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章外人眼中陈太忠这话还真没说错,一点不带吹牛的,驻欧办房价确实如此,不过这个房间的设施说起来,比那每天二百的房间还不如,别的不说,只说除了两个套间,其他房间连个上下水都没有,就非常折磨人——盥洗室、澡堂和厕所都是公共的。
总算是房间分两层,所以二楼是女厕女澡堂,一楼是男厕男澡堂,倒是省得再做一个牌子,正反面地翻了——事实上,套间没人住的时候,陈主任鼓励大家进套间洗澡,毕竟方便一点,当然,前提是洗完之后得把房间收拾干净。
事实上,这并不是陈太忠舍不得花钱,实在是房东说了,这是受市政斧保护的建筑,你要改管道可以,但是……麻烦先去申请施工手续成不成?
可纵然是这样的条件,陈主任还想多收一点呢,反正,这里的住客又不用交现金,能住进来的全是市里的头头脑脑,不收白不收——从驻京办的收费就可以看得出来,能内部转账的主儿,买单的价格比现金买单的要高出好多。
当然,他也有他的道理,我这房子大宽敞,住着舒服啊——巴黎的宾馆房间小,那是世界有名的,甚至很多房间里除了摆得下床、电视柜之类的必需品外,想要在房间走动一下,都得跳来跳去的。
可是段卫华不支持他这么搞,段市长说的话也挺有道理,“太忠啊,驻欧办的接待工作,只是次要的,不管钱多钱少,那只是一个意思,是一个对你工作的肯定,不影响大局……”
“你该把工作重心放到外面去,不要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只要有我在,做出成绩来亏不了你,当然,你要认为业务不好开展,宰自己人比较顺手,那……就当我没说这话好了。”
要不说政工干部出身的,就是厉害呢?驻欧办主任知道,这是段市长在用激将法,可就算明明知道,年轻的他却没脸说出来“我对业务没把握”——那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的。
所以,现在驻欧办的房间价格就是这样,说贵是真不便宜,可是说便宜也有点委屈,不过,有人上杆子要来挨宰,陈主任怎么可能不做买卖呢?
杜和平来得很快,其实,杜市长并不是很清楚驻欧办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知道驻欧办的主任是陈太忠——要说起陈太忠的名号,省里大部分厅级干部都有点耳闻,没耳闻也多少有点印象,知道那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
不过,他既然决定要来了,自然就不在乎那一星半点儿的费用了,说不得就直接吩咐埃布尔的人,“把我送到凤凰驻欧办吧。”
事实上,杜市长也想打电话问一下人,看看这凤凰驻欧办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那负责保护的特警就在他身边坐着,他不能确定,此人除了保护自己之外,是否还肩负了别的什么使命没有,所以不想让其知道太多,于是就强自忍着了。
等到了驻欧办,门口那法国门卫识得埃布尔先生的车子,自然是放行了,杜和平下了车向里面走去,心里有点微微的惊讶,啧,派头果然不小,门卫用的居然是法国人。
进了大厅,杜市长就越发地讶异了,大厅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两个漂亮的女孩,正叽叽喳喳地聊天,见他进来,两个女孩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发问了,“请问你找谁啊?”
“登记,住宿,”副市长的回答,稳重而不失威严,可是那俩女孩对视一眼,其中矮一点的女孩发话了,“抱歉,我们这里不对外营业。”
“埃布尔先生的客人,”今天当值的又是勒夫,这家伙知道不能打这帮女孩的主意,可是没事看着养养眼总是可以的吧?眼见林巧云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忙不迭出声解释一下,也算是恪尽职守。
林巧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埃布尔”三个字她还是听得出来的,犹豫一下才待发话,不成想她身边的于丽冲着勒夫微微一瞪眼,手一指门外,“请出去。”
勒夫的中文也不行,可是这仨字儿,这两天他已经听了N遍了,只能讪笑着耸一耸肩膀,转身走了,杜市长看得心里就暗暗纳闷了:这凤凰驻欧办厉害啊,搞接待的女孩儿,都敢冲外国员工呲牙咧嘴。
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刘园林就走出来了,一见来人中有一位,明显是有点领导的派头,也顾不得问那俩女孩儿,笑着点点头发问了,“请问领导找谁?有预约吗?”
