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黒巫士
她更害怕的,则是那个立于一旁的黒巫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样子,眼神寻来,狞然一笑,长笙吓得赶紧躲进了角落。
总之,三人大概是为了为法阵寻找祭,而将铃儿活活祭奠了,一丝一毫的剩余都没有存留。
不过,反观那魔池中的魔气,似乎浓厚扩展了许多,也就是祭还是生效了。
嬴孤皇帝虽初始是失望,发现这个结果后,也兴奋了许多,对黒巫士道:“卿且放心,祭一个不行的话,朕还可以多求些来!”
但是,黒巫士却叹道:“也怪为臣没有说清楚,再讲一遍吧,这用来祭祀的女子,必须是要在清醒的情况下,自己自愿来作为祭物的,同时,其人的灵骨还不能太差,不然,人数再多,不过是增加了些魔气,永远不可能将那大魔招出来的——”
哪知道,嬴孤烦闷地猛然暴喝道:“朕省得,朕人多的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一下,另外两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嬴孤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过却也无心弥补了,无限烦闷地甩手走了。
宋良士提着麻袋跟上皇帝,心里无限叹息,初始,对于这法阵的功效,还是自己和黒巫士更期盼一些,但是,不过一天工夫,不知内心经过了怎样的思想循环,嬴孤皇帝就对此事最为热衷了,特别是方才将铃儿投进去,至最后魔气扩大的时候,皇帝是无比的兴奋,甚至可以说癫狂,也唯如此,其才失态狂吼。
不过,这其实也附和自己对嬴孤的了解。
初始,自己来投靠时,嬴孤皇帝还是懦弱犹疑的一个人,但随着皇城势力的消长,嬴孤越来越多地发掘出了作为一个皇帝的自觉,或者说血脉感来,若在最开始,自己还可以蒙住他的话,那么现在就不是骗不骗,而是敢不敢的问题了。
只是,皇帝先前所承诺的再抓人,无疑就是利用前夜那种手段了,只是,再一再二再三的话,皇亲们不是傻瓜,岂能不从前到后推断出些蛛丝马迹来?那时刻,大规模的内变就不止发生在草民和下层士兵那里了,还会出现再无顾忌的皇室成员……
君臣二人离去后,一个人也摇摇晃晃离开了皇陵。
第二夜,又有一家皇亲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这次依旧有其子女消失,不过,那是对双胞胎的女儿。
不提皇族间是怎样的恐慌或者怀疑,下一天的时候,地下皇陵的祭祀事件再次发生,结果也很相似,只不过,那魔气池似乎发生了些质变,随时有些像是有着形体的事物在池中若隐若现,甚至发出各类吼叫。
情状是吓人,不过,在场的三个人都更多是高兴。
黒巫士主动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虽然大魔还是未有请来,但是,无数的小魔却已经受到感召,想从此魔池中脱出来,不过,其能力都不可靠,为臣也是不会对其放行的。”
能达到这种地步,看来那对双胞胎的资质或者说关联性不错,毕竟,一般只能一次祭出一个人,双生子则除外。
嬴孤、宋良士也万分兴奋。
嬴孤追问道:“那么爱卿,往下怎么一举成功呢?”
黒巫士道:“只要再有一位足够资质的,关键的祭出现,当可能招出大魔来!”
嬴孤当即道:“爱卿放心,下一天,定然可以做到!”
君臣二人信心满满出了皇陵。
而这次的祭祀过程,当然再次被同一双眼睛看见。
而独自留下的黒巫士耳边听着那后面离去的隐隐脚步声,嘴角得逞地一笑。
不过,世事是不因一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下一天,宋良士还没有第三次去做乔装掳人的事,就有急报到来,言说城外白云军大规模攻城!
