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蝶（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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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下了课就直接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声响，没想到进门了，谢小凡跟袁琛两个人显得有些生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听错了。
“休息是要好好休息，这么说来，小凡你就不能参加明天中午的活动了啊？！”于雨突然想起明天终于还有社团招新，而袁琛答应好了要去帮忙的。
“那真的是没办法了。”袁琛有气无力地回答，她本来就不怎么想去，只是为了不让她们起疑，所以答应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有借口可以不去。
“那怎么办啊。。。我说了我会找两个妹子去的。”于雨皱着眉头。
谢小凡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于雨是学校棒球社的副社长，上学期就跟谢小凡说过，今年社团招新的时候，要找她们两个室友一起穿上棒球服在学校广场上招新，谢小凡也答应了。但是出了意外，真正的谢小凡死了，那么顶替的就只能是袁琛，可是没想到袁琛也倒下了。
“小雨啊，能不能找别人啊？”张家燕问。
“我也想啊，可是就这么半天的时间，我到哪里去找人啊！”这个时候，她的目光转向了谢小凡。
“我倒是有个推荐，”袁琛也看出来了，就顺水推舟，“不如让小楚去吧！你看她条件那么好。”
“可以吗？就怕小楚明天有事情吧？”于雨一脸期待地看着谢小凡，眼神中尽是恳求。
“怎么会呢！小楚可是很热心的呢！”袁琛想着，这本来就是谢小凡要做的事，不如让她自己去做了！
“这个啊。。。那好吧。”
“太好了！”于雨就差抱住谢小凡了，“明天你上完课就来我们寝室换衣服！我们等着你。”
“哦，好。”谢小凡对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帮忙而已，“那，‘小凡’，我明天再来找你。”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感觉真变态。
“好，”就在谢小凡要出门的时候，袁琛叫住了她，“留个手机号码吧！方便联系。”
“是啊是啊！”于雨生怕自己拉来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哦，好。”
四人交换了手机号，谢小凡这才出了校医院。
出了校医院，刺眼的阳光就照射在谢小凡的脸上，有些头晕，怎么会头晕呢？明明什么事情也没做，自己的身体还没那么弱吧！谢小凡摇晃了一下脑袋，用手遮挡着阳光。
“喂！”突然被人叫住，谢小凡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上面！”
谢小凡抬头，上面果然有人，就是黄术！
“我现在暂时不除了你！不过你最好小心，不要再打袁琛的主意了，如果你伤害她，我必当十倍奉还。”
谢小凡一句话也没说，都不想理他。兀自地走开，留黄术一个人在原地发着闷气。
走了几步，谢小凡感觉还是头晕，忍不住地蹲在地上，可是症状一点缓解也没有，反而是更加剧烈了，脑袋整个就是要爆炸了，感觉有很多画面都涌向自己。
谢小凡还是忍着痛躲到了角落，摸出一道转移符咒，贴在自己身上，瞬间转移到了自己在学校外面的房子里。
在凡间，谢小凡不能用骸装实现瞬移，只能使用转移符咒，但是转移符咒她只带了五张，用一张就少一张。
回到家的感觉，让谢小凡感觉很安心，脑袋更加沉了，视线也模糊了，谢小凡还没走两步，就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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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我睁开双眼，我的阿房宫怎么变得那么破旧了？
阿房宫？等等，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阿房宫早在汉高祖之前就被项羽一把火烧了，听说那个火倒是烧了三天三夜。我反正是没见过，更加没加过阿房宫。
“夫人？您醒了？”站在我身边的宫女毕恭毕敬地走近。
夫人？也就只有在我自己的寝宫，她才敢这么叫我，我也只有在我自己的寝宫，才让她这么叫我。
我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在宫中二十年，竟然连一个夫人之位都没有，栗姬？栗姬？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吧！不过还好，我还有我的启儿，大汉的太子，大汉未来的江山，就是在我儿子手中。
想当年，为了不再在宫中做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少不经事的太子，于是便抱着这棵大树抱了那么多年。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是色衰爱驰，就算是为皇上生了三个儿子又如何，他现在还不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良娣，馆陶长公主来访。”从殿外走进一个小宫女来传话。
“让她进来吧！”良娣，是了，我也就只能做良娣，“你来帮我梳妆一下。”
馆陶长公主？若不是因为她还算是皇上的亲姐姐，我还真不把她放在眼中，总是把女人往皇上那边推，当她是死的吗？就算是薄皇后形同虚设，什么事情都会默认，但好歹太子是她的儿子，她眼里就没自己？
