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二丈,你笑够劲了没……”
渺兮用筷子使劲敲了敲桌面,对于欧阳二丈不满地道。
欧阳二丈强憋着笑,但一望见渺兮绷紧的小脸,脑海内便不由浮现方才狼狈的脸孔,又不自主地对照,如何能不笑,如何可以不笑》
“哎……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渺兮摇头一叹,不再理会欧阳二丈,捂着仍旧微痛的脑袋,将不解以及郁闷通通化作动力,对着桌面上的糕点大吃特吃。
欧阳二丈好不容易憋住笑意,揉搓着脸想要吃点糕点补充点消耗,要知晓大喜大笑对于心的伤害可不是小,不过区区伤害绝对值得。嘴角仍旧挂着夸张的笑容,抬起头,望向桌面,笑容立即僵住,桌面如同风卷残云,糕点零散,支离破碎,想要在其中寻找出一个完整,恩,这是剑艰巨而浩大的工程。
欧阳二丈僵硬的扭动脖颈,望向罪魁祸首时,渺兮拍了拍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向欧阳二丈温和一笑,“吃得好饱!我们走吧!”说罢从椅子上下来,一边拍着肚子,一边怡然走向门处。欧阳二丈苦着脸,砸吧砸吧嘴,摸着咕噜咕噜直叫的肚皮,方才笑的太过瘾,弄的连早饭都没得吃……这是自作自受吗?甩甩头,好似这个动作能帮助他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可惜,没有,颇为留恋的望了眼桌面,即使满是狼藉,对于肚皮直叫的人而言,依旧诱惑力十足……
毅然转身,欧阳二丈向渺兮追了上去,仅有十四岁的他,体长足有五尺六寸,身高体壮,大步跨出,没用数步便已经追上先行的渺兮,毕竟渺兮体长才四尺九寸,足比欧阳二丈矮了一个脑袋,再加上有意的慢行,这些许的距离,对于欧阳二丈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
苦着脸,拍着空他妈的*肚皮,“饿啊!饿啊!没有点力氣……”本还待继续的欧阳二丈闭上了口,耸动着鼻翼嗅着诱人的(肉)味,紧紧盯着渺兮手中的鸡腿,立即憨笑道:“渺兮,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个……那个……”渺兮无奈的翻了个堪比日向家血继限界的白眼,将鸡腿递了过去。
欧阳二丈毫不客氣,也根本没有客氣的意思,接过鸡腿,开始了他的饕餮,从他的暴食的些许迹象,渺兮之所以拥有风卷残云的能力,其源泉算是找到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渺兮同欧阳二丈相处,别的也许学得并不到位,但在吃这一点上,离出师甚至青出於蓝的地步,未差得太远……
穿过高大的宅门,两人走至道路,缓缓前行。
踏在雪层上,发出清脆的足音,算是给默言的行走,增添些许趣味,低趣味!
渺兮眯着眼,望着悬于天际如同大圆盘的金乌,又瞥过脚底踩得‘咯吱咯吱’想得雪花,心中不由一动,“二丈,你说这金乌的温度是不是随着时间随着季节在变化?”
“呜呜呜”这便是嘴中塞着鸡腿的回答,渺兮无奈
瞥过欧阳二丈,这个吃货……望着脚底的雪层,脑海内还是循着这丝疑惑,开始展开思索,紧接着,愈来愈多的例证从记忆深处涌出,无一不是在验证判断,金乌的乌光,温度非是永恒不定的,而是起伏波动的。
黑瞳熠熠生辉,内里满是收获的喜悦,还未待喜悦蔓延开来,渺兮脚步突然顿住,扬头望望天际,又低头往往脚底,“我生长了十年,剔除初始的两年,我有记忆的活了八年,这金乌每每望得见看的着,这雪同样在冬日望了百次千次万次,可是以前我为何没有疑问,为何没有发现呢?”驻足,锁眉,呆立。
欧阳二丈停下脚步,回过头,不解地望着渺兮,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发起呆来?
