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的露深水重,孙彩媱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正悬挂在蔚蓝的夜空里,苍穹里,繁星也眨着眼睛,使得她不禁自问——这该是冬天的晚上么?
无法想出答案,她摇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后孙彩媱凌空跃起,天冰若招呼一声绝尘紫鳞,这匹天马聪明的化作紫光溜进了天冰若乌黑亮丽的发丝里,孙彩媱在上空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
待得天冰若离地后,来到她的身边,两人缓步飞行,古力跟在后边,将天马绝尘紫鳞之事一一相告给孙彩媱,那地府的“御丹”虽未得到手,但这一路来却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场面,天冰若将那古墓、地府之事简约的跟孙彩媱说了说。
期间,孙彩媱还问及二人是如何捅破“窗户纸”的,天冰若据实回答,搞得古力在后方面红耳赤,十分的不好意思。
孙彩媱还时不时回头赞赏性的看了看古力,古力也只好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虽然他们是御空而行,而如此闲聊着比之走路还慢,走一步停一步的感觉令古力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听到爱妻回忆过去的****滴滴,他的心里也十分的开心。
难受与开心并列,是个怎样的矛盾体?
待得聊得差不多了,古力赶到孙彩媱旁边,道:“师祖,你们审问他们兄妹,问出什么端倪了没?”
孙彩媱闻言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那程氏兄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他们说曾四哥没有背叛正道,他只是假投降,要寻找机会毁掉帝魔门,还叫我们见面后装作不知道,否则对曾四哥有危险。”
古力、天冰若自然知道师祖口中的曾四哥是曾番了,对于这个名列五大散人之一的画散人曾番,这二人从未谋过面,所以关于他的本性是好是坏。二人的表现都十分漠然。并没有孙彩媱那般开心。
孙彩媱知道这二人无法理解她激动的情绪,也不生气,当下开怀大笑起来:“哈哈……”笑声穿透这片林间山坡,慢慢的。三人才飞出密林。
当他们回去之后。琴散人单靬已经醉倒了。单荷蕾也是喝得酩酊大醉,程小甜把她扶回房间歇息。
而单靬自然由杨铊和孤星月照顾,看到这个老友认了自己的孙女。他们二人都替他开心,把单靬安顿好以后,二人才退出房门,将门板“吱呀”一声合起来了。
二人一抬头,刚好遇见从后廊走回来的孙彩媱,这刻古力与天冰若跟在后方。
孤星月一见他们,面色一沉,道:“药散你好清闲,我们有大事找你商量,你却带着两个猴孩子出去玩儿?”
药散孙彩媱知道孤星月是有口无心,也不生气,问道:“有什么大事非得我坐镇?”
棋散人杨铊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道:“都进来说吧。”
杨铊首先进去,其次是孙彩媱,孤星月一看古力与天冰若,严肃道:“你们俩也进来,否则又要跑掉了。”二人很不情愿的进了房间,正要关门时,潇湘也一个健步踏了进去。
孤星月探出头来看了看廊道,今夜在这里住宿的客人没几个,所以相对来说,那些租客更讨厌他们这一帮人,一下子关门;一下子开门;一下子在廊道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可因惧于他们是修真之人,而这些租客大多是商贩,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被窝里低低的骂几句过瘾。
他们这样的喧闹连掌柜都要爬起来喝叫了,可一想收了别人不少的银子,而来他们看这帮人中最不好惹的就是孤星月,脾气臭极了,惹不起,怕下半辈子走不了路,也只能叫店伴忍耐一下这帮瘟神了。
进入房间后,孤星月、杨铊、孙彩媱三人是长辈,围桌而坐。至于古力他们这年轻人自然只有站着听的份儿了。
孙彩媱见他们二人神秘兮兮,而且把气愤搞得如此紧张,问道:“二位,请别故作神秘了,说吧什么事儿,说完了我好睡觉去。”
孤星月皮笑肉不笑,道:“药散你要是听完我们的猜测,你今夜定然睡意全无。”
这一句卖关子的话倒让准备打呵欠的孙彩媱提起了精神来,眼睛左看一眼孤星月;又看一眼杨铊,肃容道:“你们难道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杨铊****头,道:“刚才我们照顾喝醉酒的单大哥时,他酒后胡言,说他怀疑那帝魔门的门主是……”这一刻孙彩媱的两只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可是杨铊却没有了下文。
急得孙彩媱一拍桌子,道:“说呀!”
杨铊理了理嗓子,对孤星月道:“还是你说吧。”
孤星月淡然一笑,道:“是这样的,刚才单大哥说帝魔门的门主有可能是‘血灵’复活!”
“什么!”
孙彩媱与潇湘同时大声问道。
“嘘!”