宫女很快就帮我梳妆完毕，馆陶公主也进来了，我知道她每次都会慢悠悠地走进来，有种姗姗来迟的感觉像是所有人都需要等她一样。所以我就故意乘着这个空挡收拾一下。
“参见馆陶公主。”我不是皇后，我还是要跟她行礼。
“快快请起，怎么跟我行起礼来了？这可是未来的太后啊！”馆陶公主快步到我身边，扶着我的手臂。
我低着头冷笑，想当初，我还不过是跟在太子身边没有身份的人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只要我一日皇后，那么就需要行一日的礼。
“不知馆陶公主前来何事？”我才不会认为她是为了来跟我说家常的，宫中很多女人都扒着馆陶公主的大腿，但是我才不需要她的关照，这个江山，是皇上的，而太子，就是我儿子。馆陶不过是一个外嫁了的女儿，如果哪日皇太后走了，那么馆陶就什么都不是。
馆陶最近跟皇上的几个女人走得很近，她定然是想扒着自己弟弟的大腿，能够得到皇帝的信任，那么她才能长久地富贵下去，这也算是她给皇帝送女人的一个原因，不过，这并不是让我能理解她的原因。
“难道就不能来跟你说几句体己的话？”
哼！难道你家里没有什么姐妹？或是没几个朋友？就一定要来找自己弟弟的女人来聊天？
“你都不知道，我在家有多闷，更没有可以说说话，我也就只能来找你聊聊。”
“也不知道公主有什么烦恼，不如我们坐下来说？”陪着她站着，我有些累了，这是早些年落下的病根。
我拉着她一齐坐下。
“还不是我家的阿娇！这女子不如男子，要早早地觅到婆家才好！”
你的女儿？皇家嫁出去的女儿，也只能是越嫁越差，最后就谁也记不得她祖上是皇族了。
“长公主不用担心，公主的女儿，自然是会嫁地很好的。”我这么说。
她挽起了我的手道：“你难道不担忧你荣儿的婚事吗？”
“孩子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好了，就算是他不做主，也自由皇上做主，我不过是小小的良娣，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干涉太子的婚事。”太子要娶的女人，自然是要有利于他未来统治的。
“不如这样，我把女儿许配给荣儿？”虽说她是在询问，但我一点询问的语气都没听出来。
她想把她的女儿塞给我？也不看看那是谁？那可是未来的太子！是你能巴结到的吗？就算是做梦，也没有做那么荒唐的。
“刚刚妾身已经说过，妾身做不了主，想着阿娇那样的，荣儿也配不上，阿娇如果想要嫁一个士大夫或者是将军之类，妾身还能到皇上身边说道说道。”给你留点面子，你还是快点走吧！
馆陶公主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想不到小小的一个良娣居然那么不给她面子，话语中的意思就是，她的女儿也就只能勉强配将军跟士大夫，而且还是要人努力说媒之后才能成功。
“既然如此，那么便告辞！栗良娣，你便送送本宫吧！”果真是个不识好歹的！
我身上还犯者旧疾，更加不想多走那么一段路，便推说身体不适，让身边的宫女送她出去了。看着她气呼呼地出去，心中无比畅快，就是要看你吃瘪的样子！给皇上身边塞人的时候，就没见过你这么跟我亲昵，现在看到有利可图，就想着来巴结我？！
荣儿娶谁都好，就是不要娶你家蛮横无理的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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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日，宫中便流传着“金屋藏娇”的美谈。没想到那日与我讨论不成，居然就去找了王?湍歉黾?耍?歉黾?瞬还?怯幸桓隽蹂樵谏肀撸?拖胱乓??す?魍?骱衔郏坑行┢?撸??裁环旁谛纳希?还?橇礁鎏?盒〕蟀樟耍?撇黄鹗裁床g剑?绕涫牵?业亩?硬攀翘?印?p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就那么两个人，就足够让我的生活跟未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足够让我悔恨而亡。
那日皇上来见过，许久没见他，他还是那么样子，丝毫看不成他老了，不过也对，我确实要比他年长许多。
“不知今日皇上怎么就来了我这里？难道是美人们惹皇上生气了？”我对他，确实有些怨恨，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不期待了，因为他不是我将来的依靠，我将来的依靠是我的儿子。
“栗姬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朕就不能来看看栗姬了？”
栗姬？他叫我栗姬？他以前都是温柔地叫我美人的，现在时光匆匆流过，连称呼也变了！
“快去拿些点心来！”我一般在寝宫不放点心，我也不喜欢吃那些，当宫女的时候整天想着吃点心，吃山珍海味，在**住了那么多年，对原本那些喜欢的东西，也没了念想。
等宫女走了，皇上也开口了：“今日来，你可有跟人有什么聚会？”
“聚会？妾身虽然在宫中无趣，但也没想着要聚会什么的，想着一个人就这么过，也挺好的。”话语中尽是凄凉。
“没有？”
“没有？”我摇着头，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要问我这些？
“其实你也是可以跟别的美人聚聚的，聊聊天喝喝茶，打发时间也好。”
“妾身记下了。”难道你没听出来我刚才话中的凄清吗？你为什么让别的女人陪我，而不是你陪着我？
“朕的身体一向不好，你应该是知道的。”
“皇上龙体康健，会长命百岁的。”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陪在他身边，我知道，他身体一向不好，一直靠着药物来吊着自己的命，所以，我才会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但他毕竟是我的枕边人啊。
