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皇城惊闻
只是,纵然廖天明如何坦白,他所知道的事情相当有限,而且正如沈辰所了解的,他对于血屠计划也是只言片语。
沈辰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天阳观,同时也和唐集等人告辞,回到南郡之后,便和段玉山一行继续东行,进入随州之后,一切相安无事,终于抵达了连山国的皇城。
连山国虽以多山闻名,但皇城所在之地却是纵横开阔,皇城就如山般耸立在这平坦大地之上,巍峨无比。
沈辰一行低调入城,并未声张身份,毕竟如今合作之事未定,不宜公开身份。
在别馆住下之后,段玉山和简老早早赶往内宫晋见皇帝,沈辰便带着纪蓉儿在皇城溜达了一圈,段青霓对皇城自是熟悉,领着二人赏鉴皇城小吃,名胜古迹,一晃便是一天,待傍晚时回到别馆的时候,正好碰到段玉山回来。
段玉山一脸凝重,看起来似乎心情不甚好,沈辰便知道只怕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和段青霓一同进了房中,待到段玉山坐下后,段青霓便问道:“爹爹,事情怎么样了,陛下是如何决定?”
段玉山慢慢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去宫里,没有见到陛下。”
段青霓便不由一愣道:“爹你可是去了宫里一天呢,怎么可能见不到陛下呢?”
沈辰听得倒也奇怪,段玉山和皇帝段玉章之间的关系也算好的,光从封了三郡做属地便可见一二,而以他的身份,这皇宫内外可以随意走动,见皇帝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便问道:“莫不成,又是简老从中作梗?”
段玉山又摇摇头道:“这倒不是,简老并不知道我和殿下你的私交,而且,就连简老也没有见到陛下。”
“这是如何一回事?爹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告诉我们。”段青霓扯着他袖子,娇声问道。
段玉山看了看沈辰,一脸真挚的说道:“殿下,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以我的身份其实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正因为我对殿下的信任,所以本殿又不想瞒你。此番,之所以我和简老都未曾见到陛下,是因为陛下——身染重病!”
沈辰听得心头一跳,他是何等聪明,这身染重病四个字绝不仅仅是普通病症,乃是这连山国皇帝已经病重到无法见人的地步!
如此要事,显然是宫内的最高机密,只怕朝中要臣都不知晓,段玉山把这种事情告诉给自己,若传出去,那可是通敌卖国之嫌。
沈辰自是感激得很,一抱拳道:“本殿绝不会辜负龙台王的信任!”
段玉山微微颔首,见他如此诚恳,倒也微微一笑道:“本殿相信,十四皇子是抱着善意而来的。”
见父亲如此信任沈辰,段青霓自也松了口气,她聪慧过人,也把这其中事情想了个清楚,便嘘声说道:“爹爹,那陛下究竟染了什么病?”
段玉山便说道:“只怕陛下所得的,乃是我们皇家的遗传病‘魔障’。”
“魔障?这是什么怪病,怎地女儿从未听说过?”段青霓一脸糊涂。
沈辰倒也没听过这事情,认真看着段玉山,段玉山轻叹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此乃我皇家最高的机密,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之一呀。这所谓的魔障并不知道成因如何,只知道病发之时,体内的气管会如同水肿一般肿大,而且常常噩梦惊醒,如同被妖魔附身一般。此病的可怕之处,便在于初病时无从发觉,而真正病症显露出来,已经为时已晚。在我连山国历史上,第一代先祖皇帝开辟江山拓土,却死在了这怪病之下。除此之外,还有几代先帝都是因此病而死。”
话到这里,他又说道:“今晨我和简老一同去宫里,内侍便直言陛下身体不适,让改日再来。这事情我便觉得奇怪,毕竟陛下乃习武之人,就算生病也无大碍,本殿千里迢迢过来,再加上还有简老在,没有理由因病拒绝。于是,我便悄悄到了太医院一趟,好在我在那边还有些人脉,一打听才知道是如此之事,陛下病发已经有数月之久了。”
段青霓便担忧道:“陛下待我一向甚为宠爱,慈爱得很,怎地会生这样的怪病?”
段玉山微微摇头,苦笑道:“即是怪病,便无从查找这原因呀,这人便是如此奇怪,有的勤于锻炼,偏偏怪病天降,有的庸懒乱食,却能够活上百年。”
段青霓自也明白父亲这感悟,毕竟父亲也是刚刚才从死亡中走出来,她连忙又问道:“那可请道宗的高人过来看了?”