这次,杜和平不说话了,倒是一旁的小翻译憋不住了,“这是正林的杜市长,想在你们这儿开个房间,怎么你们不对外接待?”
“哦,没办那些手续,就是个联络点儿,”刘园林笑着解释,“主要是为市领导和机关干部服务的,内部结算的。”
“开两个房间吧,费用好说,”杜市长淡淡地发话了,“要不要我给杨波打个电话?就算我结算不了,他也要认这笔账。”
杜和平和杨波都分管工业,虽然两人关系很一般,但是这少少的一点费用,谁还不给谁个面子?反正是公家的一点事儿。
“都是天南的领导,无所谓了,还打什么电话?”刘和平听得就笑,事实上他跟陈主任接触很紧密,知道正林有个姓杜的市长要来巴黎,登时就做主了,不过再多的话,他也不肯说了——官场确实挺锻炼人的沉稳,尤其是陈主任挺欣赏他,又免不了时不时指点一下。
可是他这一口京腔,听到杜和平耳朵里又有点别扭,于是点点头,示意那特警将行李拿进来,接着顺口就发问了,“小同志在这儿负责什么?”
等他听说刘园林只是个实习生——是实习不是见习,心里这纳闷就越发地多了一点,总觉得这凤凰市的驻欧办实在太诡异了一点,外国人当门卫倒好说,当前台接待的中国小女孩,敢直斥外国人,就有点罕见了。
接着再来一个实习生,却是能做主,直接将那些接待小姐不敢拿主意的事情敲定,这些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当杜和平听说,这里的负责人叫陈太忠的时候,登时就是一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陈太忠不是科委的主任吗?”
“领导还兼着招商办的主任呢,”刘园林笑着回答,转头冲着于丽和林巧云点一下头,“给杜市长安排一下……先订一个套间吧,再加一个标间。”
“可是,”林巧云想反驳来的,心说两个套间一个是陈主任住的,一个是袁主任夫妇在住,你让我腾哪个?
不过,想到陈主任吩咐的,所有事情都由小刘负责,她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笑着点头,“标间三百美元一天,套间是六百美元。”
“嗯,”见她一副服务员的样子,杜市长点点头,也没把这话当回事,而是转头看一眼刘园林,“你这儿提供国际长途服务吧?我先打两个电话。”
刘园林将他引到自己的办公室,才转身出来,林巧云翘起小鼻子,冲他哼一声,“刘主任,套间该腾哪个出来?”
“把一号腾出来就行了,叫我园林,不敢乱叫,”刘园林笑着回答她,“怎么能腾二号?冬梅阿姨后天就要回了,我可不想让袁主任记埋怨我不会做事。”
“那陈主任睡哪儿?”林巧云讶异地张大了眼睛。
不过,小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心里却说陈主任早就习惯夜不归宿了,你天天给领导预留房间,那可也算是拍错马屁呢。
那特警守在门口,翻译却是在四处转悠,听到几人的交谈,心中却是生出一点小小的不忿来:这女孩儿真不懂事,这儿就是个处级单位,你居然觉得两个主任比副市长还重要?腾一间房子还这么麻里麻烦的。
副市长的电话也没打了多久,大约十来分钟,人就微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冲着那特警一摆手,“你们安置去吧,我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女孩儿带着两个男人上楼了,杜市长不动声色地冲刘园林点点头,“陈太忠主任……他在哪儿办公?”
“陈主任出去了,”刘园林恭敬而不失分寸地回答,“五十年大庆要到了,上面有指示,要我们做好各方面的协调工作。”
“哦,这个是应该的,”杜和平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接着又微微一笑,“那袁主任呢,也不在吗?”