“‘奴’顺从天下,‘人’认识天下,‘忍’思索天下,‘影’透彻天下,而‘神’改变天下,用心认识天下,用一生品尝孤独与寂寞……”
脑海中突然浮现苍老的聲音,话语内外尽是索然怅惜,透彻世事的通达,带着淡淡的告诫,带着浓郁的指引,缓缓出现,慢慢回**,一个字比一个字响,一个字比一个字亮,当‘孤’‘独’时,脑海内翻涌,脑袋‘嗡嗡’直响,仿似整个脑袋将欲炸开,言语之羸弱,尽显于此,难以描绘。
与‘寂’‘寞’同时出现的是,一道背影,双手负于腰部,扬头上望,脚步悠然轻踏,在脑海的疆域内,连连消失与再现,每一下闪烁,仿似突破时空的阻隔。脑海之疆域,似无涯实有迹,一处处满是神经节点,负手而立的背影,在一处的节点稍稍停顿,突然回首,似有意似无意,淡淡一望,脚步轻轻一踏,飘然无踪。
望不清背影主人的面容,也许望见了,但记不住,真正留下的,是一双目,那是一双似蕴含了无穷的智慧,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可以包容万物的目。
那目中,存在了沧桑,存在了泰然,存在了平静,透彻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冷寂的光芒。
这双目,在脑海中放大,放大,仿似没有极限,而与脑海于一体的意识,既庞大而又散落的意识,愣是在挤压中,缓缓具现,同渺兮面容一无二致的意识集合体,呆呆地立在脑海的角落,望着脑海中放大,放大,无限放大的双目,这双目,在缓缓变化,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血瞳,勾玉,目中的索然怅惜,在变幻中泯然,血色的瞳孔,黑色的勾玉,那双目,变得熟悉,宇智波的血继限界,身为开眼者之一,他如何不熟悉,如何会陌生?
勾玉在庞大的双目中盘旋,很慢又很快,又毫不显矛盾,慢得好似每一点挪移,好似时空的顿挫。又快得超脱捕捉,仿似仅能捕捉开始以及终结,而结果,则是一个勾玉,变成两个,再变成三个,成一百二十度角的黑色勾玉在血瞳中慢而快的盘旋。
它,还会变吗?
蜷缩在脑海角落中的意识集合体,扬着头望着庞大的几乎占据整个脑海的双目,在
熟悉中寻找陌生,又在陌生中寻找熟悉,是等待,还是期待?
双目,开始缓缓向内塌缩,而目中瞳内的勾玉,停止了转动。意识集中体,一动不动,它在注视着他,他感觉得到,他同样可以感觉得到,它并不是在消失,而是在变化,进一步的变化,一切,一切,没有结束!
目,恢复的刹那,停滞的勾玉,动了。
形状与颜色开始变换,勾玉的圆逗开始变长变细向中心延伸,而勾玉的短尾开始长变粗向周遭延伸,颜色一点点黯淡深邃,慢慢变幻,从陌生变得熟悉……
紫色大风车!
缓缓盘旋,缓缓旋转!
周边的区域,开始波动,开始扭曲!
‘啵’轻鸣!
紫色大风车,泯然无踪。
仅有风暴与扭曲依旧,脑海动**,余波袅袅。
紫色大风车,消失的刹那,蜷缩于一角的意识集中体,立即溃散,没有外力的强劲压迫,散沙毕竟是散沙,立时四散崩解。
亦随着意识集中体的溃散,脑海的动**,在浩大与微波间调转,缓缓平复下来。
随着意识的回归,单膝跪在雪地,胸腹剧烈起伏,大滴大滴的汗液,如雨一样,向下滴落,躯体止不住的颤抖。
“渺兮,渺兮……”欧阳二丈的呼唤,其内的焦急聲聲入耳。
转过头,望向欧阳二丈,露出抹笑容,轻道:“二丈,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而被渺兮一望的欧阳二丈,却是心下一惊,连本来稳若磐石的臂膀亦是轻轻一颤,对于渺兮的话语一丁点都不相信,没事?没事你会开眼?没事你会瞪着红不拉吉的瞳孔?
“还是回宅邸休息吧!”
“真没事!扶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直起的双腿止不住的抖颤,渺兮依旧倔强的拒绝欧阳二丈的好意。
“你!真拿你没办法!”欧阳二丈恼怒地一把将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到一边,小心翼翼搀着渺兮,向道旁店铺门口的长凳慢慢挪动。
欧阳二丈与渺兮的体高体宽,同成人与小孩的差别并不大,这样一来,搀扶的动作不由有些滑稽和怪异。但是道路中走过的人,没有一个发笑,甚至有些情绪(敏)感,抹着眼角的泪水,感动得不得了。
这简单的动作中,夹杂着浓郁的同伴深情。而忍者,对于同伴的感情,有时比亲人还要亲,因为,他们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这份感情,真挚而无价。
“我真没事!是熬夜的后反劲儿而已!”渺兮坐在长凳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自嘲道:“我还是需要锻炼啊……同哥哥的距离……”
脑海中的紫色大风车图像,深深烙印,想要抹也不掉,那背影的主人是哥哥吗?哥哥的实力,已经这样强悍了吗?还有紫色的大风车,便是传说中的写轮眼吗?
哥哥,你要等我啊……!
我会变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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