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公孙殇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线。接着一阵很嘈杂的喧闹声传入耳中。
“我们这是在哪?”疲惫的声音从公孙殇口中传了出来。立刻,原本喧闹的ktv瞬间安静下来。
“喂,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彭杰在一侧翻了个白眼。
公孙殇感到一阵气闷,低头一看,原来妞妞这小丫头正坐在自己腿上和冷若霜说着什么,一颗小脑袋不停地在自己胸前乱动。
“大哥哥,你终于醒了啊?”妞妞坐直了身子问道。
公孙殇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搞什么搞?!又是做梦!公孙殇心中恨恨地骂着老天,频率越来越高就不说了,现在搞得跟现实一样,还要不要人活了!
“公孙殇,你也太牛了!这么吵的环境,竟然还睡得着。”王琳探过半个身子打趣道,“难怪以前上课时,老师声音再大对你也毫无影响。呵呵,——啊!你干什么,小丫头!”王琳说着说着,一把捏在妞妞的脸上,搞得众人都不明白状况。
“不要嘛,姐姐。”妞妞一手拉下王琳的手,一副无赖地样子,“妞妞只是想看看姐姐那里软不软嘛。”说着,一只小手又在王琳胸部揉捏着。
众人无语。
“那好,到姐姐这儿来。姐姐让你摸个够!”王琳更是无赖,说着就要把妞妞从公孙殇身上抱下去。妞妞一见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赶紧缩好那只魔抓,紧紧地抱住公孙殇。
“诶,妞妞,你中午不是说大哥哥是色狼吗,现在怎么赖在他身上不下来啊。呵呵。”见众人玩得高兴,一旁的周小兰也搅和进来。
“哼,大哥哥长得最好看,我不抱他抱你们?!”妞妞嘟着张小嘴,一副不屑的表情。但她的这翻话立刻受到了众人的反驳。
“妞妞,你的眼光也太差劲了!难道哥哥不比那小子帅?”这是彭杰的话,公孙殇认为可以直接忽略过去。
“就是,这么多漂亮姐姐,你是睁眼说瞎话吧。”这是王琳的意见。
公孙殇见自己再不开口,不知还要承受多少白白的冤屈,就当他正要制止众人的批判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是众位着相了!”
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个人,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抬眼望去,众人心中那个震惊啊,简直无以言表!
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门口的人终于再次开口了,一只手掌立在胸前,冲众人微微鞠躬,接着亮出了自己的招牌:“阿弥陀佛!”
扑通!
“喂,这怎么回事?”彭杰回身愣愣地望着众人,“这年头,和尚也来ktv吗?”
但令众人惊奇的事情还没完,只见妞妞快速地从公孙殇身上跳下,一下冲道老和尚面前,张口冒出俩字:爷爷!
爷爷?!公孙殇觉得这世界真的快疯了!先是算命老头,接着是可爱小女孩,现在来个老和尚!天啊!这世界简直——别忙,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老和尚如此眼熟?!
公孙殇怔怔望着老和尚,左思右想,心中突然明朗起来。如果这老和尚长着头发,再加上几跟稀疏的胡须,手中再来把破旧的扇子,接着往天梯那一坐。**!不是那算命老头是谁?!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还记得老衲?”老和尚望着公孙殇淡然一笑。
“**!就怕你不认帐!”公孙殇一个箭步冲到老和尚身前,一把抓住老和尚衣领,“快还我的钱!”