你想追究袁主任的责任吗?刘园林有点想不明白,不过,跟陈主任待了这么一阵之后,他也养成了不卑不亢的习惯,事实上,年轻人总是有那么一段血姓张扬的青春的,“袁主任的爱人从国内看他来了,两人出去逛街了,陈主任批准了的。”
这话真有点夹枪带棒的意思,不过他却是不知道,杜和平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袁珏这么人个人,知道这袁主任,还是要拜托刚才那几个电话。
杜市长听他这么说,淡淡地看他一眼,心说小家伙你护主心切倒也正常,不过我说,你竖个空靶子在那儿打,有意思吗?
1938章酒逢知己杜和平来驻欧办,原本就是有点别苗头的意思,不过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觉得此事居然有点怪异了,合着这陈太忠不但曾经是秦连成的得力手下,眼下科委的桃子,居然也是被许纯良摘走了。
但是传话的人说了,许主任跟陈主任的关系,那绝对是铁到不能再铁了,陈主任跑到欧洲,也是怕一山容了二虎之后,下面人无所适从没法做事,可对许纯良摘桃子的行为,陈太忠那肯定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更让他心惊的是,传话的人还说了,凤凰人都在传,要是陈太忠想不买许纯良的账,真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儿,别看许主任有许书记撑着,那不顶事儿。
这消息就让杜市长很惊讶了,他不太能确定,章尧东算不算铁杆的许系,但是两人有瓜葛大致是错不了的,凤凰市这种局面,陈太忠居然还有能力不买许家的账,实在就太让人不理解了——陈主任是蒙艺的人,但是蒙老板已经去了碧空了啊。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眼见说燕京话的小家伙对自己似乎有点想法,杜和平也不跟他计较,在驻欧办上下左右打量一遍,看到各色装饰品的落款,他登时就是一怔。
驻欧办开张之际,南宫毛毛等人弄了大量的条幅花篮什么的来,也有不少人直接是送了屏风、工艺品什么的,后来又补送了不少,上面大致都套用了一些单位。
自从打了那几个电话之后,杜和平已经有心好好地同陈太忠沟通一下了,眼下看到这些礼品,真是越看越心惊,不但有众多行局部委办的礼品,还有各大央企之类的,除了天南省有些县市之外,礼品上落款最差的都是青江省政斧外事办涉外办。
这是韦明河顺手弄来的,为了这个落款,他还被邵国立嘲笑了一顿,说是你也就只能弄这么个东西,气得韦处长又不管不顾地弄了两串风铃来,落款写上了“财政部”——原本他想细化到司一级单位的,不过心说反正回去要解释了,就这样吧。
遗憾的是这风铃没地方挂,就挂到了刘园林所在的办公室里,倒也不算怎么惹眼。
杜和平转了一阵之后,发现自己脑瓜都有点麻木了,其中有些他看不懂的外文礼品,一旁有翻译悄声解释是如何的来路。
约莫在十一点五十左右,门外走进两个人来,是一个高大的中国人和一个粗壮的外国人。
跟陈太忠来的,是伊丽莎白的表哥居伊,是到巴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就算他是实打实的法国土著,见到这驻欧办也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巴黎有这么大的基业,很不简单了,看来我妹子也没跟错老板嘛。
刘园林上前介绍一下,陈太忠看着杜和平先是一愣,旋即展颜一笑,走上前伸出双手,“原来是杜市长,我这儿比较简陋,还请海涵,孩子们有什么招呼不到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嗯?这态度还不错嘛,就是“孩子们”三个字有点刺耳,你好像也不大吧?杜市长可不知道,这措辞和口气,陈某人是学自张智慧的。
他微微一笑,才要发话,却发现跟自己握手的那厮侧头看一眼刘园林,哇啦哇啦地说了几句,根本就没在乎他这个市长的反应。
倒是翻译心思灵,马上将话翻译了过来,“那个人是居伊,他好像跟小刘没见过……陈主任这法语,说得很不错嘛。”
