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下山
大批的日军开始出现在距离欢喜岭外数十里的地方。
原本风平浪静的欢喜岭瞬间战云密布。
欢喜岭左侧之通道被放置了一个班的兵力,而这也是在路远据理力争之后白森才勉强答应的。
左侧通道的确已被炸毁,但并不代表就绝对没有办法经过,一旦出现任何闪失,日军由此登山,那么欢喜岭的侧翼将遭受到最沉重、最致命的打击。
对于路远的建议,白森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日军绝对无法通过此地。一来日军根本不知道在欢喜岭还有这么一条通道,欢喜岭一带的中国人里绝对不会出现汉奸。
第二点是最主要的了,即便日军知道了这条通道,要想开挖那将耗费极大的人力。,虽然武器装备远远在自己的部队之上,但要论起吃苦耐劳,白森坚定的认为东洋人不行,他们绝对吃不了这个苦。
在路远的一再坚持下,白森才极不情愿的增调了一个班的兵力。
太大意了,这位勇猛的团长实在是太大意了,日本人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任何轻微的疏忽都会导致整个欢喜岭阵地的丢失。
后面,就是第三战区的总指挥部了
路远多次向师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师座却对自己的得意部下非常信任,正当路远准备想办法把这一带的情况直接汇报到指挥部的时候,日军却出现在了欢喜岭
到达欢喜岭的日军没有任何喘息,直接对欢喜岭发起了攻击。
这一点大出白森和他手下兄弟地意料。在他们地想法中。日军总会短暂修整下。然后等火炮等重武器到达后再行攻击。但现在一切都打乱了他们地想法。这些鬼子居然在没有火力配合地情况下就开始进攻了。
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双方士兵都最大程度上表现出了自己地勇敢。无论是中国士兵还是日本士兵
日军一口气发起两次进攻。那些东洋士兵嗷嗷叫着。像一群群地疯狗一样不断冲锋。
血红着眼睛地白森指挥着自己地兄弟。沉着地向冲锋着地东洋鬼子发射出一颗接着一颗愤怒仇恨地子弹。看着那些鬼子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自己地枪口下。
白森打得兴起。接过了一名机枪手手里地机枪。“突突”地子弹暴雨似地泼向了敌人。
欢喜岭地道路实在是太崎岖了。只能容两三个人并排而成。攻难守易地特殊环境。给攻击方造成了难以想象地困难。
两次进攻让鬼子的这支先头部队第六师团弥口步兵大队蒙受了较大的伤亡,六十余名鬼子死在了守军枪口之下,三十多人受伤。
毕业于帝国陆军学院的弥口昆三郎并没有多少地愤怒。
他曾经参加过许多征服中国的重大战役,而那次第六师团可怕的灾难之战,他也“有幸”亲身经历过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发生在东线地那场战斗,整个精锐强悍的第六师团就这么倒在了中国战场,就连自己最仰慕的谷寿夫将军也永远的告别了第师团。
弥口昆三郎侥幸活了下来。但这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幸运过,反而被视为了毕生都洗刷不去的耻辱,不。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第六师团的耻辱!
现在第六师团又重新组建了,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第六师团就永远也不会倒下,只要有一个人在第六师团的耻辱迟早一定能够洗刷干净!
“这么打对我们来说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下令暂时停止进攻的弥口昆三郎放下了望远镜,面上看不出任何地表情:
“只有一条道路能够通过,支那军队只要架设起两挺机枪就会给我们造成巨大伤亡,如果在这呆的时间太久了,支那人就有包围我们的可能!”
“阁下。请允许我再带着队伍冲一次!”
前藤崞家中队长大声说道:“我保证,如果我冲不上去,那么我就一定战死在了阵地上,阁下,请您批准,帝人的武勇不能丢失在这里!”