这下还得了,嬴孤、宋良士君臣不得不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城防上。
战斗可谓激烈万端,白云军似乎是来真的了。
而城外的激战声音传进城池后,没多久,竟然再次发生大规模的造反。
这次的造反,主力当然还是百姓以及部分官兵。
不过,指挥者则不再单纯,竟然多出了不少的皇亲国戚。
那些皇亲,有不少是原本就不想战斗,想投降强者的,再加上不久前嬴孤一次莫名其妙的召见后,竟然有两家的三位女儿被掳走。
虽然掳人事件到底是何因由一时难以解答,但嬴孤的嫌疑却摆脱不了,所以,诸多纷乱综合之下,皇亲们加入造反就不难理解了,而他们并非单纯的身份尊贵而已,他们虽没有兵权,但是有家丁,有下属,与他们交好的更有军队中的将领,也有不少相关着城池内治安的官员衙差,如此,城内的叛变就迅速扩大,并在镇压层局部无作为的情况下一时间夸大。
好在,军队的主力还牢牢掌控在嬴孤和宋良士手中,而这些军队又分布于内围的城池四面,缺乏兵器的造反军一时间也无法破城将白云军引进来。
一时间的僵持发生了。
这之中,以曹皇舅为首的少数权贵,想在其中穿针引线,促成议和,只不过,主张根本性不同的两方人,怎么可能和谈得拢?
可以说,情势万分危急,一触即发!
嬴孤的愁苦再也无法抑制,摔打了几样东西,又命人将一个不小心犯错的下人处死后,依旧无法平静。
这之后,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宋良士才小心翼翼道:“皇上,如今的局面下,只有一种应对可能了,对外,要严防住白云军的进攻,一定要让其吃到苦头退却,而对内,造反的那些人,也要拖延住其扩张……只要成为抗住了,回头收拾城内,为臣担保可以尽快完工,到那时,那些造反的皇亲任宰割,做祭的事,反而简单了……”
嬴孤愁烦间,又哪里想得出更好的东西,只得恨恨地道:“那好,一定要将城守住!”
同时,他咬着牙暗想,经此一遭后,那些皇亲,绝对不能放过……
杀意大起的嬴孤,不由让面前的宋大将军打了个寒战。
而这后花园中,也有一个窃听了两人谈话的小丫头退了去。
这小丫头当然就是长笙。
这刻的她,心里纷乱无比。
这几天内,她已经见到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皇帝哥哥,或者说,是一个新的于危难前展现着残暴的、癫狂的人,他已经将三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当做了祭,而还会有下一个。
蓦然,长笙公主想到了那个法阵,想到了那黒巫士几次瞄向自己时欲,望的目光,也想到了黒巫士的话:必须是尊贵的皇亲国戚……必须是自愿的,清醒的……必须灵骨不错……
终于,只不过十岁的长笙公主下了生命中最后一个决定,怀着无法克服的恐惧,还是向皇兄留了个条,走向了那地下皇陵的方向……
而那厢,嬴孤君臣发现,对于局势,还是想得乐观了。
终于有一拨守城的军队随着造反,虽然这些人并没有破开城门,但是,却向内围退却,加入了那些造反的百姓,这么一来,造反群就绝对不是没有兵器和正规军的散兵游勇了,是随时随地可以从内部强攻的了。
那么,下面他们要做什么,不难想象!
知道了消息的嬴孤内心是如同火烧了,而宋良士这位大将军,在此情况下也没办法了。
也就在这时,嬴孤接到了一个宫女转交过来的信,竟然是长笙公主命令转交的。
虽然情势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嬴孤还是强忍着不耐烦打开了信,同时心里疑惑,这小丫头为何不主动来找自己,而是搞这一套?
哪知道,打开来,只有一行意思简介的话:皇帝哥哥,你要想的事情,长笙会去做到,只是,答应长笙,再也不要胡乱杀人了……
嬴孤稍加联想,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疯癫中向着宫殿跑去,而等他赶到,只看到了那向着魔池跳去的弱小身影的最后一瞥……
皇帝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一下……
回来说长笙生前所经历的事。
十岁的小公主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法阵面前,她的心底,是无限的恐惧,又有着无限的勇气。
黒巫士嘿嘿一笑。
那是意志即将得逞的笑。
小公主却迟疑道:“我如果把自己当做祭,真的可以拯救皇兄,拯救皇城吗?”