岂止陈主任法语不错?那小刘的法语更不错,陈太忠的发音是跟着磁带学的,倒是没啥问题,可是语法真的要差好多。
陈太忠回来这点钟,正好就是饭局了,他冲杜和平微微一笑,“晚饭您再点菜行不行?中午饭我们都做得差不多了,人少就是这样……将就一下吧。”
他嘴上说的是行不行,可看那表情,根本就没有征求对方意见的意思,那翻译都有点看不过眼了,可杜和平倒是无所谓,跟红顶白的主儿,他见得多了。
然而杜市长很清楚,这小陈具备不买他面子的能力,并不是临时变色,再说了,他级别再高,管不到对方也是白扯,听说凤凰的分管市长乔小树,都得看这厮的脸色呢,于是微微一笑,“客随主便,陈主任不要这么客气。”
陈太忠对杜市长的客气是真的,但是带搭不理的样子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源于秦连成的指示——热情但是要保持距离。
杜和平是何等人物?略略交谈两句,就明白了此人想表达的东西,不过,他已经决定了,既然来了驻欧办,就要抓住这次机会,或许,他的解释能通过此人传达给某些人。
所以,他对陈主任的态度浑然不以为意,云淡风清地瞎扯着,不多时,饭菜做好就端了上来,杜市长这才发现,驻欧办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孩。
“看来你这儿的待遇不低啊,”杜和平笑吟吟地冲女孩儿扬一扬下巴,“女孩儿们一个比一个漂亮,月薪多少啊?”
有些话,有些人说出来就有调笑的意思,但是有些人说出来,就是一种变相的肯定,杜市长显然是后者,陈太忠就算不想搭理此人,可是被搔到了痒处,说不得也笑着回一句,“不算很多,巴黎的平均水平吧,年薪五万。”
杜市长点点头不吱声,那翻译可是有点不服气了——其实他是有点嫉妒,“年薪五万,巴黎的人均收入……不会这么一点吧?”
“哦,我说的是美元,”陈太忠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回答,心里却是美不滋滋地:小样儿,罄竹难书地吃惊吧。
“嗯?”这个答案别说翻译了,就连杜和平都情不自禁地咋了一下舌头,“五万美元?那可是四十万人民币了。”
这翻译还真是个话痨,震惊过后,又轻声嘀咕了起来,“巴黎的人均收入到不了年薪五万吧?对了,陈主任你挣多少啊?”
杜和平听到这话就恼了,轻声地哼一声,我说小子,这里不是你能随便说话的场合,有你这么问的吗?
“我和袁主任,年薪都是七千多,”陈太忠可不怕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正是他标榜自己的时候吗?一边说,他一边手指刘园林,“小刘高一点,一年下来一万二。”
“嗯?”杜和平又愣了一下,才笑一声轻轻地拍一拍巴掌,“好,陈主任设计的这个结构,真的不错,很有道理……”
“市里领导认可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为什么不错,他不问,也不指望对方说,笑着一摆手,“杜市长,开动吧?”
驻欧办人本来就少,陈太忠和杜和平、翻译三人一桌,刘园林、居伊、四个女孩儿和那特警又是一桌,两张桌子离得不远,但是其间所代表的距离,却不是肉眼够得着的。
反正对陈太忠来说,杜市长是要陪的——不陪那就又是错误信号了,当然,酒桌上胡说八道也是一定的。
总算还好,杜市长这人的谈吐,每每能搔到陈主任的痒处,比如说那女服务员的工资就是一项,这纯粹是运气而不是杜和平的语言艺术有多么超人。
所以,陈太忠觉得陪此人吃饭,并不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尤其是,杜市长见了桌上的红酒之后,眉头微微一皱,“陈主任,来点白的吧?”
“没问题,那个小齐,拿一件飞天茅台过来,”陈太忠手一拍,笑吟吟地发话了,他原本想陪着喝点啤酒就算了,你既然想喝白的,那哥们就让你喝得走不动为止,以后你要跟我喝酒的话,也就得掂量掂量了。
殊不知,杜市长此人酒量奇大,心里又有想法,听说一件茅台,根本就当没听清单位了,指一指居伊和刘园林,扭头问自己的翻译,“他俩说什么?”
