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撒谎的老人
小姑娘珠泪纷飞，哇哇叫着从墙角扑出来，直接扑在中年人身上，对着中年人的尸体又摇又晃，口中一直哇哇喊个不停。
没有人能听懂小姑娘在喊什么，只能从那哇哇的单调的声音中听出，这小姑娘是个哑巴。
拿剑的人杀死了拿刀的人，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他见小姑娘扑在尸体上，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竟然伸手就去抓那小姑娘。
站在门口处的夜风突然动了，上前一步，夜风一拳就向着中年人砸去。
“嗯？”中年人感觉到危险，抓住小姑娘的手停住，身体突然向后一仰，就躲过了夜风这一拳。
中年人转头，这才看见夜风。
“你是谁？！”中年人冷声问道。
还没等夜风回答，外面却突然传出那年轻人的声音，道：“李叔，杀了他！”
中年人双眼微眯，对着门外说道：“他就是刚才在外面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年轻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三和李四呢？”中年人又问。
“都被他打倒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中年人眉头皱起，看向夜风，道：“小子，你死定了。”
“你都不问原因，就要杀人？”夜风的眉头皱的更紧。
“凌家少爷要人死，从来都不需要原因。”中年人忽然举起手中的剑。
银光一闪，中年人的剑已刺向夜风，直刺夜风的咽喉。
然后，剑刺入空气中。中年人忽然发现，眼前的夜风不见了。再然后，中年人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一个拳头。
这拳头比刚刚那一拳要快很多！
之前的那一拳，只是阻止他抓小姑娘。而这一拳，才是要打人的拳头！
中年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想要躲却已来不及。
“砰！”拳头径直砸在中年人的脸上。
中年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了下去。直到倒下去，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甚至都没有搞清楚，那个人为什么会不见，拳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夜风一拳打倒这个被称为李叔的，然后夜风又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此时已停止了哭喊，她呆呆的看着夜风，好一会儿后，又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年人。
然后，小姑娘做出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拿起那中年人手中的菜刀，她抓着菜刀扑到李叔的身上，一菜刀就砍在了李叔的脑袋上。
“噗！”菜刀砍穿肌肤，砍进骨头，又砍透骨头。
这一刀，竟然直接把李叔的脑袋砍成两半。
夜风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一刀会这么狠。本来夜风是可以阻止小姑娘杀人的，但是他没有阻止，因为那个叫李叔的，明显杀死的是小姑娘的亲人，小姑娘要发泄是很正常的事情。
夜风觉得，小姑娘就应该砍李叔几刀才对。夜风却没有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一刀把一个人的脑袋砍成两半。
用一把菜刀，砍掉一个人的脑袋，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夜风无论怎么看，这小姑娘也不像是一个魂师，她怎么就能把人脑袋给砍掉呢？
夜风仔细看了看小姑娘手中的刀，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看似不起眼的菜刀，竟然是一件星魂兵。
这小姑娘刚刚还在墙角瑟瑟发抖，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但却也是一个狠人。
她一刀砍掉中年人的脑袋后，却并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她竟然举起刀，又一刀砍在了李叔的脖子上。
然后，小姑娘才扔了刀，跪在地上就给夜风磕头。
她说不出话，但是她的心思是明白的。她知道是夜风救了她，他知道是李叔杀了她的亲人。
恩是恩，仇是仇。恩怨分明。
见小姑娘的动作，夜风连忙上前把小姑娘扶起来。然后，夜风就有些懵了。
他想问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小姑娘不会说话，夜风也问不出来。一时间，夜风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随即，夜风就想起，外面的大厅还有一个人呢。那个年轻人才是罪魁祸首，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此，夜风拉着小姑娘就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厨房，走进大厅。却没有看见年轻人，整个大厅空空他妈的*，就只剩下一桌子酒菜。
“跑了？”夜风双眼微眯，轻声道：“动作还挺快，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
“哇哇！”小姑娘突然摇了摇夜风的手。
夜风看向小姑娘。
“哇哇！”姑娘又摇了摇夜风的手。对夜风来说，这女孩已不算小姑娘了，她甚至可能比夜风还要大上一些。
夜风挠了挠头，“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哇！”姑娘再次摇了摇夜风的手。
夜风手心有些冒汗，他听不懂姑娘的语言啊。
“哇哇！”姑娘拽着夜风向外走，夜风连忙跟了出去。
