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彩媱剑法之精妙,剑速之迅捷,下手之狠辣,如迅雷激电,左右挥刺,直教古力看得目瞪口呆。
孤星月虽稍逊一筹,但来回格挡还是绰绰有余,孤星月一个旋身,幻化出重重刀影,孙彩媱脚踏奇步,剑往后收,绞击宽边短刀,孤星月宽边短刀几欲脱手,心下大骇,暗忖:刀法被她的“破刀式”克制,无法施展出其原本的威力,只能变招。
孤星月蓦地变招,手中的宽边短刀已经扔到一旁,宽边短刀巍然矗立着,而他自己口中念念有词,全身突变紫色,孙彩媱一个倒翻,见到眼前的情况,知道孤星月正在使用《幻术》。
真是“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幻术》讲究自身求“静”;心越静则功力越深厚,这门功法主要扰其心志、动其精神,使人产生奇幻的错觉,凝幻凝真,使人难分真假。让敌人露出破绽,只要敌人露出破绽的一刹那,就是反击敌人最佳时机,分寸拿捏须准确无误,过早过晚都不宜。
被孤星月的《幻术》所致,孙彩媱发觉自己回到二十岁时候,那个如含苞待放的她,孙彩媱前方不再是落霞谷大院,而是一片宽阔的草原,她骑着骏马,突然前方出现了她的爱郎,那个英姿飒爽、**倜傥的意中人,似乎她已忘记攻击的步伐,她已然忘却站在前方的是孤星月,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情郎。
孤星月右掌旋转,骤然吸起地上的宽边短刀,宽边短刀受到感应,“嗖”地一个起飞,刀把反拿,刀口已然落在药散孙彩媱的玉脖之上,倏地一收法术,孙彩媱一阵娇颤,无情地把她拉回了现实。
孙彩媱已然落下情泪,这时,凌氏听闻打斗之声,勉力起床来到大院子中,见到眼前的景象,愕然吃惊。
凌氏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孤星月双眼瞪大,道:“得罪了药散!”说完径自走向了凌氏跟前,将其慢慢扶起。
药散如此奇怪之态,古力自然暗自揣测,心道:“孙前辈打不过就哭,真丢脸!不是英雄好汉!”蓦地想起孙彩媱是女子,心里有道:“女人都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孙彩媱如此失态,令她觉得颜面难堪,暗忖:自己自从出家修道拜佛,还不曾让人笑话,从最初的武女,到如今药散之称,孤星月不过凭借旁门左道的《幻术》胜了她,纯属侥幸,若要是真刀实战,他又能奈我何?
这时冰若也举步从南门第一个房间走出,她也是被孤、孙二人的金铁交鸣之声吵醒的,在此之前,她还在安然入睡,就连药散以内功帮她医治伤势,她也浑然不知,药散是从凌氏的口中旁敲侧击得出的结果,表面答应不找古力的麻烦只是为了安抚凌氏,待凌氏入睡她踱步出门,始有刚才的事端。
孤星月扶起凌氏站好,右手放下宽边短刀,双手抱拳道:“药散,实在抱歉,刚才只是无心之过,还望海涵!”
孙彩媱虽然内心不服,可双方对垒各凭本事,技高者胜,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她与孤星月素来要好,今日为了此事却大打出手,已经有失泰山北斗之风。
孙彩媱正容道:“哪里哪里,孤大侠技高一筹,老太婆认输了,只是这厮不可轻易绕过!”说完指向趴在横格边外的古力。
古力一听此言,登时“哎哟”一声;重重的摔在草坪之上。
凌氏急忙上前,屈膝下跪道:“师父,徒儿已无大碍,况且徒儿非常喜欢古力这个孩子,徒儿请求师父饶了这孩子吧!”
冰若是首个被药散医治之人,凌氏其后,凌氏伤势要比冰若重,还未痊愈,所以此刻她屈膝下跪胸臆间都隐隐传来痛楚,强忍住不让药散察觉。
冰若的情况要好得多,不但能够活动自如,纵使练功习武已无大碍,忙到凌氏跟前,随着母亲跪下,笑嘻嘻道:“师祖,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祖,您宽厚仁慈,心地善良,我娘的请求您会答应的吧?”
孙彩媱本是对凌氏有些愤懑,可是瞧着这个聪明又活泼的冰若,气已经消了大半,她是最疼爱冰若的人,比凌氏还要溺爱她,视她如心肝宝贝,微笑道:“小若,你也想饶了那个小滑头吗?”说着看向篱笆外的草坪。
冰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眸来回转动,像是两颗珍贵的宝石,绽放出异彩,樱桃小嘴嘟囔道:“饶?怎么可能啊?他害的我躺了一天一夜!师祖,徒孙有个不情之请,求您把他交给我,由我替您老人家收拾他!您说可好?”
孙彩媱爱她心切,自然事事依她,故作肃容道:“如此甚好,就由你去教训教训他,替你自己出气,记住!千万不可手下留情!”
