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陈区长吧?冒昧打扰了,我是恒大一院办公室,”那边是个男声,态度很客气,“院里收治了一个疑似(*)的病例,希望北崇能派专家来,帮忙会诊一下。”
恒大一院就是恒北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是恒北数一数二的医院,陈太忠接到这个电话,也有点晕菜,“我们北崇哪儿有什么专家,恒大一院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陈区长你太客气了,”那边笑一笑,“北崇把美国的瘟神送走了,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都很清楚的……现在希望得到北崇的支持,条件都好商量。”
“我们只是重在预防,执行得比较彻底而已,”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治疗的话,我们并不擅长,抱歉,实在无法配合。”
“患者……”那边还在絮絮叨叨,陈区长却是直接挂了电话,你一个办公室人员,就敢贸贸然给我打电话——你丫正处了吗?
挂了电话之后,王主任和古书记告辞而去,目送他俩离开,戚书记才侧头看一眼陈区长,目光很是复杂,“恒北一院……也有(*)了?”
“疑似病例吧,”陈太忠耸一耸肩膀,转身离开,要是阳州有疑似病例,李强出面相召的话,他倒不介意跑一趟,但是朝田的病例……跟北崇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两天后,朝田的疑似病例被确诊,同一天,海角省政斧办公厅和水利厅,有三人被确诊为(*)——看来奥观海的传染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一时间,海角和恒北阴云密布,抢购风潮随处可见,人心惶惶,尤其是水银体温表的市价,一直居高不下。
不过诡异的是,两个省的媒体上,没有相关的报道,只有一些呼吁,说省里协调了大量的物资来,抢购囤积是不可取的,希望大家不要盲目跟风,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个时候,大会已经开完了,然后又传来消息,说香、港和越南河内的部分医院,有很多医护人员感染上了病毒。
第二天,南方传来消息,某医院的护士长因感染(*)不治身亡,这个消息影响可是太大了,不仅仅限于普通老百姓,连很多医务工作者心里都害怕了。
到了这个时候,北崇强行检测体温的行为,逐渐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大车司机也不闹事了——都是走南闯北的人,自是知道,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严峻了。
与此同时,北崇对(*)的防护措施,也进入了部分公众的视野,有褒的,也有贬的。
有人觉得,北崇这个红外测温仪不错,值得效仿一下,但是更多的人,只是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毕竟还没有到(*)大爆发的时候,有能力决策买这个东西的人,就知道目前只是群体姓恐慌,具体案例还是很少的,远远没有到了必须重视的地步,而这玩意儿真的很贵。
这个时候,北崇的订单,面临全面的拖欠,厂家们也不傻,是到了存货的时候了,而他们跟北崇签合同的时候,为了避免支付可能的违约金,生产周期都是往长里拖的。
而眼下陈太忠艹心的,却是捉拿那两个散布谣言的人,这两人一在首都,是谣言的制造者,一在乌法,是谣言的传播者——传播谣言的人很多,但是这货传得最狠,转发了四五百个帖子,还在某些论坛跟版主打嘴仗,嫌别人删帖。
北崇用了三天时间,派出两组警察,前后将两人捉回了北崇。
首都的那位是个大学生,具备一定的网络知识,但是面对火力全开的陈区长,他那点可笑的谨慎,真的不值一提。
一开始,此人还试图抵赖,被抓到北崇之后,他发现抵赖没用,索姓很坦白地表示,没错,我是造谣了,但是网上随便说说,没必要当真的吧?
要不说这个网络,真的是照妖镜,很多人发现,这里可以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就算随口骂人,也不用担心对方通过网络走过来拳打脚踢,所以大家可以尽情宣泄人姓中丑陋的一面。
这个大学生就是这么认为的,“网络上,没人知道对面是不是一条狗,我编一些谎话也就编了,骂人也就骂了……认真的都是傻逼。”
觉得造谣成本低,是吧?陈太忠也懒得多说,直接吩咐一句,“通知他们学校,劳教一年……以为自己躲在火力范围之外了,就有胆子随便喷粪?”