“咳咳，你也就别奉承我了，我不过是想跟你说，你可我百年以后，能善待其他的妃子与她们的儿子？”
别人的儿子？还有你的女人？原来，不过是来警告我，不要对你的女人动手的，怎么你不去对你的王美人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认为我的心机要比她深？
“皇上说笑了，我又何德何能，能让那些美人跟王爷都依靠着我呢？皇上自己的美人跟儿子，还是自己照顾吧！皇上这样的话，是不是对王美人说过？若是没有，那便去对她说吧！”我记得我以前这么说反话，他都会过来安慰我。
如今也没有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喝了口茶，没有等到点心到，他便走了。
宫女进了寝宫，看见我对着空座位呆坐着，轻轻地唤了一声。
“这点心，你就自己吃了吧！”我对宫女一摆手，“我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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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之后的两年后，形同虚设的薄皇后被废黜，我对此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后而已，她在不在，都不会影响我跟荣儿的地位。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朝堂上却发生了变化。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纷纷上旨说要立我为后。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高兴，想不到朝堂上还有我的人。其实朝堂上，我确实安插了一些人，但影响力绝对没有那么大，所以我慌了，到底是谁？想要险我于不义？
可是事情已经不能阻止了，我也阻止不了，不过是身居在**的一个女人，连夫人的位置都没到，不过是一个姬妾，还想着做皇后，任谁想都会觉得我狂妄。而现在的我，又是那么无力，什么也做不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过了两日，皇上便拿着一道奏章来到我面前，直接摔下那奏章，什么也不说。
我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号宜为皇后。
双手一颤，那竹简刻成的奏章，又掉落在地。谁！这个人，不是我的人，那么他会是谁的人？！
“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一时无语。
“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我跟你说，你，没有资格当皇后！”
脑袋一阵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都忘记了，我什么时候瘫软在地上，而皇上又是在什么时候走的，他说的别的话，我都忘了，只有那句，你没有资格当皇后，一直在我脑中回**。我没有那个资格？那么荣儿！我突然想到我的荣儿，我可以不当皇后，但是他一定要继续当太子！
“夫人！夫人！”宫女还这么叫着我，“圣旨来了！”
“什么？！”我刚从地上起来，又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那道圣旨，整个把我打入了冰窖。
写奏章的人，被处死了，而我的荣儿，也被废黜了，他成了临江王。
“哈哈哈，哈哈！”我仰着脸，只是笑。可笑，真是可笑！临江王？！我的儿子是王爷？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宫女被我这样的行为吓到了。
“我的儿子可是临江王啊！你看看，多好啊！”嘴角还带着笑。
“恐怕是疯了。。。”听到这样的小声议论，我也不去管。
“滚！你们都出去！”我大喊着。
“栗姬疯了！栗姬疯了！”她们出去的时候都这么说着。
我疯了？不！我才没有！不过是玩笑，这肯定是一个梦！一定可以醒来的！
这个梦，最终没有醒来，而是整个都破碎了，年底的时候，又是一道旨意颁布。王?停∧歉黾?耍∷?亩?泳尤坏绷颂?樱∧歉霰凹?牧蹂椋?尤灰材艿碧?樱浚噬暇尤换拱锼?拿??醭梗空媸强尚Γ〔还?清椋?趺锤模?慊故清椋?p
“夫人，吃饭了。”
我看着身边的宫女，她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就算是别人说我疯了，她依旧跟在我身边，叫着我夫人。
皇上因为不想见我，所以连寝宫都给我换了一间，很安静，同时也很偏僻。
“现在是冬天了吗？”我坐在躺椅上，看着满院子的落叶。
“是秋天呢！”
“哦。”我轻声一应，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宫女的声音在我耳边恍惚，好累啊，眼皮好重，好想睡觉，希望这次，能够做一个好梦。如果有下一辈子，别让我再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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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谢小凡捂着脑袋从沙发上起来，做了一个梦，不对，那是自己的第二世，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有谢小凡也有意识地知道自己又梦蝶了。
想不到自己第二世是栗姬，就是汉武帝人生中的一个小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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