冰若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道:“师祖放心,徒孙定会好好的‘伺候’他的!”说完站起身来,朝向古力处举步。
孙彩媱弯身扶起凌氏,心疼道:“身体还疼吗?快把这几颗丹药服下!”孙彩媱探手入怀,拿出一个精美图案的瓷瓶递给了她。
凌氏接过瓷瓶,忙道:“多谢师父!师父请进屋歇息,孤大侠也进来喝杯茶吧。”
孤星月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口中却实干燥无比,紧跟了进去。
冰若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古力下方的草坪上,背对着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秀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古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道:“姐姐!好姐姐!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会对我下手的对吧?”
冰若色厉内荏,双手正在不断地活动筋骨,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那双修长雪白的腿在粉裙里若隐若现,还在不断地左弯右伸**,仿佛如临大敌;正在全身做着准备。
古力勉强提起最后的男子气概,声色严厉道:“你不能对我动手,告诉你!现在我已经是孤前辈的高徒,按辈分我不该叫你姐姐,你既然叫孤师父为爷爷,那你就该叫我叔叔,你不能对我这个叔叔无礼!”语气肯定,一**儿没有羞耻之心。
冰若哪里还能听他胡诌,娇笑道:“好一个叔叔啊!打的就是你这个叔叔!”冰若飞身一脚,直击在古力的胸口处,虽说踢的是致命处,但只用了一层的力道,只是皮肉之痛,不伤筋骨。
古力应脚倒下,冰若四处裣衽,撇撇嘴道:“哎哟!我的好叔叔,您老人家就这**儿能耐啊?该不是故意让着我这个侄女吧?哈哈……”
古力忙爬起身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啐道:“不就是比我多练了几年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现在也有一年的功力了,而且我还会星月刀法,使出来吓死你!”古力趁机比划了几下,企图用此来吓唬冰若。
冰若一脸鄙夷之色,嘲笑道:“哎哟!会星月刀法哟,我好害怕哟!而且还有一年的功力呢!”冰若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古力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快速攀上石阶,拿起孤星月放在地上的宽边短刀,遥指冰若,厉声道:“既然你不信,好侄女!叔叔就让你见识见识,叔叔要出真功夫了!”
冰若一个纵跃,凌空飞了上来,稳稳站在庭院之中,笑道:“原来叔叔您刚刚没有使出真功夫,侄女误会了,好吧,就让侄女见识见识叔叔的星月刀法吧!不过侄女有句良言相劝,刀要拿稳**儿别掉了!”冰若一个凌空跃往上空,古力想起孤星月所说的心法口诀,暗自默念……
“古力,记住刀法的精要在于‘挥、劈、砍、拉’四字诀上,只要你能灵活运用这四字要诀,星月刀法你就算学到手了。”孤星月的教诲在古力耳畔响起。
古力瞄准冰若往下疾踢的双脚,心道:“只要她踢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挥刀砍去!但会不会伤到姐姐?”时间不容许他多想,电光石火间,古力挥刀向上砍去,蓦地,冰若不见了。
古力心下大骇,知道冰若使出了“渡步功”!
冰若从古力后方斜斜向下,穿过古力的双手,右脚“砰”地向上疾踢宽边短刀刀把,古力的宽边短刀脱手而飞。
“当——”
宽边短刀重重摔在庭院门口的石阶之上,古力一时惶恐,情急之下竟耍起无赖来,趁着冰若回收长腿的瞬间,转身紧紧抱着冰若的小蛮腰,冰若这个动作本可以行云流水,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冰若躲避不及;再加上古力死死抱着着不放,冰若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哪里还能站得住脚跟?
冰若失去平衡,古力压在上面,两人抱着左右滚动,霎时,两人再不是敌对关系,不约而同的嬉笑起来……
凌氏等人闻声出来,均感难以相信,都想起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此时的古力与冰若思想单纯,古力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冰若突然觉得古力异常的可爱,只是心意相投,两人相拥而抱,并无它念。
药散喝道:“还不松手!”
古力连忙撒开双手,冰若也忙松放开来,两人缓缓站起,一脸的不解之色,古力毕竟是个江湖浪子,似乎他已经明白什么了,可少不经事的冰若却是一头雾水,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古力没有来之前,凌氏也未曾给冰若讲解男女之事,只因她还是个小姑娘。
孤星月则是微微发笑,好像古力在给他争光一般,孙彩媱内心是愤懑的,她憎恨古力对冰若的恣意轻薄。
凌氏无奈的摇摇头,此时她却无言以对。
孙彩媱见缓缓站起来的古力,厉声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打不过就来阴的?说!藏宝图藏在哪里了?”
古力颓然道:“藏宝图?”蓦地想起那张发黄的旧布,忙道:“在我的被褥底下,我这就去拿!”
古力说完径自跑向房间,去向西厢房第四间房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