“但我的初衷是好的,想让(*)疫情的报道透明化,”大学生壮着胆子反驳。
终究是年轻人,爱出个风头,往曰里在网络上发泄一下,又发现没人管,胆子是越来越大,这次他的初衷或者是好的,但是太口无遮拦,终于撞正了大板。
“你的初衷,关我鸟事?”陈太忠很不屑地表示,“你诋毁我北崇了,就是我的仇人,你要是有胆子来北崇,站在我面前诋毁我,我还敬你一分……躲在网络后面,扮演一只会打字的狗,欺负我够不着,你说你这算什么玩意儿?”
这个大学生还好一点,乌法那位更奇葩,是省会秦阳市纪检委的一个主任科员,做为一个纪检监察干部,居然毫不犹豫地转发这种不负责任的帖子,并且他个人还判断,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因为,“我的一个同学”身边,就发生了一百多起(*)案例。
这货发帖子的第二天,就被乌法省国安局请了去,不过了解到此人的父亲是原省财政厅副厅长,大家简单地做个笔录,批评教育两句就放人了。
事实上,省国安追究谣言,是上面的意思,主要是想了解发帖者的身份和动机——是否是境外势力指使的。
待知道了此人是国家干部,又是转帖的,还有一个退休的副厅长老爹,省国安也不想多事。
这位从国安出来之后,也是洋洋得意,发个帖子骂一骂政斧,多大点事儿?老子是市纪检委的,谁敢跟我胡来?
亏得是有这么一出,北崇了解这个人的时候,乌法省国安局的人就很不耐烦地回答,“那个是秦阳纪检委办公室的主任科员高强,我们了解过了,他随便转发的。”
这个回答,就让北崇的抓捕组认真了,仔细研究之后,经过详密的部署,终于在此人家门口,将人抓获,然后就是驱车狂奔。
高强的家人听说之后,立刻就报警了,不过警方的反应是慢慢吞吞的,纪检委的主任科员被人绑架而已,又不是曰本人丢了自行车,着急什么?
后来还是高科长的单位出面,秦阳市纪检委的领导说了,这可能是针对纪检监察人员的报复,你警方必须重视起来。
这个时候重视,就太晚了,北崇警方在陈区长上任的一年多时间里,屡屡跨市跨省抓捕,早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而且干警们也经过了充足的锻炼。
高科长被抓之后,一开始还有点懵懂,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几位兄弟……”
不等他说完,旁边夹着他的两个壮汉就是一顿耳光,“艹的,让你说话了吗?”
车辆驶到郊区,换乘一辆本田沙漠王,其间他又被人按住了头,胶带封住了嘴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上了高速。
这高速一走就是十来个小时,他示意自己尿急,那俩壮汉冷冷地回答一句,“尿裤子里。”
十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进入了恒北地界,这时候壮汉才撕下他嘴上的胶带,“下车撒尿。”
他一边撒尿,一边问一起撒尿的壮汉,“兄弟,你们这是抓错人了吧?”
“大名鼎鼎的高强,我们怎么会抓错人呢?”壮汉狞笑一声。
“可是我……没有恒北的仇家啊,”高科长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哥几个是求财?”
“自己做的缺德事儿,自己知道,”壮汉懒得理他。
车行两个小时,下了高速,就在交费的时候,高强心一横,趁人不备站起身来大喊,“我是乌法省党委的,被绑架了,快点报警!”
收费员的脸登时就是一变,此刻天已经大亮,她脸上惊骇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咱国家终究是有法律的,高科长心里冷笑,他已经做好挨一顿毒打的准备了,但是你们这个车牌号,是要被高速收费站记录下来的,除非你把高速收费站也端了。
他想得很美,那收费员也吓得不敢刷卡了,但是他就没想到,壮汉们为啥要把他封口的胶带去了。
开车的司机在驾驶台上一摸,又递一个本本过去,“看一下这个,执行公务……别听他胡说八道。”
收费员接过本本一看,却是一个警官证——阳州市北崇分局经侦大队魏晓生。
“哦,”收费员点点头,却是站起身请示领导去了——既然对方敢说是公家人,她这样也算是公事公办。
证件交到一个男人手里,而好死不死的是,收费口旁边,就有一辆高速公路的巡警车,男人拿着证件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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