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者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男子。
不,不是朱箫。
诡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眼看那个男子叮嘱了她几句,就走去买冰淇淋了。而她刚好站在身边。
人很多,两人只隔着一个胳膊的距离。
诡者侧过头,朝她微微一笑。
她似乎怔了一下,随即也回以一笑。
她的性格真的改变了很多。要是以前,只会冷冷的看他。
他继续微笑。“你好!”
“你好!”她也笑道。
诡者心里一沉。她似乎完全认不出自己。
对于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居然不记得。
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忘记了所有的事。
聪明如诡者,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你不记得我了?”他试探道。
她目中露出迷惑。“我认得你吗?”
诡者沉默半晌,道::“医圣呢?”
“医圣?”她重复,迷惑更明显。
诡者指了指远处排队买冰淇淋的男子。“他是谁?”
“我未婚夫。”
诡者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
眼看那黑衣男子在付钱,很快就过来。他抓紧时间。“你是不是失忆了?”
她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诡者微微一笑。“我以前认识你。”
尘舞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诡者朝骑木马的妻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也跟他挥手。
他此举,降低了尘舞的怀疑。
“如果想知道以前的事,请告诉我,怎么联系你。”
他看了眼远处。男子拿着冰淇淋,正往回走。他身上散发着某种不同于普通人的冰冷气息。此刻,拿着冰淇淋,竟让这种萧杀的气息有所减弱。诡者眼一眯,目中有什么,一掠而过。
“我的电话是XXXXXX。”
诡者很快记下。
尘舞还想说什么,他却走去迎接走出来的妻女了。“等着我。”临走前,只来得及说了这么几个字。
黑衣男子正是夜君,他拿着一个粉色冰淇淋,递给了她。
尘舞接了过来。“你跟他说了什么?”
尘舞垂落眼帘。“没什么,寻常的招呼。”
眼帘下,她的双眸中,闪动着异样的情绪。这一年多以来,她总觉得一切并非像夜君所说的那么简单。
在记忆深处,似乎埋藏着某一个人,很重要的人,今生,都不可能忘得掉。
究竟是谁呢?
她心不在焉的咬了口冰淇淋。
“好吃吗?”他宠溺的问。
“嗯。”
所以,刚才那个人问电话,她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他。
但愿,他能够帮助自己,解开这个疑惑。
“那么,我们走吧。”夜君微微一笑,牵起了她的手。
自从失忆以来,尘舞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然而,他多么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
他也以为,她将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结婚。直到——老。就让他这么宠着,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他就已知足了。
所以,他丝毫也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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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年又过去。
日本。
强大的地震,引发的海啸,还有随之而来的核泄露。
即刻便伤害到了数量庞大的脆弱的人类。
JACK下了飞机,看到昔日繁华昌盛的东京,现在却有些萧条。
人们行色匆匆,眉宇间满布警惕忐忑,讨论的话题,便是,是否立刻撤离东日本。
JACK看了看手机的GPS,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在一个十字会的慈善医院门口下车,走了进去。
在一个简陋的,人满为患的诊疗室,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看到了安静坐在那里的朱箫。
他现在是来自中国的志愿者。
其实,他是以自己的医力,为人们治疗吧。
JACK瞥了眼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头的长龙,不由蹙起眉心。
自尘舞失踪以后,这两年来,朱箫拼了命的找事情做。除了到处寻找尘舞,剩下的时间,就是不断的治疗,根本没有歇息。
这样下去,即使是铁作的人,都会累倒。
回想起那个噩梦般的,死伤上万的夜晚,JACK不由轻叹了一声。菊,也是在那晚死去。
他挤开人流,向人群中心走去。
有个年轻母亲,排在前几位,婴儿饿了,哇哇的哭。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掀起衣襟,正要喂奶。
JACK随手将拿在手上的外套,递给她遮挡。
那年轻妇人满怀感激的说:“谢谢!”
这个动静,吸引了朱箫的注意。
他抬起头。当看清是JACK时,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类似笑意的弧度。他低头,看了看手上,镶着碎钻的略显华丽的表。“到隔壁会客厅等我,我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在医院的餐厅里,JACK和朱箫相对而坐,默默吃着简陋的午餐。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以让人改变很多。
在JACK眼中,朱箫现在成熟多了。但相比以前的积极面对,他面色平淡而心不在焉,目中漾着一抹忧郁的神色。
看见这抹忧郁,JACK心里不由一酸,同病相怜起来。“还是没找到吗?”
“嗯……”
JACK勉强笑了笑。“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见面的。”他顿了顿,笑容比哭还难看。“总比我好。”
朱箫不由抬起头,对上了深重的哀伤,他心里一动。“你还没忘掉菊?”
JACK深吸了口气,看着桌上的瓷碗。“怎么可能忘得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朱箫心里一阵震撼。“你是说……”
JACK没有继续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是敛起笑容,正色道。“我决定,终身不娶。除了菊,再没别的女子能让我心动了。再说,我已经单身惯了。”
“灵王那边,现在怎样?”朱箫转开话题。
“我们签了协议。”
“哦?”
“3方互不干涉,他们答应不再压迫。我们也答应,不再报仇。”
“战族同意了?“朱箫浑身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