“不,前藤君,请不要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弥口昆三郎的神情好象回到了那天的战场,他好象又看到了第六师团的炮火中发出惨呼。看到了师团长那绝望的表情:
“您没有经历过那些可怕地事情,您也永远无法体味到其中的痛苦,不要小看那些支那军人,他们的勇敢和谋略,并不比帝人要差,我们的第六师团”
到这,他停住了口,又拿起望远镜朝欢喜岭看了一会:
“我相信欢喜岭一定不止只有一条通道可以经过,一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道路。立即派人进行调查。附近的支那村民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但记得一定要和蔼的对待那些支那人地老百姓,起码在利用完他们之前。尽量不要惹起他们地反感”
第一天战斗的胜利,让整个欢喜岭阵地上地守军陷入到了兴奋之中。
鬼子再一次倒在了自己面前,那些从上海之战开始就幸存下来的老兵们,也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的老对手,鬼子从来就没有放在他们的眼里过。
“加餐,给弟兄们加餐!”
白森的那张大嗓门到哪都能听得见,一边手头笑嘻嘻地说道:“小柱子,给本团长把藏在那的酒给拿出来!”
勤务兵小柱子怔了一下:“团座,师座走的时候可特别交代过了”
没有容他说完,白森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师座这人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只要能够打了胜仗,那没什么是不允许的,快,把酒拿来。他妈的,一整天光顾着打仗没有闻到酒味,都快把老子给憋死了!”
自顾自就着罐头喝了一会,白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四处看了一下:“对了。路远呢,刚才还看到他打得挺欢的,怎么一眨眼人都看不到了?”
“回团座,路副官去巡查阵地了,他说东洋人有可能晚上发起突袭。”
“晚上发起突袭?这路副官那是从来没有和东洋人交过手,东洋人什么时候晚上打过仗?”白森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
柱子向外看了看。趁着团座现在心情好,笑嘻嘻地说道:“团座,您瞧咱们今天也打胜了,可我才过门的媳妇还在山下村子里呢,这东洋人听要不,我下山去看看?要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塌实”
白森白了自己的勤务兵一眼,眼睛早就在酒精地刺激下变得血红:“你小子又想从那下去?我可告诉你,那条路还是少走的好,不然迟早被别人发现”
看着小柱子可怜巴巴的样子。白森笑了起来:
“去吧,去吧,小心一点。记得别被别人给发现了。”
柱子是当地人,家住在离欢喜岭不远的沈家村,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师来了,募兵的时候小柱子也去了,透着一股机灵的他正好就被白森团座看中了。
柱子就这样成为了白团座地勤务兵,也是孤家寡人一个的白团座打从小柱子第一天到自己身边为止就把他当成了儿子看待,还想办法在沈家村里为他说了一门亲事。
“彩绫,彩绫!”
在门外叫了一会。门才打可开来,一条雪白的胳膊一把就将小柱子拉了进去,紧接着门被被关好,小柱子的媳妇彩绫一脸惊恐地跺着脚:
“我的活祖宗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今天外面到处都在打枪啊!”
柱子一点也没有在意,反而还得意洋洋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打枪?知道是谁打的吗?那就是你家男人打的”
柱子炫耀似的吹嘘可几句,其实,从战斗一开始。他还真没有放上几枪,不过在自己媳妇面前,男人地这脸面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
果然,彩绫面上露出了又是惊讶又是兴奋的表情,自己的男人虽然说是当兵地,可打从自己认识男人开始就知道小柱子这人天生胆小,没有想到现在居然都敢打枪了,而且还是和那些传说中凶狠得不得了的东洋人打的。
男人要出息了,自己这呆在家里的女人面上可也有光彩。
兴奋的和小柱子说了会话。忽然看到小柱子的嘴朝**努了一努。彩绫的面孔刷的一下就红了,没人比自己更加知道男人现在想要做什么了。
忸怩被被男人拉到了床边。才把油灯给熄了,外面突然人声鼎沸,接着村子里竟然响起了枪声。
柱子一下从**跳了起来,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的时候面色惨白。
“怎么了,怎么了?”彩绫披好了衣服慌乱问道。
“日本人,日本人进村了。”哆嗦着嘴唇小柱子好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彩绫整个人也傻了,一迭声地问“怎么办”,但这个时候的小柱子,也早就乱了方寸,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日本人进村了,自己万一要是被抓住了那可怎么得了啊?
“后门,你赶快从后门出去吧。”彩绫几乎要哭出来了。
可后门也走不通了,那也出现了东洋人,整条村子都已经被封锁,小柱子麻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现在他心里的唯一幻想,就是东洋人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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