“这个,说来惭愧。”话虽这样说,但老和尚一点惭愧的表情也没有,“施主送给老衲的钱在吃晚饭时就已经用了。”
“你!明明是你骗我的!”公孙殇一时气结,“快交出来!一顿饭怎么吃得了五十块!”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吃的是新疆大盘鸡,刚好五十。”老和尚的话刚说出来又继续补充道,“大份儿的。”
“你——!”公孙殇拉着老和尚的手不由得向上一提,满腔怒火正要发作,却被一阵哭声压了下去。
“大哥哥,不要打我爷爷。”妞妞紧紧抱着公孙殇的大腿,啼哭道,“虽然我爷爷平时是比较贪钱一点,人也懒了一点,加上还经常骗妞妞,还有有些好色,再就是——”
“停!”老头见状再也忍不下去,眼见自己若还不开口,还不知道自己多少糗事要被这丫头抖出来。但一看到怒气尚未全消的公孙殇,立刻换了幅可怜的表情。
“唉,都怪老衲我一时贪财。小施主若不嫌弃,我家里还有一张破床,一些简单的家具。呆会你去搬来,应该够还你的五十块。可怜的是我的妞妞,”老头一边用手抚摩着小女孩的头,几滴浑浊的老泪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滑落,“今后还不知道要跟着我吃多少苦。”话一说完,身旁的妞妞更是哭得昏天黑地的。
寒!公孙殇见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世人唾骂的黄世仁了。正想开口劝说,小女孩又开口了。
“大哥哥,你放过我爷爷吧。(汗!好象是你们不放过我吧)我从小被爸爸妈妈遗弃,是爷爷把我养到这么大的,要不这样——”妞妞说着,一只手在随身的小背包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块硬币,“这里有一块钱,是爷爷中午给我买雪糕的。我没舍得用,先还给你,等妞妞以后长大了再找钱还你其他的,好吗?”
小女孩的一翻话说得众人潸然泪下,公孙殇也觉得眼眶热热的,眼泪不停地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公孙殇赶紧蹲下身子,轻轻抹去妞妞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哦,妞妞,哥哥刚才是和爷爷开玩笑的。”
“真的吗?”妞妞止住了哭声,一双大眼睛紧盯着公孙殇。
“当然啊。哥哥不会骗妞妞的。你不要——咦?”公孙殇的哈还未说完,妞妞的脸色早就变了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悲痛。再看看老和尚,一脸庄严的形象,刚才的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唉!公孙殇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还是被两人给耍了。
“算了,老头。我也不在乎那五十块钱,”公孙殇站直了身子,“只是以后你们不要再骗其他人了。”
“那是自然。小施主,其实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老头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缓缓说道。
“那倒怪我运气太好了!”公孙殇无奈地苦笑着。
“妞妞,走,我们回家了。”老头见事情得意圆满解决,赶紧招呼小女孩离开。但妞妞却一下扑过来紧紧抱着公孙殇的腿,怎么也不肯松开。
“爷爷,我想和大哥哥他们在一起嘛。”妞妞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个提议当然被老头否决了,“你已经给哥哥们带来不少麻烦,还是和我回家吧。”接着一个不愿走一个不愿留,二人展开了拉锯战。
“这样吧,就让妞妞和我们一起。”冷若霜走了过来,“明天我们把她完整地交还给你,你就放心吧。”
老头想了想,开口道:“那就这样吧,老衲告辞了。”老头说着就要转身出门,但跨出门后还是回过头来。
“小施主可有事情问老衲么?”老头眼望着公孙殇,但马上想到下午的事赶紧补充道,“当然是免费的。”
公孙殇暗自思量了一会儿,盯着老头看了看,口中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说。”
刚走出房门,柜台前的歌厅老板就迎了上来。
“大师光临,真的是十分光荣啊!”中年男子挺着个啤酒肚,笑容满面。
“阿弥陀佛!原来是林施主。老衲有礼啦。”老和尚说着,再次微微鞠躬。
“大师找到孙女了?”