段玉山点点头道:“自是请过,不过,道宗来人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那这意思……”段青霓一愣。
沈辰便道:“象太一宗这样的门派,自有卜卦通玄之术,若能救必定也会出手,但如果这乃是陛下天命将尽之象,却无法出手相助呀。”
段玉山神色一肃道:“只怕是如此了,现在这事情虽然还未传出,但是,只怕消息灵通者已经知道了这事情。”
沈辰便道:“听说陛下一直没有子嗣,那也就意味着,他岂非还没有下遗嘱?”
段玉山点点头道:“只怕是这样了。”
一语落地,连沈辰都感觉到一股血雨腥风的味道,皇帝重病,更未立下遗嘱,那下任皇帝之位必定成为有心人贪图之物,而下任皇帝由谁来坐,将会直接影响到三国联盟的形成。他便问道:“以龙台王之见,如今谁更有希望成为下任国君呢?”
段玉山沉吟一下,便说道:“在皇城之中,皇族势力最强者无非两人,其一是二皇叔段丰台,另一个便是四皇弟段玉澜。”
沈辰略一想,便说道:“听说这二皇叔为人骄横好斗,更结党营私,在皇城中名声并不算好。”
话题都深入到了这种地步,段玉山倒也不瞒他,便叹道:“当年父皇还未登基的时候,二皇叔便是皇位有力的竞争者,二皇叔自小聪明过人,能文善武,在笼络人方面更有是一手,当时许多大臣都站在他那一边,反倒是父皇这边的势力小许多,不过,当时先祖爷爷就是看中了父皇的沉稳禀性,最终选择了父皇为帝,听说宣布当天,二皇叔将住所砸得稀烂。父皇登基之后,便欲将二皇叔分到远方封地去,结果大堆朝臣上书,迫使父皇不得不将他留在皇城。”
沈辰听得认真,蹙眉说道:“能够迫使皇帝改变主意,那这二皇叔的势力当真可怕。”
段玉山颔首说道:“父皇当时也就采取了策略,并没有直接对付二皇叔,耗费了二十多年,才将他的一部分势力拔起,后来皇兄继位以后,也是一面尊敬二皇叔,背地里铲除他的势力,二皇叔虽然心知独明,但自也不敢在明面和皇兄对着干,这些年来,实骄横劲收敛了不少,不过私下也有不少传言,说他招兵买马,结党营私,但是,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沈辰问道:“那龙台王认为这二皇叔是否真个收敛了?”
段玉山声音一沉道:“本殿只知道,二皇叔绝非省油的灯,两代皇帝三四十年都未曾将他拉下台,其能耐可见一斑,若然他一直图谋不轨,他上台后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呀。”
沈辰自清楚他这话中的意思,皇帝上台,必定要扶持亲信,铲除逆党,这么多年两代皇帝所建立起来的势力,他若上台必定要全力根除,到时候不知多少大臣要锒铛入狱。
他又说道:“四皇兄段玉澜似乎是唯一一个留在皇城的皇兄吧?”
段玉山颔首说道:“正是,四皇弟和陛下自小关系就甚好,而且四皇弟为人谦和,也受人拥戴。不过——四皇弟曾经出访过湖国,和湖国皇帝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甚至以兄弟相称。”
“这么说,若然这四皇兄成帝,只怕不会和我国结盟……”沈辰说道。
段玉山点点头,叹道:“四皇弟这人,看似简单,但是性情非常倔强,而且甚为自傲。他若认定湖国皇帝是善意对他,只怕是听不进去我们的柬言。而且,简老似乎也很看重四皇兄,简老一直认为陛下会影响我国的国运,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无证据,不过,如今陛下重,若是简老把这事情和殿下联系在一起,那只怕四皇兄会视殿下为洪水猛兽,更不可能和你搭上半点关系。”
沈辰深思着,这二皇叔老奸巨滑,隐忍多年,若他为帝,要与之合作,让他答应结盟只怕需要斗智斗力,而且,若然他大肆对付朝臣,引起连山国混乱,那么湖国正好趁机出兵,到时候再谈联盟之事,反倒可能被连山国的战事拖下水,从而失了先机。
若然这四皇兄段玉澜上位,那只怕更没有和连山国联盟的机会。
尔后,沈辰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段玉山说道:“殿下,就没有想过成为这一国之君么?”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白天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