已经太久!
今日,她要将一切了断,再不会给其他人任何觊觎君家的机会!
她要所有人,都给她好好记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要那叶家、天剑门,再没有和君家作对的胆子!
“徐老,开始吧!”
君尚清还在调整情绪,君赖邪却侧过那张稚嫩绝美的小脸,对着上台的公证人——徐老,淡淡的道了一句。
而君尚清听了君赖邪的话,他却是猛地睁开了一双紧闭的眸。这一刻,他身上那一种身为炼器大师的光芒和气势,却是全数爆发开来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中间的中年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炼器联盟的副盟主徐晋,是今日君家君赖邪同君尚清两人公开比试的公证人!下面,我先将本次比试的规则宣布一下!”
那个身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却是君尚清和君赖邪两人都同意所请来的公证人。炼器联盟的副盟主,无论是身份还有性格,徐老都极适合当这一次的公证人。这一点,除了君赖邪和君尚清承认之外,在江湖上的炼器圈子里,很多敌对之人的比试也都是由徐老主持的。
他的耿直的性格和炼器水平,都是被天下所公认的。
“比试规则如下:两人各自炼制一件自己所能炼制出的品级最高的幻器,之后再由我来评定高下。比试时间为两天两夜,还请两位注意时间。超过时间者,则自动为输得一方。若是两者所炼制的幻器品级、品质不分上下。那么,便由最早炼制完成的那一方胜利!若是你们二人对比试没有其他异议的话,我便宣布比试开始了!”
徐老主持过的公开炼器比试太多了。所以,这些说辞他根本连准备都不需要。
不过,徐老这一番话才刚说完,周围观战的人群里,就爆发出了一片的嘘声。那些不看好君赖邪的人,此刻却是叫嚣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用这样新手的比试规则,这还需要比试吗?!哈哈!真是丢人现眼啊!”
“一个新人也敢同六星炼器大师去比试?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干脆直接认输算了吧!哈哈!”
“这一次,我可是要赚大钱了!这根本就毫无悬念嘛!只是下注就能赢回三倍,这钱赚得可真容易!”
那些人一听这规则,顿时嘲笑讽刺之声不绝于耳。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公开比试炼器的规则,是会依照比试者的实力的不同,比试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而比试者的实力,则是由公证人在比试前一日目测而来的。
现在,君赖邪和君尚清两人比试的规则,则是最为简单的一种,连一点特殊要求都没有。不用说,成名已久的君尚清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就只有君赖邪在实力上,出了什么问题了。
周围一片耻笑声音,让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君尚清,也有一些飘飘然了。他本来还以为这君赖邪会有什么他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光棍,也不知道这样的水平她是怎么敢站在这比试台上的。果然是变成天才了,让他‘吃惊’的很啊!
而君赖邪则根本没有注意周围人才耻笑,她来这比试主要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在这半年闭关之中,到底有多少进步。慵懒的立在那儿,她对着徐老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那么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徐老性子直,却是不太喜欢周围那些人的不断的吵闹。见君赖邪点点头,他本就觉得这一场比试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而君尚清的水平他很清楚,也就没有等君尚清说什么,直接就宣布开始了。
而随着徐老的一声令下,君赖邪迫不及待的对着石桌上的材料伸出了手。因为君尚清的水平,而材料则是有炼器联盟配置的,所以桌上的材料对于君赖邪来说,算得上很齐全。
她想了想,在贞雪那儿的时候,一星二星三星四星的幻器她都炼制过。但是,目前的水平她也就止步于五星了。但是,虽然一到四星她都着手炼制过,但真正让贞儿点头夸奖的基本上没有的。而想让圣妖点头的更是从未有过。
也亏了是贞雪这个小变态,加上圣妖那个大变态,大大的刺激了君赖邪。半年之中,她从一开始的一窍不通的菜鸟,以恐怖的速度熟练了起来。不过,熟练归熟练,就像是雪儿所说的,入门之后的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所以,君赖邪现在的水平,虽然放在一般的炼器系学院里面,绝对是进步惊人了。
但奈何,君赖邪所走的路,和一般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别人眼中的逆天进步,在她眼中却根本就不满足。
“那……就调整一下自己的极限吧!这一次,我尝试一下,炼制四星幻器!”
这么想着,君赖邪倔强劲儿又上来了。她从来就是不服输的,因为无论遇到什么事,只有自己先认输了,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只要自己不认输,还有赢得那一天。
“嗤……以你的水平,连一星都炼制不好,更别提四星了!炼器,最忌讳的就是揠苗助长。只有基础打牢固了,你的幻器才能有灵魂。”
就在君赖邪兴奋之极的伸出手时,心里面却突然窜入了一个很是不屑的嗓音。那嗓音低低的,优雅又好听,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质感。然而,那嗓音所说的话,那叫一个毒舌!那不似批评,却更甚批评的点评,简直是一下子就引爆了君赖邪。
“你说我连一星都炼制不好?那我偏要将一星炼制好给你亲眼看看!只不过,我倒是不确定了!一个小小的一星,难道能赢对方的六星,乃至于七星么?”
君赖邪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只有那黑眸深处跳跃的火花,显示出了她此刻的激动。她的声音很沉静,沉静的有些可怕了。淡然的话语,带着一股子撞上南墙都不会头的倔强。不过,到了最后,她却不重不轻的反将了他一军。
没理由这半年时不时就被这个家伙往死里打击不说,还不让人反击的啊!她是无所谓,她是懒,没错。但是,她再懒再冷静,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圣妖焚天炎和雪儿一样,同样是出离轮回之物。但是,雪儿在君赖邪的眼中,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即便,雪儿其实并非是人,同样也并非兽类。但是,圣妖焚天炎,他有着人类都无法企及的完美外表,强大到骇人的恐怖力量,乃至于他的一切,都完美极了。
可是,在君赖邪眼中,圣妖却是一个——物体!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冷酷淡漠、强大至极的圣妖,在君赖邪眼中却是一种徒有强大力量,却没有半分人格的物件而已。
“这有何难?你管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虽然很细微,但圣妖那双金赤的眸子,却微微的眯起起来。他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竟然在对他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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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第二天啦~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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