黒巫士眼神诱惑如芒星,以幻想般的口吻道:“当然,小公主,你可知道,地下乃万气聚集沉降之所,而这个法阵的魔池,则连通着大地各个地方沉睡的魔,只要四池之气充足,祭足格,那么,自会有一个大魔由魔池中破阵而出……而小公主你,灵骨天成,又是除陛下外皇室第一贵胄,你做祭,自然可以唤来最大的魔!”
小公主依旧有犹豫。
那三个女孩子被法阵所吞噬的场面无法忘怀。
黒巫士赶紧继续诱引,道:“小公主,你需要想象一下,地面之上,你的皇兄,正在遭遇什么样的困境,城内的民变,连在这深深的地下,都几乎可以听到声音,感受震动,恐怕不足一天,最大规模的暴乱就会呈现,那时候,你的皇兄将首当其冲,整个皇室也有灭族的危险,你真的愿意这种情况发生吗?”
“跳下去吧,不会痛的,而是,将拯救整个皇族……”
终于,诸般挣扎被地面上正演化的危机击败,小公主走到魔池之前,利用胜出的那最小一抹勇气,向着黑色之中跳跃。
一切都在转瞬间!
转瞬间,小公主入池,转瞬间,小公主被黑气所包裹,也在转瞬间,小公主的身形开始变幻,黑化,她似乎想喊叫,想挣扎,声音、动作,都已形变。
而当黑色小公主的体型如墨汁一般软化,完全融合进魔池的时候,魔池的液面刹那暴涨,虽拘囿于一个圆形里,却如波涛汹涌,似乎正有什么要酝酿出来。
再看组成整个法阵的原液线,都如吸足了血液一般膨化、凝结反复,发出黑色的黯光。
不仅如此,整个皇陵都仿佛被一股吸粘性所统治,开始剧烈颤抖,无数灰白之气、金黄之气从各个方位被吸取出来,加速充斥进四个气池中的两个,如此的破坏之下,各个地方的表皮开始剥落、碎化,甚至那许多的棺椁抖动中打开,棺中的二气如吸虹般消散后,露出的其内的尸骨一具具化为齑粉,风吹无物。
而那代表将气的血红之池更可怕,由于其吸附力,陵园内所有身份职责不同的卫士都感受到一股牵扯力,他们忙用兵刃的尖端去拄住地面,但是,由于皇陵本身尸皇二气的消失,土壤本身开始松化,他们的努力最终徒劳,在陵园内所刮起的飓风的影响下,连完整的惊叫声音都发不出,就被如飞物般吸收而去,到之后,一个个被倏忽间吸进血红之池,整个人,连同服饰和兵刃,都化为乌有,而每吸取一个卫士,将气池就升高一分,当最后一人消失于皇陵内后,将气池已经与尸气、皇气三池差相仿佛。
黒巫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三气池的变化,猛然间,他哈哈狂笑,那是种一生之夙愿得以实现的兴奋状态,最后,他双手向天,大叫道:我伟大的魔神、魔皇、魔祖,黑巫一族所世代贡奉向往的神祗,诞生吧,快诞生吧,而为此,我黑巫的族长,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希望您在诞生之后,能教会大地之上的所有蚁民,这地下的真相——
说着,黒巫士猛然跃入了那紫褐色之气的巫气之池中,眨眼之间,黒巫士的身体不见,与巫气融为一体,然后,巫气之池暴涨,直追尸气、皇气、将气三池。
如此,四池皆积蓄到了一定程度,而后,开始消退,而四池消退一分,中心的魔池就升高膨胀一分,甚至魔气的形体都开始出现,虽然似是而非,忽此忽彼,但无疑,是在成型,塑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