“哦,驻欧办的门卫,是这个人的朋友,”翻译也在竖着耳朵听人家说话呢,“小刘说了,要他规劝一下那俩,不许酗酒和搔扰女孩儿,要不然就开除了。”
“哦,”杜市长点点头,他本来就是随意一问岔开话题的意思,倒也没在意,接着齐玉莹就将茅台酒抱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拆开,又给在座的三位满上。
“确实啊,”杜市长见此女虽然业务不熟练,可是极有眼色,想一想自己的翻译就在一边傻坐着,禁不住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小陈你这儿的女娃娃,素质都挺高。”
“这是人防办主任的女儿,”陈太忠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既算是卖弄,又算是不着痕迹地敲打对方一下,你千万别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
“看得出来,”杜市长笑着点头,随手端起了酒杯,那是八钱一杯的大号酒杯,“来,能在巴黎碰见也是缘分,先干三个?”
“我是舍命陪领导了,”陈太忠自然不会怕这个,说不得笑嘻嘻端起酒杯,碰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这二位喝酒都是不要命的,十分钟不到,一瓶飞天茅台就下肚了,就是忙坏了齐玉莹,时不时要站起身来倒酒,倒是那翻译酒量不行,也知道自己地位有欠缺,不敢跟着凑热闹。
一瓶下肚之后,两人吃点菜垫巴垫巴接着喝,不过,光喝不说也不行不是?于是就随口谈一谈国内国外的趣闻。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茅台酒不错不愧国酒,陈太忠有点不服气,说曲阳黄也不错,那翻译一听,禁不住又插一句嘴,说临泉县的果酒也挺有名。
“临泉?”陈太忠有点酒意了,又看这翻译有些不知道好歹,说不得轻哼一声,“我对那儿没好印象,小偷太多了。”
“那个地方真的该治一治,”杜和平将杯中酒一口干掉,将杯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顿,“我出去开会跟别人说起来,人家一听说我是正林的,先来一句,哦,你们那儿小偷多,我这做市长的,脸上真的无光……”
“可是,这不归您管啊,”这翻译也真是极品,什么都敢说——不过,他原本就不是体制中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跟着的这位市长,是因为什么出来的,总觉得我跟着市长混的,不倒酒、随便说两句,不算什么吧?
“是不归我管,我小姨子的包被偷了,追到临泉都追不下去了,最后只给包不交人,”杜和平悻悻地哼一声,他做事有章法,不会借着这个话题,说什么希望新来的秦市长能管一管,那样太着痕迹了——小陈对自己可是有抵触的心思的。
正经是,杜市长看到陈主任对临泉的小偷意见极大,说不得就要顺着他的话说一说,这叫通过共同的话题,先适当地亲近一下。
“嗐,别说了,”陈太忠摇摇头,对方的话还真是搔到他的痒处了,一时间他就觉得这杜和平顺眼了好多,再加上此人喝酒痛快,也没什么市长的架子,就愿意多说两句,“当初我们科委在公交车上调设备……”
陈主任的酒量确实是没底的,但是他不刻意控制的话,酒意有点上头也是正常的,不知不觉间,两人居然就这么干掉了六瓶飞天,而且是一人三瓶。
见他俩这么喝,别人看得都傻掉了,杜市长也有点扛不住了,说不得打个哈欠,“太忠,再来两瓶啤酒漱漱口,我就得休息了……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去我办公室喝吧,”陈主任喝得高兴,又看此人顺眼,一时就将秦连成的吩咐丢到了一边,“喝啤酒,闻见这菜味儿不香。”
“哈哈,跟我一样,”杜市长笑着站起身,他也喝得有点二麻二麻的了,看着陈太忠也顺眼了起来,心说要是能进他的办公室喝酒,这机会就来了。
“我去拿酒,”齐玉莹转身就走,不成想被陈太忠喊住了,“行了,你歇一歇吧,小林你去拿,”哥们儿刚才让你拿酒,不过想用你老爹的身份,暗示一点东西罢了。
反正,谁拿酒都行,就是不能用于丽那丫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