姑娘带着夜风，来到了隔壁。
隔壁是一个茶庄，此时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见姑娘拽着夜风走进来，老人家双眼一亮，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阿莲，你没事？你父亲呢？”
听得老人的话，阿莲眼中又有泪水流出，她松开夜风的手，然后用她自己灵巧的双手，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那老人就看着姑娘的双手，好一会儿后，老人长长叹息一声，然后对着夜风说道：“阿莲让我带她谢谢你，同时还要求你两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
“你能看懂她的手势？”夜风双眼睁大。
“能，我看着这丫头长大的，懂得她的手语。”老人说道。
“老人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见这老人家能和阿莲交流，夜风连忙问道。
“知道。”老人点了点头，道：“杀死阿莲父亲的，是凌家的人。”
“死的那个人，是阿莲的父亲？”
“是。”老人叹息一声，说道：“凌家是东林县一霸，来找阿莲麻烦的是凌家的大少爷。”
“凌家和阿莲家有仇？”
“没有。他们是奔着阿莲来的。凌家少爷说，从来没有玩过哑巴，他想尝一尝哑巴的滋味……”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夜风也明白了。凌家少爷要欺负阿莲，阿莲的父亲自然不答应。于是便和那个叫李叔的打了起来。
凌家霸道惯了，自然不把杀人当做一回事，所以李叔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杀死了阿莲的父亲。若是夜风恰巧赶到的话，恐怕阿莲已经被欺负了。
怪不得那个大少爷说他把饭馆包了，怪不得他让夜风滚出去。原来他的目的并不是吃饭。
从这老人家的口中，夜风也了解到了阿莲的情况。
阿莲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是和父亲相依为命。老人家说，阿莲小的时候是会说话的，而且声音很好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五岁的时候，声音突然就变了，变得越来越难听，到最后，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之前阿莲哇哇的喊，可能是在情急之下喊出来的。老人家说，平常的时候，阿莲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的。
那间饭馆，只有阿莲和父亲两个人。父亲炒菜，阿莲做小二，负责端菜和收钱。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生活一直过的很不错。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凌家太霸道，附近的邻居即便知道阿莲和她的父亲遇难，也没有人敢去帮忙阻止凌家的，便是这个老人也是如此。
夜风倒是没有对老人有什么反感，如果他不是东林县的县守，恐怕他也不会多管闲事。虽然他一直想做父亲那样的侠，可是从骨子里，夜风是一个自私、和冷漠的人。
也许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夜风对这世界，一直保持一种冷漠的态度。这些，只能在以后的时间里，一点点改变。
不过现在，阿莲的事情，夜风却不能不管了。
“老人家，阿莲要我做什么？”夜风还记得，刚刚老人说阿莲要求他两件事情的。
老人道：“阿莲想求你帮她敛葬她的父亲，然后她愿意做你的丫鬟，伺候你一辈子。”
听得这句话，夜风心中竟是一颤，他想起阿莲拿刀砍人时的狠劲，心中竟是第一次有些害怕。
“你答应阿莲的请求吗？”老人又道：“这孩子很可怜的，又不会说话，没有了父亲，若是没有人照顾的话，她是无法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的。而且阿莲还有不少钱，安葬她的父亲，并不需要你花一分钱。”
夜风看着老人，夜风又看了看阿莲，却发现阿莲一脸焦急的样子，一双手不停的动作，想要表达什么，但是老人却并没有看阿莲。
夜风心中一动，忽然说道：“阿莲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吧？”
“唉，年轻人，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阿莲也不会勉强你的。”老人叹息着说道。
“这和我愿不愿意没有关系。”夜风的声音有些冷，道：“我只是不想被人骗而已。”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骗你？”老人眯着眼睛道：“这件事情，我一点利益也得不到，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你有什么理由我不知道。”夜风说道：“但是我知道这不是阿莲的请求。”
“为什么？”
“因为阿莲有钱，即便不会说话，要安葬他的父亲也没有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夜风说道：“告诉我阿莲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阿莲也跑到了老人的面前，她用力的摇着老人的胳膊，一脸恳求之色，显然是让老人把她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对不起，是我没有说实话。阿莲她让你快跑，快一点离开这里，她说凌家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撒谎，是因为我觉得你能杀了凌家的李叔，也许能够保护阿莲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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