孤星月和杨铊同时作出噤声的手势。
对于这个传说让流连大陆恐惧多年的怪物,当初是死在落霞谷的“春”字洞的,而对于这个传说,孙彩媱都怀疑有没有此人,或许那只是一个故事罢了。没想到眼前这两位宗师级别的武学大家竟然怀疑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孙彩媱首先笑道:“亏两位还是修真界的佼佼者,怎么编谎话也不打草稿?我问你们,血灵是不是传说在上古时期?”
两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孙彩媱,不情愿的**了**头。
孙彩媱呵呵笑道:“既然是上古时期的人物,那之前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而帝魔门算上现在也不过崛起二十多年,相差那可不是十万八千里的事儿了。”
听完孙彩媱的分析。二人也隐约觉得有理,就在此时,天冰若的发丝间飘起一道紫烟,绝尘紫鳞现身出来,这一下倒把孤星月与单靬吓了一跳,只听它张着马嘴道:“你们说的不错,血灵是真的存在过,但确实是在流连大陆的上古时期。”
孤星月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绝尘紫鳞怒吼道,忽又觉得不对,“我是东西……不是东西……总之不能把我说成是东西!”你看它气得马脸泛紫。使得原本就紫色的马脸更加紫了。
天冰若摸了摸绝尘紫鳞。对孤星月道:“星月爷爷,它叫绝尘紫鳞,是上古灵兽。”
杨铊惊讶的站起身来,走近天马。看着这发着银白色翅膀的马儿。叹道:“果然不是凡物。这么说你听说过血灵的故事咯?”
绝尘紫鳞睥睨一眼杨铊,不屑道:“我何止听说过,我还见过他哩。”
孤星月急切道:“那、血灵是长什么样子的?”
绝尘紫鳞眼睛朝着屋**。似乎在回忆着远古的记忆,道:“他长了一对牛角,一张血盆大口,一双毛茸茸的手,两条柱子般大小的双腿,身高有两个大人那么高……”
孙彩媱喃喃道:“那会是什么模样儿啊……”
杨铊嘲笑道:“这魔头想不到长得这么难看,真是个怪物。”
孤星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苦笑道:“想不到过了二十年我们才仅仅是猜到他是血灵复活,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
孙彩媱眼色严厉道:“等找到九大奇丹就跟帝魔门决战!”
孤星月摇头叹息,道:“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帝魔门的总坛在哪里,怎么跟人家决战?况且那人若真是血灵复活,我看我们也别费那个劲了,好好享受每一天的幸福生活吧。”
孙彩媱听得大皱眉头,道:“孤大侠怎么这么胸无大志?这一次戡龙剑出世就是提醒我们正道五大派应该联合起来对抗帝魔门的恶行。”她放低声音道,“况且我们还有曾四哥做内应,必要的时候曾四哥会告诉我们帝魔门的存在的。”
孤星月反问道:“你还真相信那俩兄妹的话?曾番是假投降?”
他这么一句不客气的反问,杨铊都有些生气,比起结拜之情,曾番在他的心中要比孤星月要重一**,道:“孤大侠怎么这般的不懂得换位思考,又或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解曾四弟呢?”
孤星月眉头一皱,道:“试试看?难道要我正道之人拿着性命去试试曾番,他要是真的是内奸为何这些年从不给我们透露一星半**儿的秘密,而现在九大奇丹只有八颗了,我估计御丹已经落入那魔头的手里了。”
杨铊本是不喜欢争吵的人,但在曾番这件事上却不想抹黑结义兄弟,道:“孤大侠为何对曾四弟有抵触之心,难道还在记恨当年他私自传授武学奇才的武功吗?”
孤星月叹了口气,道:“没有的事。”
杨铊追问道:“那是为何?”
孙彩媱听他二人你一句,我一言都是争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大声道:“好啦,不要吵啦,一切到了天柱峰就会见分晓。好了,各自回屋歇着吧,明天赶路。”她一说完,推门出去了,这里是杨铊的房间,孤星月也只好悻悻出去了。
小辈中古力、潇湘、天冰若三人朝杨铊微微行了一礼,只是杨铊气在心间,对这三人也是连连挥手,示意他们快些出去,一**儿也不客气,三人互相面露尴尬之色,低着头出去了。
“哐啷!”
杨铊用力的甩上房门,把天冰若吓了一跳,古力嘴唇动了动,似乎在低骂着杨铊……
潇湘与他二人道了个晚安,径自回房去了。
古力送天冰若去往她的房间,嘱咐几句后,天冰若才不舍的关上房门,古力微笑着走回廊道,正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住了他:“力哥哥,能跟你好好聊聊吗?”
古力回头一看,正是程小甜这个身材娇小的干妹子,微笑着****头。
对于她,古力这些年也是时常想起,偶尔嘴角也会露出些许笑意,但由于与天冰若相处的时间长了,对这程氏兄妹渐渐淡忘了,直到来到自己出生、长大的长生村才想起来,当日他看见程小甜的卦摊的招牌上垂着一根发黄的竹根,古力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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