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百业的误会
他眉毛一轩,抓着玉石的两根手指用力地揉搓了一下,又认真地掂了掂重量,稍加思索,剑眉瞬即向上一扬――温温润润的?这手感,是有点像!
不敢大意的他再将玉石高高举起,仰头对着头顶的日光灯仔细一看,注意到其中的一些特别,目光就是一凝。依照他多年来与各种矿石打交道的经验,手上的这块石头,倒是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块羊脂玉!
而且,从那光泽度和透明度来看,其质地还非常好!
要真是块羊脂玉,那,这么鸡蛋大的一块,确实值不少钱,多了不说,几万元钱还是没问题的!
想想那可能的结果及有可能减轻的经济压力,他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急迫,有心马上去证实这个结果,就转过头来认真地看向儿子:“石头,这东西是不是羊脂玉,爸爸也不敢肯定,不过爸爸可以现在就出去,找咱们院子里的伯伯们帮忙鉴定,这时间可能就点长,你乖乖地先去洗澡,爸爸忙完了事就会很快回来,啊?”
曾信实还能说什么呢?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他便明白地忙点头。
看儿子如此听话,曾百业心中也十分欣慰,也不磨蹭,很快就站起来,拿着这块玉急匆匆地出了门。
半个小时以后,曾信实刚刚洗完澡,一头短发还湿漉漉的,正穿上一个小平头短裤在客厅里悠哉游哉地晃**,就听到门锁轻轻地扭动了两下,然后,曾百业脸色复杂地开门进屋。
看到他的表情,曾信实迷惑地皱起了眉:“爸爸,怎么了?难道那不是羊脂玉?”他心里开始七上八下------难道那真的不是羊脂玉,而是另一种好看却不值钱的石头?
曾百业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换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这才正色地盯着他:“石头,你能不能告诉爸爸,为什么,你就认定了这东西就是羊脂玉?就因为那本书?”
“是啊!”曾信实莫名其妙地占头:“那颜色看上去差不多一样啊!”
“只是这个原因?”
“嗯!”曾信实用力地点头。
知道儿子从来不撒谎,曾百业也就相信了他,当下就暗叹了口气:“你的运气还真不错,3栋的刘伯伯已经确定了,它就是块羊脂玉,而且是质地很佳的羊脂玉,估计在市面上至少也能值上几十万!”
“真的?”虽然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从爸爸的嘴里听到了确切的答案,曾信实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就明显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胸口就是一热,全身的血液沸腾而起,汹涌直上,大脑便像是突然充了血一般,小脸也于这一瞬间兴奋地涨得通红,意识也有点晕乎乎的!
见儿子的脸色不对,曾百业心中一紧,脸色一肃,马上唤醒他:“石头,你怎么了?”
晕乎了几秒后,凭着这几年暗中锻炼着引雷术而得到磨练的强韧精神力,曾信实很快就回过神来,被肯定的巨大喜悦便如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胸腔,高兴地跳了起来:“哈----,我就知道是羊脂玉!哈哈……,太好了,奶奶的医疗费再也不用愁了!”
见他如此雀跃,曾百业刚刚提起的心又轻轻地放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那么高兴干嘛,我还有话问你呢!”
“噢!”曾信实虽然在家里很受宠,但,见爸爸板起了脸,他还是不敢放肆,马上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茶几前面,脑袋微垂,眼睛则偷偷地往上瞄,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接下来爸爸应该是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果然,曾百业眼神一凝:“这块玉,是谁送给你的?”
自确定了这是块羊脂玉,而且是块很难得的,质地极佳的羊脂玉后,从3栋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是谁那么大方,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儿子还不让自己知道?
左思右想,从周围的朋友、到同学、再到妻子那边的亲戚,他全部都过滤了一遍,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年头,不管是送礼还是送钱,大家都讲究个礼尚往来,这回你收多少,下回就得照这个价来给回去,所以,不存在这种送了礼却不吱声的可能。
曾信实摇摇头:“不是别人送的,是我捡的----”
“你捡的?”曾百业慢慢皱起了眉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在哪里捡的?”
曾信实迟疑了一下,看到爸爸慢慢变得有些怀疑的眼:“也算是我昨天下午在河滩上捡的。只不过……”他又迟疑了一下,见爸爸那怀疑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犀利,就吞吞吐吐地说:“我捡的时候,它还不是这个样子-----。”
“什么叫做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石头,你平常说话很清晰,怎么今天含含糊糊的?”曾百业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再想到最后一句的意思,看向他的目光就有点异样:“不对,你刚才说,你捡的时候,它还不是这个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听到曾信实很有压力,咬了咬牙,想想奶奶的病情,终于把心一横,决定将整件事情全盘托出
于是,“唉!”的一声,他像个小大人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再闷闷地回答:“爸爸,这确实是我捡来的,也绝对是属于我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听了以后要严格保密,嗯,连奶奶和爷爷都不能说!”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再想想他打小就表现出来的一些不凡之处,曾百业心里一动,略一思索便断然地点点头:“好!爸爸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得到父亲的保证,曾信实立刻转身,先小心谨慎地关住客厅的窗户,再关上三间卧房的门,确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和父亲的谈话,这才走到父亲身旁:“爸爸,其实,我昨天只是从河边捡到一块普通的白色鹅卵石。只是,我上午看了那本玉石的书,脑子里就一直想着其中的一个很漂亮的玉碗,当时就把这块鹅卵石握在手里,然后坐在岸边想那个碗。后来,”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侠儿上了岸,叫醒了我,我才发现,那鹅卵石不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又捡了一块长长的白色的石头,就在路上又重新试了一次,结果,”他从沙发上换下来的裤子里找出另一颗玉石:“它也变了,不过没有第一块好看。我猜可能是时间太短!”
三言两语地描述完整个过程,再将两块玉石都亮给爸爸看,曾信实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当然,还有点隐隐的得意!
他这个能力,跟一部人工的制钞机,怕是没什么两样吧?
曾百业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这是什么啊?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讲天方夜潭?啊,手里拿了块白石头,坐在河边想事,想着想着,这石头就变成了玉?
他看向儿子的眼神开始不善。儿子这是怎么了?打小就不说谎的,今天为了这块玉,居然学会了编故事?还是那种没法让人相信的故事?
也难怪他不肯相信。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地科学工作者,平时的研究也最讲究数据和真凭实据的,对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向来就是嗤之以鼻!
慢慢地沉下脸,曾百业有些生气地看着儿子:“石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感觉到爸爸的语气明显变重,曾信实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在说这块玉是怎么来的呀?”
“石头!”见儿子那副愕然的样,曾百业就更加恼火,又担心他是受到某个不知名人物的蒙敝,便强行地压制住心里的那份着急,伸手用力地把儿子拉到自己膝前:“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从来都不撒谎骗人,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爸爸,这块玉,还有这一块,倒底是怎么来的?如果是哪一位不知名的叔叔阿姨或者爷爷奶奶送的,爸爸还得去感谢人家!毕竟是值这么多钱的东西,人家可帮了咱家大忙!”
被他这么一问,曾信实终于明白了――原来,爸爸不相信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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