“是的,她和我的这位故人一起,倒叫老衲白担心一场。”
“哦?这位小兄弟原来是大师的朋友?”歌厅老板依旧一脸的笑容,“难怪妞妞和他们一起进来。这样,呆会结帐时就给你们算8折吧。”
“如此甚好!”老头依旧一幅高僧的模样。
不是吧!公孙殇望了望歌厅老板,又望了望一脸肃穆的假和尚,这人是不是疯了?还是这老头的魅力真有这么大?不对,一定是原本就要打8折,见老头在这顺便卖他个面子。…
不过他为什么要卖这老头面子?!正当公孙殇还在东想西想时,老头再次开口了。
“林施主,我和这小友有点话要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僻静点的地方。老衲想借贵宝地一用。”
“这个,一楼也有人唱歌,倒是三楼,是我们自己的住房,那里应该安静些。这样吧,大师你们去三楼好了,那还有个天台。”歌厅老板说着,拉开身后的门,公孙殇二人沿着楼道向三楼而去。
说到这里得提一下这歌厅的建筑风格。由于靠山而建的缘故,在休闲走廊上看来,这歌厅只有两层。但走廊之下其实还有一层,和公孙殇他们所处的这层一样,是ktv包房,三楼则是歌厅老板自家的卧房。
来到三楼,有个不大的天台。从休闲走廊上传来的声音并不小,但勉强也算得上安静。
“这个,大,大师……算了,我总感觉很别扭!老头,我想问你一点刚才发生的事。”
在ktv里的梦一直萦绕在公孙殇心头,自然,不管什么地方都体现出这只是个感觉很真实的梦境而已,但公孙殇在关上ktv房门的那一瞬,突然发现门上有不少坑坑洼洼的细小痕迹,并且在门的周围看到些碎玻璃。更奇怪的是,那些玻璃明显是刚刚打碎的。
“施主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不相信?老衲早就说过,我乃天上神人下凡,到人间是因为有特殊的事情的。我和那些普通的江湖术士是不同的,想当年我还在上面时。倒也……(此处省略1000字)……喂,你到底在听我说没?老衲中午不是和你说过吗,老人家说话时当耳边风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老头看着一开始就不停东张西望的公孙殇没好气地道。
“好,那你继续!”公孙殇老实下来,安静地望着老和尚。
“关于你的问题,其实我下午就已经给了你答案。古书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个古书中的道呢,意思是指万物起源的根本。用我们的话来说也就是天道,天道又是什么呢,它指的是……(此处省略2000字)喂,你注意力集中点行不行。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耐心?!”
“我倒是有耐心!但按照你这种方式说下去,恐怕到明天到还没说到正题!”公孙殇不想再听对方废话,开口道,“你要说就说,不说我马上走了!”
“得!既然你这么着急!老衲也就长话短说!”老头见对方真的再没半点耐心,径直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你现在的情况本来就很混乱,你也不必每件事就弄得很清楚!那样多累!我说过了,一切都有上天注定,你就安心地等待答案揭晓那天吧。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一天应该不远了,自己要有点耐心!”老头看着白眼直翻的公孙殇突然收尾,“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我们下去吧。”
“就这样?”公孙殇明显的不满。
“就这样!好了,闲话不说了。”老头突然间显得很匆忙,“帮我照顾好妞妞!”说着,人消失在楼道处。
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公孙殇赶紧奔了过去。但就在这一瞬的时间,老和尚竟不见了身影。
难道,这糟老头竟会传说中的轻功?公孙殇一脸的诧异。
按了按电灯开关,楼道依旧一片黑暗。看样子灯坏了。公孙殇慢慢摸索着走下楼来,在拉开楼道门的一瞬间外面传来俩人的声音。
“唉,林施主,你说这楼道的灯怎么突然坏了。害得老衲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哎呦!”
“大师你没事吧?我这里有瓶老窖,就送给大师压惊好了。”
“如此甚好!阿弥陀佛!老衲告辞了!”
回到ktv时,众人也正好起身准备离开。时间已经不早了,公孙殇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你们来了两个小时,那就是六十块,每人一罐饮料,五九四十五,抹去零头,刚好一百。五一期间,我们打九折,不过我说了给你们打八折,那就是八十。”说完。歌厅老板在众人中用眼光寻找着付钱的主。
众人望着快速报完价钱的歌厅老板,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公孙殇走上前去,摸出钱来交给对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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